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封帝似乎沒有想到,秦子琰會在這種場合問起國事,卻也明白南越與西涼開戰(zhàn)在即,他將此事搬上臺前,是當(dāng)眾對他施壓,想讓他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一國之君,君無戲言,一旦他給出答復(fù),便再也不好反悔了。
即便這對于大秦來說,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擴(kuò)張良機(jī),他卻還是難免,對秦子琰這逼人之勢,感到十分不悅。
出于考量,乾封帝這老狐貍,并未直接答應(yīng),而是反問秦子琰:“子琰弟,你要多少兵?”
“這就要看永弘兄愿意出兵多少了?!鼻刈隅氐馈?p> 婚宴之上,突然談起了國事,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乾封帝故意將這問題,拋給了在座的大臣,對那身為國舅的左相郭文清問道:“愛卿,你怎么看?”
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大事,乾封帝第一個問道他的頭上,自是表足了重視,郭文清立馬起身行禮,看似拘謹(jǐn),實則一臉傲氣的掃過群臣,對乾封帝回道:“老臣覺得,這兵借多少,還得看南越龍朔帝,戰(zhàn)成之后,愿對大秦國威,做多少讓步了?!?p> 他這話說的甚是精明,難怪能得乾封帝重視,雖沒明說,話中的意思,卻已非常明顯。
秦子琰想從大秦借到兵,借多少兵,全都取決于,他愿意將戰(zhàn)成之后的戰(zhàn)果,分給大秦多少了,如此話術(shù),幾乎是一下子,將秦子琰方才對乾封帝施加的壓力,全都還了回去。
秦子琰一聽這話,更加篤定了大秦現(xiàn)在提出此等條件,是想讓他知難而退,明里暗里的暗示了蕭寧缺被救走一事的背后,有大秦的手筆。
乾封帝他們不知道那日南越發(fā)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此刻的秦子琰,已經(jīng)誤會了他們,竟還順著郭文清的話,對秦子琰問道:“子琰弟,郭愛卿的話,你怎么看呀?”
“朕覺得永弘兄有郭丞相這么個賢臣,乃大秦之幸事,郭丞相也說到了朕的心坎子上,朕到大秦來時,自是為大秦準(zhǔn)備了豐厚的結(jié)盟條件?!鼻刈隅頌橐粐说葓龊暇退忝髦凰阌?,卻依舊喜怒不形于色,順著他們的意思,繼續(xù)試探道:“來人,將朕準(zhǔn)備好的條約,給永弘兄呈上去?!?p> 站在秦子琰身后的青衣,立馬將袖中一封早就準(zhǔn)備好的信箋,交到了海公公的手里。
這封信箋,確實是秦子琰早就準(zhǔn)備好的,卻不是準(zhǔn)備了一封,而是準(zhǔn)備了三封,每封上的條件各有不同,未雨綢繆的用以應(yīng)對各種變故。
也不知道秦子琰這封信上究竟寫了什么條件,乾封帝見后大為吃驚,用那不可置信的模樣,對秦子琰問道:“子琰弟,斡旋城及周邊幾城,可是西涼不可多得的富庶之地,即便戰(zhàn)敗,你都愿意助大秦得到此地?”
“永弘兄,這是朕向大秦借兵的誠意?!鼻刈隅姷角獾圻@反應(yīng),心中倒是多了不少把握。
“好!好!好!”乾封帝道好三聲,方才的不悅早就一掃而空,“既然子琰弟如此有誠意,朕也不能掃興,我們大秦陳兵百萬,只要子琰兄開口,想借多少遍借多少!”
秦子琰眼底閃過一抹深笑,直接抬起酒杯敬道:“永弘兄爽快!”
就在乾封帝與秦子琰推杯換盞,婚宴之上一片喝彩之際,云輕狂暗道不好,秦子琰若是真拉攏了大秦,蕭寧缺哪還能有活路?
幾乎就在他們約定達(dá)成的瞬間,云輕狂忽然從宴席上站了起來,對著乾封帝喊道:“父皇,兒臣覺得此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