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狂一個(gè)越步上前,擋在了少年的面前。
中年老漢本就惱火,被云輕狂這么一攔,更是氣的直接罵道:“你這哪來的癟三?老子想打個(gè)奴隸,用得著你來插手?”
云輕狂一個(gè)冷眼,掃向中年老漢,他的后背一涼,就像被野獸盯上了一樣,臉色頓時(shí)一怵,剛想求饒,那只被云輕狂握著的右手,卻忽然一疼,就像被捏斷了一樣,痛的他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啊啊啊……疼疼疼!大俠,咱們有話好好說,您別動手!”
“呵,有話好好說?”云輕狂居高臨下的低下眼眸,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和這少年,有話好好說了嗎?自己是個(gè)廢物,還要將罪,強(qiáng)加到別人的身上?”
“他不過是小人重金買來的童男罷了,命賤如……”中年老漢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云輕狂一腳,直接踢開數(shù)米。
他用那雙狠眼,朝著云輕狂瞪去,卻見一枚金燦燦的大錠子,直接朝他臉上砸來,他吃疼的一把接住,卻在下一秒喜笑顏開。
“大人您若是看上他了,小的就將他給您,這是他的賣身契,小的先走一步?!?p> 中年老漢從地上爬起,畢恭畢敬的將賣身契遞出,屁股著火似的,直接沖進(jìn)了賭坊。
“命賤如草?你的命又能金貴幾分?”云輕狂望著中年老漢的背影,當(dāng)眾將那紙賣身契一撕,直接拋向空中。
地上的少年,呆呆的望著天空中落下的紙屑,好似背在他什么的枷鎖,在這一瞬間忽然松懈了。
他兩眼發(fā)紅,熱淚盈眶,卻見云輕狂轉(zhuǎn)身便要離去,他忍著身上的疼痛,急忙追了上去,重重的跪倒在了她的身后,“主人?!?p> 云輕狂頓步,卻沒回頭,只是用余光對他回道:“賣身契已撕,現(xiàn)在你是自由之身了?!?p> “主人,是您救了我,無論有沒那紙賣身契,今后我都是您最忠實(shí)的奴仆。”少年滿懷熱淚的將頭埋在她的腳邊。
云輕狂這才回頭,冷冷的看向地上的少年,面無表情的回出一句:“我不收無用之人。”
“主人,我會向您證明,我并非無用!”少年激動道。
云輕狂見到他這副模樣,竟忽然感到一絲恍惚,像是從他身上,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猶記前世,她是流浪街頭,無父無母的孤兒,若非師父心善,收她為徒,她的下場,怕是不會比這個(gè)少年好到哪去。
師父曾說,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眼中的堅(jiān)定與倔強(qiáng)所打動。
她又何嘗不是呢?
“你想報(bào)仇嗎?”她對少年問道。
少年那清澈的眼眸之中,滿懷恨意,“想,但比起報(bào)仇,我更想成為主人手里的一把利刃,證明我并非無用!”
“好,你隨我來。”她帶著少年,離開了暗市,臨走時(shí),還特地注意了身后有無尾隨之人。
確定安全之后,她竟帶著少年,登上了京郊的那座滿是枯骨的沉殷山上。
此刻正值白天,沉殷山上卻依舊籠罩著一片灰色的迷霧,如同它的底色,久久無法散去。
云輕狂坐到冷墨白昨夜留下的石桌前,望著眼前的少年,問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深深的低下頭,小聲道:“我……我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