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場（二）
陶陽轉(zhuǎn)過臉來，裝作不高興的說：“張老師，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啊，我可是和你一起上的學(xué)，先學(xué)的逗哏?！?p> 張?jiān)葡朦c(diǎn)點(diǎn)頭說：“我給大伙兒道個(gè)歉，的確，當(dāng)初學(xué)的藝，他和我一起上的學(xué)?！?p> 陶陽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的嘛！”
張?jiān)葡胝f：“可是說實(shí)話啊，當(dāng)時(shí)他和我一起去學(xué)的藝，老師看見我，很高興！就問我，你叫什么？”
張?jiān)葡肷晕澫卵b作是個(gè)小孩子的聲音說：“我叫張?jiān)葡?！?p> 又站直了說：“呵！好啊，這么可愛的孩子，長的跟劉德華似的，多聰明?。∥艺J(rèn)你個(gè)干爹。”
陶陽說：“你等會(huì)兒你等會(huì)兒，這什么老師啊這是?！?p> 下面觀眾聽到這里，一片笑聲，王鳴在二樓看著，也是忍俊不禁。
張?jiān)葡耄骸皭畚野∵@是！”
陶陽：“愛你那也不能一上來就認(rèn)你做干爹啊?！?p> 張?jiān)葡耄骸澳抢蠋熡纸邢乱粋€(gè)進(jìn)來，陶云圣進(jìn)去了，老師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陶云圣?！?p> 張?jiān)葡朕D(zhuǎn)過身，裝作干嘔的樣子“嘔！”
陶拉著張?jiān)葡耄骸安恢劣谶@么惡心?！?p> 張?jiān)葡胝f：“老師最后也是看他可憐，關(guān)鍵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最后還是讓他一起學(xué)藝?！?p> 陶陽：“誒，畢竟是你干兒子嘛！”
張?jiān)葡霙]想到陶陽會(huì)這么接，等了一兩秒，看著陶陽，輕輕打了一下他，說：“那是你干爸爸。”
臺(tái)下認(rèn)識(shí)陶陽的都知道陶陽干爸爸是郭德綱，心中發(fā)笑，覺得真是膽兒大，估計(jì)是不準(zhǔn)備活著回去了。
燒餅在后臺(tái)，聽見張?jiān)葡牒吞贞柕陌?，也是哈哈大笑起來，喊著曹鶴陽說：“兄弟，我這兩弟弟可真是，瘋了嘿！”
曹鶴陽也笑著說：“也就是師傅不在，不然直接跪賓兩位?！?p> 張?jiān)葡氲扰_(tái)下笑聲過去，才接著說：“小時(shí)候一起跟著師傅學(xué)藝，咱曲藝社，就沒有一個(gè)不知道他的?！?p> 陶陽：“怎么呢？”
張?jiān)葡耄骸拔覀儼?，有這個(gè)業(yè)務(wù)考試，老師看到我，還沒考呢，就說，一百分，去玩吧?！?p> 陶陽：“誒，老師喜歡你?！?p> 張?jiān)葡胫钢贞枺骸跋袼?，就二十三十的分?jǐn)?shù)，有一次覺得要好好努力，認(rèn)真學(xué)習(xí)?！?p> 陶陽接著：“嗯，然后呢？”
張?jiān)葡耄骸八粋€(gè)月沒睡覺，拼了命的學(xué)，最后倒好，負(fù)九分。”
陶陽無奈的說：“好嘛，不如不學(xué)呢。不至于，我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學(xué)過逗哏的?！?p> 陶陽暗暗的給了張?jiān)葡胍粋€(gè)顏色，張?jiān)葡胫?，這是要抓緊了，不能再扯了。
張?jiān)葡胩岣呗曇粽f：“你逗哏？你逗過哏嗎你？你上臺(tái)逗過哏嗎？”
陶陽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拉著張?jiān)葡胝f：“你要這么說，來，今天我就逗一回哏來，讓大家伙看看?！?p> 張?jiān)葡胝f：“你逗哏？你逗哏有人看嗎？這才第一場萬一人走光了怎么辦？”
下面觀眾也開始起哄，有的人就開始喊：“想看”，“想看”。
陶陽指著臺(tái)下，說：“看看，這都是想讓我逗哏的?！?p> 張?jiān)葡胙b作無奈的樣子，說：“行，你不是要逗哏嗎？我得先囑咐兩句?！?p> 陶陽一臉無所謂的說：“來，囑咐吧?！?p> 張?jiān)葡肭非返恼f：“各位，陶云圣說他要逗哏，過會(huì)兒啊，各位不要樂啊，就是想樂也不要樂，我請各位喝酒！”
陶陽一拉張?jiān)葡耄骸澳氵@是給我囑咐的嗎？別廢話，趕緊來吧?！?p> 張?jiān)葡耄骸靶?，那咱來吧。”說著兩人換個(gè)位置。
陶陽站在外面：“趕緊的，咱從頭開始來??！今天給大伙兒說段相聲?！?p> 張?jiān)葡朐谧雷永锩?，一臉壞笑的樣子，又帥又欠，臺(tái)下的女觀眾笑聲就沒停過。
張?jiān)葡胫苯诱f：“相聲講究四門功課。”
陶陽：“對！”
兩人加快語速，跟的很緊。
張?jiān)葡耄骸爸v究的是說學(xué)逗唱。”
陶陽趕緊答應(yīng)說：“是！”
張?jiān)葡耄骸斑@個(gè)說啊就不容易?！?p> 陶陽：“怎么呢？”
張?jiān)葡耄骸斑@個(gè)嘴里啊你得干凈?！?p> 陶陽：“對！”又裝作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說：“對，對什么對呀！”陶陽指著自己的鼻子，生氣的大聲說：“我是逗哏，這是我的詞！”
張?jiān)葡雺膲牡恼f：“我說怎么這么順呢。”
陶陽：“那能不順嗎，你不能搶活你知道嗎？”
張?jiān)葡耄骸拔义e(cuò)了我錯(cuò)了，行吧？咱再來?！?p> 陶陽：“今天呢，給您說段相聲，相聲呢，講究說學(xué)逗唱，這是四門功課?！?p> 陶陽一邊說著一邊朝張?jiān)葡胧寡凵瑥堅(jiān)葡刖褪帐皷|西不理他。
“一般相聲演員阿，都是兩個(gè)人站臺(tái)上說，叫對口相聲，要是一個(gè)人呢，叫單口相聲，要是三個(gè)人以上呢，就叫群口相聲?！?p> 陶陽拿手戳了戳張?jiān)葡?，張?jiān)葡脒€是不理他。
“相聲呢，也分很多種，有貫口，有…”
陶陽生氣的一推張?jiān)葡耄骸澳阋腊∈窃趺粗?？?p> 張?jiān)葡肴鰦傻恼f：“討厭?！?p> 陶陽：“你就一個(gè)字都不說??？好歹搭一個(gè)字??！”
張?jiān)葡胍荒樂笱?，說：“行行行，來吧來吧?！?p> 陶陽說：“要有前言有后語，我們來一個(gè)報(bào)菜名怎么樣？”
張?jiān)葡胙b作不信的樣子：“報(bào)菜名？你行嗎？這可有一大段貫口啊。”
陶陽不耐煩的說：“你別管我行不行，你就說你來不來！”
張?jiān)葡胝f：“來吧來吧。”
陶陽說：“來，咱這就開始！我請你吃飯?！?p> 張?jiān)葡胍槐菊?jīng)的說：“不去！”
王鳴看著他們的表演，的確是好玩，想笑，臺(tái)下的觀眾臉都快笑僵了。
陶陽一臉詫異的說：“不去？你不去我怎么說？”
張?jiān)葡耄骸澳俏业萌?？?p> 陶陽說：“當(dāng)然了，肯定得去啊。來，我請您吃飯?！?p> 張?jiān)葡耄骸俺允裁矗俊?p> 陶陽：“吃南北滿漢大全席！”
張?jiān)葡耄骸澳銊e說請我吃啊，你把那菜名說出個(gè)三五樣兒來?！?p> 陶陽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請您吃，蒸羊羔。”
張?jiān)葡胫苯雍埃骸巴??！碧贞栆荒樸碌目粗鴱堅(jiān)葡?，張?jiān)葡虢又f：“就這一個(gè)菜就吃不了了。”
陶陽：“這才一個(gè)菜！你就吃不了了？”
張?jiān)葡霛M臉驕傲的說：“誒，吃不了了。”
陶陽說：“你這就是攪和，我告訴你，你得跟著我說。”
張?jiān)葡胝f：“還得跟著你？怎么這么多要求。”
陶陽對著張?jiān)葡牒爸f：“廢話！你捧哏肯定得配合我，有來有往。”
張?jiān)葡胝f：“行吧行吧，要求真多?！?p> 陶陽說：“來，辛苦您嘞！”
張?jiān)葡敫f：“辛苦您嘞！”
陶陽：“昨天呢，我就到您家里去了！”
張?jiān)葡耄骸暗郊业郊也秽??！?p> 陶陽：“我啪啪這么一打門呢?！?p> 張?jiān)葡耄骸按蜷T打門不嘞?！?p> 陶陽：“從里面出來一人?！?p> 張?jiān)葡耄骸俺鰜砣司统鰜砣瞬秽??！?p> 陶陽：“這人吶不是外人?！?p> 兩人說話越來越快，中間基本沒有停頓，觀眾也不鬧不笑認(rèn)真聽著，王鳴點(diǎn)的一壺茶水一口沒喝，還原原本本的放在那里。
張?jiān)葡耄骸拔壹覜]有外國人?！?p> 陶陽：“是你媳婦我大嫂子。”
張?jiān)葡耄骸按笊┳哟笊┳硬秽?。?p> 陶陽：“問你在哪兒呢，說你沒在家?！?p> 張?jiān)葡耄骸皼]在家沒在家不嘞?！?p> 陶陽一拍張?jiān)葡胝f：“什么亂七八糟的，你要死啊你！”
張?jiān)葡霟o辜的說：“怎么了怎么了？我這不是有來有往嗎？”
陶陽生氣的說：“你這人就是攪和，我和你講，要是你這樣，你逗也沒人樂?！?p> 張?jiān)葡耄骸昂?，你就是不行，要我來，大伙兒就肯定樂。?p> 陶陽：“不可能！”
張?jiān)葡耄骸安恍旁蹃硪换?？?p> 陶陽：“來一回就來一回，攪和誰不會(huì)啊。”
張?jiān)葡牒吞贞柣Q了位置。
張?jiān)葡胝f：“辛苦您嘞?！?p> 陶陽接著：“辛苦辛苦不嘞。”
……
張?jiān)葡胝f：“我一問嫂子，說你沒在家?！?p> 陶陽：“沒在家沒在家不嘞。”
張?jiān)葡胍荒槈男φf：“哦？沒在家？嘿嘿嘿！”
陶陽生氣的說：“什么什么就笑這么賤?！?p> 張?jiān)葡耄骸靶€不讓笑了？我笑一笑就走了。”
觀眾會(huì)心的一片笑聲。
陶陽有氣無力的說：“走吧走吧不嘞?！?p> 張?jiān)葡耄骸拔乙怀鲩T就碰到你爸爸了，長的跟劉德華似的！哈哈哈，可樂！”
陶陽：“可去你的吧！你要這樣我也行！”
張?jiān)葡胝f：“你也行？那來一遍！”
陶陽又和張?jiān)葡霌Q個(gè)位置，站在了外面，說：“辛苦您嘞！”
張?jiān)葡耄骸靶量嘈量嗖秽?。?p> ……
陶陽：“嫂子說你沒在家我就走了。”
張?jiān)葡耄骸白甙勺甙刹秽??！?p> 陶陽：“一轉(zhuǎn)彎，就看到你爸爸了?！?p> 張?jiān)葡氪蠛耙宦暎骸安豢赡?！?p> 陶陽看著張?jiān)葡耄骸霸趺床豢赡苣?？?p> 張?jiān)葡胍荒橋湴恋恼f：“我爸爸死了！”
陶陽一拍手，才反應(yīng)過來，說：“得，還能這樣，其實(shí)我爸爸也死了，咱再來。”
觀眾又是一片笑聲。
張?jiān)葡胗终镜搅送饷?，說：“辛苦您嘞！”
陶陽：“辛苦辛苦不嘞?！?p> ……
張?jiān)葡耄骸拔揖妥吡?，一出門就看見你爸爸了，你爸爸長的跟劉德華似的，哈哈哈，可樂?！?p> 陶陽也一臉驕傲：“不能，我爸爸也死了?！?p> 張?jiān)葡胝f：“我不是昨天碰到的，我是二十年前碰到的?！?p> 陶陽說：“二十年？我爸爸三十年前就死了！”
張?jiān)葡胝f：“你爸爸死了三十年了？”
陶陽點(diǎn)點(diǎn)頭說：“對，我爸爸三十年前就死了！”
張?jiān)葡耄骸澳惆职秩昵熬退懒?，那你是從哪兒來的？?p> 陶陽接著：“擱這兒等我呢！”
兩人說完，下面一片掌聲，兩人鞠躬下臺(tái)。
王鳴這才想起來倒杯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