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李雄直接要吐了。
這操作實在是太生猛了。
仵作傻眼的瞪向李雄,這家伙也太大膽了吧。
蘇傾離雖然也震驚,但是眼里滿是欣賞之色,佩服他敢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
這的確是一個自證清白的好法子。
不過在場的其他人可都受不了了。
如此褻瀆尸體,就不怕觸怒鬼神降罪?
楊旭可不怕這些。
沖著惡心的李雄嘲諷道:“大人,你怎么不看啊,你要不看,我怎么自證清白?。俊?p> 李雄氣急叫道:“興許是你在奸污后,這丫鬟沐浴過,所以體內(nèi)才沒有留下證據(jù)?!?p> 楊旭鄙夷道:“是嘛,那怎么洗個澡,還不把衣服穿戴好,這衣衫凌亂的,分明就是在死之前有過掙扎,再說了,她一個丫鬟,又不是花魁,怎么單獨沐浴,水仙宮什么時候待遇這么好了,居然還給丫鬟伺候洗澡?”
這個世界,可不是前世,天天可以洗淋浴。
在這里,三日洗一次澡,便是奢侈的了。
丫鬟平日里也就拿毛巾擦擦身子而已,要想好好的大洗一次,得到一旬時間。
就是十天洗一次澡,而且沒有單獨的浴盆,有人一直燒熱水伺候。
都是去澡堂子里,和其他人一道洗。
楊琳嗯了聲:“這丫鬟很明顯沒有被奸污過?!?p> 李雄急道:“那也可以是楊旭醉酒后逼奸不成,憤怒殺人?!?p> 楊旭冷冷質(zhì)問道:“大人,兇器是這根繩子沒錯吧?!?p> “正是?!?p> 楊旭立馬解開自己的腰帶,往蘇傾離脖子上一套。
蘇傾離大吃一驚,急忙掙扎開來,站到一旁呵斥道:“你要做什么?”
楊旭把腰帶重新系上:“我就是想證明一點,我要殺人,直接拿腰帶做兇器了,還需要去費力的找根麻繩嗎,再說了,昨晚我喝醉了酒,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還怎么去找麻繩,這不擺明了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嗎?”
“這……”
李雄被辯駁的一時間詞窮,無言以對。
楊琳聽的眉頭挑挑,欣賞道:“好一張利嘴,巧舌如簧,死人都能叫你說活了,可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死者發(fā)現(xiàn)在你房內(nèi),只要一日沒找到真兇,你便一日無法脫罪,你依舊有嫌疑?!?p> 楊旭嗯了聲:“大人說的不錯,我是在砌詞狡辯,不過兇手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楊琳一怔的,兇手已經(jīng)告破了
李雄詫異問道:“兇手是誰?“
楊旭指出道:“今日誰來報案的,誰便是真兇,即便不是真兇,也定是幫兇無疑?!?p> “胡扯,報案人怎么可能是真兇?!?p> 李雄憤怒瞪向楊旭,警告道:“你休得巧言善辯為自己脫罪。”
楊旭搖動食指道:“我沒有為自己脫罪,我是有證據(jù)的,請問大人,衙差去拿我的時候,水仙宮內(nèi)可有騷亂,知道有人死了?”
李雄看向衙差。
衙差搖頭:“不曾有騷亂?!?p> 楊旭再問道:“抓我的時候,門窗是緊閉的還是開著的?”
衙差回道:“緊閉的?!?p> 楊旭冷笑道:“大人,適才我給死者尸檢時候,便是在座的仵作,衙差都無法保持冷靜,紛紛避之不及。
敢問水仙宮報案人,他是如何做到,在門窗緊閉的情況下,知道有人吊死在屋內(nèi)?”
公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這是個悖論。
想要知道屋內(nèi)情況,就必須開門。
可門是關(guān)著的,又怎么會有人知道屋內(nèi)死了人呢。
“興許是他開了門之后,再關(guān)上的。”
有衙差多嘴插話。
楊旭冷笑連連,繼續(xù)道:“好,就如你所說,那他又是如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冷靜的來州衙報案的?
各位都是經(jīng)年老吏,都見不得我如此褻瀆尸體,更何況是報案人呢。
一般人要是第一次見到尸體,早就嚇的大嚷大叫,攪的整個水仙宮人盡皆知了。
可他呢,居然能冷靜的把門窗重新關(guān)好,然后不動聲色,悄然來報案拿我。
這要不是個嗜殺成性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沉著冷靜?
好吧,正如這位差大哥說的,他膽子大,遇事沉著冷靜,怕引起騷亂,才重新關(guān)上門。
那我不禁又要問了。
就這么把門關(guān)了,鎖也不上一個,然后心大的來州衙報案,他就不怕我跑了嗎?
這可是命案誒,他既然能如此沉著冷靜的來報案,說明腦子不笨。
這么一個聰明人,就該想到萬一我醒來,看見尸首,會嚇的逃走。
他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叫水仙宮的龜公把我給看起來,防備我溜走嗎?
但是他沒有。
很顯然,他估計巴不得我溜走,然后坐實我殺人逃逸的罪行?!?p> 公堂上眾人沉默不語,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楊旭分析的絲絲入扣。
案子疑點太多了,經(jīng)不起細細推敲。
這擺明了就是一起栽贓案件。
目的嘛。
毀人名聲。
楊旭一旦逃走,前途盡毀。
就算不逃走,就李雄這斷案能耐,屈打成招,前途一樣毀了。
再有,還可以把案子鬧大,把公主牽扯進來。
公主和面首的艷情蜚語,可是能大大抹黑皇家體面的。
這可是一石二鳥的毒計。
楊旭得意的看著這群傻鳥被自己的無敵智商碾壓。
最后來個一錘定音:“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他存心想栽贓我,但是栽贓的并不高明,百密一疏,不,是疏漏太多了,這么low的冤案,我都不用費腦子就能給他解開,好了,去抓人吧,再不抓,我估計人就要跑了。”
公堂上鴉雀無聲。
誰都不吭氣。
衙差不敢有所行動,一切得聽大老爺發(fā)號施令。
李雄此刻的臉漲的和豬肝色一樣。
被一個伶人給狠狠羞辱了一通,智商被碾壓,直接社會性死亡,真是太丟人了。
楊琳得意的瞄了一眼李雄,輕蔑一哼,吩咐道:“李大人,這案子如今在灑家看來,已經(jīng)再明了不過了,你放著真兇不抓,卻在這磨嘰什么,難不成你和兇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李雄嚇的渾身一哆嗦,連忙下令:“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抓報信人?!?p> “是。”
三班衙役立馬出動。
楊旭問道:“大人,案子破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雄黑臉瞪向他:“你急什么,兇犯還沒落網(wǎng)呢,你還不能走?!?p> 楊旭無語的癟癟嘴。
楊琳開口道:“我看可以排除這小子的嫌疑了,不如先把他的手銬腳鐐都去了吧。”
楊琳都開口了,李雄哪敢有異議,連忙吩咐衙差開了鎖。
楊旭得以自由,開心壞了,伸手討要道:“還我的介彌袋?!?p> 李雄無語的沖師爺揮手。
師爺立馬把東西還給了他。
楊旭從介彌袋內(nèi)掏啊掏的,取出一本書來,沖著幫忙驗尸的蘇傾離說道:“美女姐姐,我看你是個好人,謝謝你幫我驗尸啊,這本《洗冤錄》就送給你了?!?p> “《洗冤錄》?這是什么古籍?”
蘇傾離接過翻看。
楊旭告訴道:“這我寫的,對斷案驗尸很有幫助的,希望你能喜歡?!?p> 蘇傾離嗯了聲,翻看兩頁,頓時驚為天人。
這書內(nèi)記載的尸檢法子,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令人嘆為觀止。
蘇傾離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這真是你寫的?”
楊旭厚著臉皮點點頭。
“那這署名宋慈是怎么回事?”
楊旭頓時一汗顏的,抄書抄的太順手,連作者名都給抄上去了。
失誤啊。
不過不怕。
急忙掩飾道:“我怕別人知道這書是我寫的,還當我殺了很多人才這么有經(jīng)驗的,所以就采取了化名,你們可一定要幫我保密啊,我可不希望被人當成是變態(tài)殺人犯看待?!?p> 蘇傾離莞爾一笑,答應保密,然后把《洗冤錄》拿給義父過目。
“義父,此乃曠世神書,得此書者,用之正途,可平天下一切冤案,若是為惡,禍害無窮,還請義父定奪?!?p> 楊琳皺著老眉,懷疑的接過書本,不就是一本書嘛,至于叫這個四女兒如此驚佩嗎。
翻看兩頁。
楊琳頓時坐不住了,震驚的站起身來:“若是有人暗中這書上記載行兇,當世怕是無人能知曉是他所為,這書是個大禍害,必須焚毀?!?p> 楊旭頓時急了:“喂喂,這書不流傳出去不就行了,只讓仵作學習如何驗尸破案不就好了,你們至于這么危言聳聽嗎?
凡事都是雙刃劍,要會往好的方面想,你們想啊,如果沒有我寫的這書,我剛剛怎么可能為自己自證清白,這就是這本書的妙用,天下那么多冤案在,不都是因無能仵作害的嗎,仵作要進行上崗培訓,不能再隨便拉個人就能當仵作了。”
楊旭這話對楊琳的觸動頗大。
他目光帶著一縷懷疑,侵略性的掃視這小子,納悶三娘是不是將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所以他會如此執(zhí)著于破案?
這書的確是神書,若用在正途,的確是把抓兇的利器,或許當年的案子……
楊琳立馬做出決定:“此書我會上陳天聽,請陛下定奪,若是能推廣開來,你當首功?!?p> 楊旭一愣的,稟告陛下,這家伙好大的官位啊。
轟??!
沒等楊旭好奇多嘴問他是什么官階。
外面突然一聲炸雷響起。
振聾發(fā)聵。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公堂外面。
天空響起了旱天雷,飄起了五彩霞云。
五彩霞云降下功德來。
楊旭,蘇傾離,還有楊琳,三人共同沐浴在了功德中。
三人除了楊旭沒啥反應。
蘇傾離和楊琳齊齊身子一振的。
楊琳感覺自己有了突破的痕跡,就要突破三品了。
而自己的養(yǎng)女,蘇傾離,身為丹師的她修為直接從六品,進階了五品,在體內(nèi)凝結(jié)出了金丹。
“我結(jié)丹了,這怎么可能,我還沒有煉制出碧青丹呢,怎么就直接結(jié)出內(nèi)丹了呢。”
蘇傾離內(nèi)視一下自己的身體,漂亮的臉蛋上滿是不可思議。
她是丹師,雖然也是修煉的道門心法,但是必須依靠外力,也就是丹藥輔助才能修煉有成。
如今助她突破的碧青丹還沒成呢,怎么就突然突破了呢?
楊彬眼神震驚的看向楊旭。
之前黑羽衛(wèi)曾經(jīng)暗中匯報,對楊旭能引發(fā)天變,降下功德一事就有所懷疑,只是沒有證據(jù)。
此刻親眼見證,得以證實。
凡是跟在楊旭身邊的人,真的都會受他的功德洗禮,修為得到長足提升。
好小子,不過是一本書,居然就能引發(fā)天變,今日你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楊琳心中佩服,然后臉色一沉,立馬吩咐道:“傾離,拿洗塵丹來,給在場的大人們服用。”
李雄頓時慌了神,著急問道:“督公,這洗塵丹是什么,為何要給下官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