蘇羽回到內(nèi)屋后,坐在床上閉目冥想,想要快些恢復受損的精神力。
他起初看見血字時心中雖然已經(jīng)明了這是個江湖廝殺的世界,可也只是停留在你一拳我一腳,純粹肉身力量的境地。
憑蘇羽如今這副經(jīng)過魔力洗禮過的身體,他自信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絕對遠超一般的普通人。
但袁飛在大街上展示出的實力,給蘇羽敲響了警鐘。
一個十七八歲身材瘦弱的小伙,能一掌將三十好幾的彪型大漢打飛六七米遠,這絕對不只是肉身力量。
袁飛肯定是學了內(nèi)功,體內(nèi)存在內(nèi)氣的,不然無法解釋他能那么輕易的將人擊飛。
蘇羽現(xiàn)在的實力構成主要為,不錯的身體素質(zhì),以及能夠施展“幻影無形”魔法,面對能夠飛檐走壁以及徒手碎石的武林高手還有些不夠看。
當然他的任務不是去殺死某某武林高手,而是存活一年,只要他安分守己,不卷入那些江湖人士的爭斗就會相對安全些。
所以他決定茍過這個試煉世界,等晉級正式巫師后,在言其它。
一夜無話。
以冥想代替睡覺的蘇羽忽然聽到院子里傳來一些響動,便結(jié)束了冥想走出內(nèi)屋。
此時天還未亮,袁飛就在院子里上下騰飛,練起了某門武功。
蘇羽想知道袁飛口中勉強二流的水平究竟有多強,就立在一旁觀看。
依稀間能瞧見袁飛使得是一套掌上功夫,腳下步伐穩(wěn)健有章法,靈活的繞過密集的障礙物,手上掌法似慢實快,打出陣陣勁風。
“怎么樣,想學嗎?”
胡大夫不知何時來到了蘇羽身旁,蘇羽之前一點兒也沒發(fā)現(xiàn)。
面對忽然而來的詢問,他愣了一下,開始思考自己學武功的利弊。
蘇羽現(xiàn)在魔法只學了一些皮毛,面對在永寧鎮(zhèn)存活一年的任務實在是力不從心。
倘若能學會武功,肯定能增強實力,大大提高他的生存能力。
但蘇羽已經(jīng)先學了魔法,先不談魔力和內(nèi)氣兼不兼容的問題,武學和魔法都是博大精深的大道,他與其東學一點、西學一點,還不如專精一門,將魔法研究透徹。
可他又不想放棄任何增強自身實力的手段,所以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學一門外門功夫,充分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挖掘出身體蘊藏的潛力。
腦中快速閃過這些念頭的蘇羽,自然乖巧的對著胡大夫點了點頭。
誰知胡大夫卻話音一轉(zhuǎn),突然又道:
“其實吧,你別看袁飛那小子在那耍的有模有樣的,那些都只是鄉(xiāng)下把式,難看不說,實用性還不強,學那些沒甚前途……
你還記得昨天那個叫阿牛的漢子嗎?
告訴你,不是我吹。那小子年輕時可了不得,在江湖上闖下了若大的名頭,人稱‘血手人屠’。
關于他的事跡多了海里去了,曾經(jīng)最巔峰的一戰(zhàn),一人一劍那是殺的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蘇羽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接話。
“蘇娃子別不信啊,正因為當年那一戰(zhàn),阿牛深感天下無人能敵,寂寞奈何,所以失望之下,從此退隱江湖,不問世事……
你若想學武功,跟他學比我們強多了!”
胡大夫臉上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只可惜他曾經(jīng)發(fā)毒誓絕不收徒……
不過,若是他有了兒子,那他一身驚天動地的本事,能不傳出來嗎?”
胡大夫吹完阿牛的事跡后,天色漸漸明亮,袁飛結(jié)束了練武,忙著準備打開醫(yī)館大門迎接客人。
胡大夫留下一句自己好好想一想,就離開了。
吃過早飯,來醫(yī)館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胡大夫一邊給人看病,一邊頻頻眺望醫(yī)館大門口,接近晌午阿牛終于從醫(yī)館大門走了進來。
胡大夫向一旁的袁飛吩咐了一句,袁飛點頭領著阿牛向內(nèi)屋走去。
然后蘇羽就看到,阿牛特意換上了一身飄逸的少俠衣袍,腰間綁了一口不知從那翻出來的生銹鐵劍。
一見到蘇羽就忍不住憨厚的笑了笑,隨后兩只手擺來擺去,不知該往哪兒放,最后習慣性的摸了摸腦袋。
“嗯……我聽胡大夫說你想學武?
學武可不那么輕松,就你這性子根本不…不配!”
阿牛竭力想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強硬,卻始終有些不倫不類,一旁常年冷著臉的袁飛面皮不斷抽動,好似極力忍耐著什么。
蘇羽卻沒有任何想笑話的意思,反而覺得阿牛挺可愛的。
見蘇羽一臉認真,阿牛以為自己成功騙過了他,緊繃起來的臉上又露出了一個憨笑,隨即立即收斂起來,又沉聲道:
“不過,我與家中娘子至今還未誕子,我瞧你小小年紀就無家可歸,又乖巧懂事,便想收你為義子,好給娘子做個伴兒,你若愿意我也不介意教你一招半式。
如何?”
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的蘇羽順勢答應了下來,他并不討厭阿牛,雖然突然就多了一雙義父義母,讓他有些變扭,可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阿牛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口舌,沒想當蘇羽一下就答應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臉上掛滿了笑容。
隨后,蘇羽跟阿牛一同向胡大夫道謝,診費和包子飯錢之類的胡大夫堅決推辭不肯接受,身上的衣服也說好了過兩天由蘇羽親自送還。
謝過胡大夫后,阿牛就帶著蘇羽朝自己家走去。
永寧鎮(zhèn)南街的一處偏僻角落,一座由木頭和土磚共同搭建而成的房子正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清澈見底的河水從屋旁嘩嘩流淌而過,一個身著樸素裙子的女子半跪在石板上搓洗著衣物。
女子雖已年過三十,身材依舊姣好,就連歲月打磨過的臉也還算秀麗。
她認真的搓洗著手上衣物,伸手將滑落在額前的發(fā)絲挽至耳后,一邊洗還一邊輕聲哼唱著輕盈柔美的歌……
“繡娘!我回來了!”
阿牛牽著蘇羽快步朝家里走去,招呼了一聲繡娘,又笑著同蘇羽道:
“那是繡娘,以后就是你母親了!”
蘇羽看了一眼搓洗衣服的繡娘,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