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一臉不情愿的去領(lǐng)了宿舍牌。
寒舍13號。
“楊兄,咱們一個宿舍誒?!?p> 王立清高興壞了,恨不得抱住親吻楊旭一口。
楊旭渾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這小子別是有些特殊癖好吧。
世家子弟炫耀著自己手里的宿舍牌,鄙夷道:“你們這些寒門子弟,也就只配擠在狹窄惡臭的狗窩,哪里比得上我們士族子弟,看看這是什么,士族房間,豪華單間,還自帶小院子,美死你們。”
楊旭皺眉。
想不到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階級矛盾,都已經(jīng)深入到了讀書人的圣地了。
書院講究君子之風(fēng),尚且無法摒棄士族寒門的陋習(xí)偏見,更別說是朝堂這種地方了。
楊旭立馬沖田不群質(zhì)問道:“為什么他們住單間,我們只能住寒舍。”
田不群瞄了他一眼:“學(xué)生楊旭,宿舍是要交宿舍費的。”
楊旭一愣的,自己都不知道要住宿這條,自然是忘了要交宿舍費了。
“是不是寒門子弟都只能住寒舍?”
楊旭沖王立清問道。
王立清回道:“不,按所交宿舍費來定的,寒舍每月十兩,若是沒錢的話,可以做雜役抵消宿舍費?!?p> 楊旭哦了一聲,接著問道:“這么說宿舍是和客棧一樣,分三六九等啰?”
一位面相友好的士族學(xué)子過來給楊旭科普道:“寒門宿舍,都一樣,兩人一間,地方狹窄,至于我們士族的上等宿舍,則分上中下三等,下等宿舍每月紋銀200兩,中等宿舍每月500兩,上等宿舍,每月紋銀1000兩。
下品宿舍,比較普通,沒有院落,屋內(nèi)一明一暗兩室,,而且是聯(lián)排房子,容易被吵鬧到,中品好點,增加了一間房,是單間,不過沒有院落,住的比較清靜。
至于上品房,自成院落,如果你想,甚至可以自己動土改造,但是有一條,改造必須比之前的宿舍還要好,否則便要被書院罰銀。
這下你明白書院的宿舍情況了吧?!?p> 楊旭恍然大悟,問道:“單獨院落啊,這么說來,如果我要帶女眷入書院,也是合乎規(guī)矩的啰?”
這位兄臺嚇的連忙拿手捂楊旭的嘴:“你小點聲,這種事可不能亂說,書院可是明令禁止帶女眷入內(nèi)的?!?p> “不能夠吧。”
楊旭扒拉開這貨的手,沖著不少公子的漂亮?xí)槿ァ?p> 這些書童一個個身量芊芊,肉都長到胸口上去,臉上更是唇紅齒白,撲著香粉,一看就是女扮男裝的。
這么明顯的女人,書院人都是傻子嗎,怎么可能看不見。
還是說書院收了銀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入院。”
田不群主事一聲吆喝,然后他在門上掛了一面銅鏡。
大家也沒在意,還當(dāng)是什么規(guī)矩呢。
然后帶著書童進(jìn)門。
“??!”
學(xué)生才進(jìn)門,突然身邊的書童尖叫起來。
噗!
大家定睛一瞧,紛紛驚的眉飛色舞。
只見書童被銅鏡一照,頓時衣帶翻飛,一股無形之氣竄入她的衣衫內(nèi),爆炸開來,瞬間把她剝成了一只待宰羔羊。
美女嚇的蜷縮蹲下遮體,羞的眼淚汩汩直涌的。
這驗明正身的法子,真新奇給力。
一飽眼福!
“哇塞,脫衣神鏡啊,有了他,豈不是上街想看美女身子,只要一照就能隨便看了?!?p> 楊旭驚嘆不已。
都說讀書人悶騷,此話果然不假。
瞧瞧,這發(fā)明創(chuàng)造太給力了。
楊旭立馬奔過去沖田不群打個商量。
“田先生,這脫衣神鏡賣不賣,我買了,多少錢都要,這可是好寶貝啊。”
楊旭饞這面鏡子都饞的要流口水了。
這要是對公主一照,嘿嘿,看她以后還怎么甩臉色,耍小性子。
田不群嘴皮子抽動,快被這不要臉的小子給氣瘋了。
“這浩然鏡是書院重寶,乃無價之寶,絕無可能兜售。”
“不是吧,叫脫衣鏡多好聽啊,偏偏要裝逼取個浩然鏡,浩你妹啊。”
楊旭嘟囔的直搖頭。
田不群額頭青筋直跳的,受不了的他喝道:“考生依次入院?!?p> 楊旭頓時感覺到一股磅礴的浩然之氣沖身上襲來,立馬裹挾的他倒退,回了王立清身邊。
身邊的世家子弟,抿緊嘴巴直偷笑。
楊旭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笑屁啊,我說的難道還有錯,這寶貝叫脫衣鏡難道不美?”
“美,美極了,楊兄真乃妙人,在下雷千鈺。”
“雷千鈺?”
楊旭一愣的,腦袋里立馬蹦出了關(guān)于雷家的訊息。
雷家,曾經(jīng)是雷州第一大世家。
雷州這名便是以雷家命名的。
可惜時代變遷。
雷家的獨門心法《千雷真訣》下闕因為家族內(nèi)斗丟失了,從而家族一代不如一代,到如今。
早已經(jīng)成了小門小戶。
楊旭立馬拱手還禮:“原來是雷家世子,久仰久仰?!?p> 雷千鈺拱手道:“楊兄,一道進(jìn)書院吧?!?p> 楊旭晃了晃手里的宿舍牌子,搖頭道:“這破書院,我不念了。”
嗖一下,楊旭把宿舍牌子扔到了登記處。
所有人都傻眼的瞪向楊旭。
驚訝他莫不是瘋了,一介寒門出生的伶人,居然放棄這登堂入仕的大好前程。
這也太亂來了吧。
田不群氣急喝道:“楊旭,你膽敢藐視我雷云書院?”
楊旭頭也不回的上馬車:“想我念書院,除非浩然鏡借我耍兩天,要不然,想都別想,車夫,我們走?!?p> 在眾人錯愕,不敢置信的目光下。
楊旭坐著馬車瀟灑離去。
“瘋子,這個瘋子?!?p> 田不群氣急大罵,立馬回書院匯報給院長。
趙山川正和田岳對弈,聽到楊旭不肯入書院。
頓時急了。
趙山川質(zhì)問道:“田不群,你給我學(xué)生氣受了?”
田不群回道:“我哪敢啊,是他非要買咱們書院的浩然鏡,這可是書院重寶,如何能給他,然后他就甩手走人了,院長,真不是我的錯。”
趙山川郁悶了,納悶的看向田岳:“他要浩然鏡做什么?”
田岳搖頭道:“興許是看上了?院長,你可還記得考核當(dāng)日發(fā)生的爆炸,有人看見,當(dāng)日楊旭手中拿了一把特別武器,興許他對鍛造機甲之術(shù)有興趣,見浩然鏡神奇,便有了興趣。”
田不群回道:“院長,楊旭說了,若要他回心轉(zhuǎn)意,便要將浩然鏡借他耍兩日,否則他便不肯入書院?!?p> 趙山川立馬罵道:“那你還愣著干嘛,還不速速將浩然鏡取下送至公主府,不過是把玩兩日,又無甚要緊的,我可告訴你,今晚他若不出現(xiàn)在迎新晚會上,你便給我滾出雷云書院?!?p> 田不群一聽頓時慌了神,連忙去送鏡……
……
公主府。
靜和公主一臉郁悶的盯著楊旭,任她說的唾沫橫飛,口干舌燥。
答應(yīng)給出宿舍費,住上等宿舍,楊旭就是不肯去書院讀書。
可當(dāng)田不群把浩然鏡送來后。
楊旭立馬轉(zhuǎn)變態(tài)度,答應(yīng)晚上去迎新晚會,愿意進(jìn)書院了。
靜和公主很是不明白:“夫君,怎么一面鏡子竟叫你改變了態(tài)度?”
楊旭研究著浩然鏡回道:“你懂什么啊,有這面鏡子擋在山門口,我想帶你進(jìn)書院嘿咻嘿咻都不成,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只要我能讓他認(rèn)我為主,以后我想帶誰進(jìn)書院就能帶誰,看誰敢攔我?!?p> “額?”
靜和公主詫異至極,合著不肯進(jìn)書院讀書,是因為不能近女色。
早知道是這個理由,自己干嘛費那么多口水啊。
真是虧死了。
楊旭可不知道公主心里的埋怨。
一門心思研究浩然鏡。
可這鏡子居然沒有刻任何符箓,渾然天成,看著就是一面普通的銅鏡。
也沒什么稀奇的。
“怪了,這沒刻符箓是怎么運作的?我照!”
楊旭將浩然鏡對準(zhǔn)了奉茶的丫鬟。
噗!
丫鬟的衣衫頓時炸開,露出內(nèi)里的褻衣。
“啊!”
丫鬟羞的抱住身子,羞的急忙倉皇掏出客廳。
楊旭哇塞一聲:“好寶貝,公主,你別跑啊?!?p> 靜和公主見到浩然鏡居然有如此猥瑣的技能,哪里還敢呆,嚇的立馬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楊旭還不死心,繼續(xù)追趕。
整個公主府頓時雞飛狗跳,嫩白豆腐滿院飛……
……
漓江上。
一艘偽裝成商船的官船,正急速南下。
楊琳收到千里傳符,查看了楊旭的日常,頓時啞然失笑。
“這小子,還真是……”
想了半天,楊琳實在是找不個夸贊的好詞來褒獎楊旭。
只能是苦笑搖頭。
居然用堂堂上品靈器浩然鏡來脫女人衣服,虧他想的出來。
“義父,你又笑了,近來您心情貌似不錯?!?p> 青鸞奉茶進(jìn)船艙。
楊琳忍不住嘿嘿一笑:“有個妙人,實在是好笑,青鸞,希望到時候你見了也會喜歡?!?p> 青鸞一怔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義父如此反常的夸一個人。
對這個人,她不禁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楊琳問道:“還需要多久到雷州?”
“明日清晨便可抵達(dá)云月湖碼頭?!?p> “如此甚好,這小子,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見一見了?!?p> ……
夜晚的云月湖上,水汽彌漫遮掩月華,好像一個害羞的姑娘拿紗巾遮了迷人的小臉。
楊旭架著馬車,姍姍來遲。
看在浩然鏡的面子上,他才來的,要不然才沒興趣呢。
下馬車,正巧碰到雷千鈺下馬車,隨行的還有王立清。
“楊兄。”
兩人立刻行禮。
楊旭回禮,三人一道入了水仙宮內(nèi)。
所謂的迎新晚會,其實就是老生捉弄新生的借口。
在宴席上,在一群佳人面前,令新生顏面盡失,豈不快哉。
楊旭等人來晚了,新生已經(jīng)在席上被欺負(fù)了一輪,一個個憋的臉色鐵青。
氣氛很是尷尬,一個個小姐們都噤若寒蟬,不敢勸酒了。
“我的個去,看來被欺負(fù)的很慘啊?!?p> 楊旭從雷千鈺口中得知迎新晚會的初衷后,一入席,還真是開了眼界,也不知道是怎么欺負(fù)了。
“遲到者,當(dāng)罰三杯。”
席上首座板著臉宣布道。
楊旭瞄了一眼首座。
長的不賴,面冠如玉的,就是有些鷹鉤鼻,看著讓人想揍塌他的鼻子。
雷千鈺附耳告訴道:“這位是學(xué)院掌教會的首席,學(xué)長盛光崇,掌教會是掌管學(xué)校風(fēng)紀(jì)院規(guī)的,不好惹的,別看他,小心被他惦記上,喝酒吧?!?p> 雷千鈺遞酒給楊旭。
楊旭接過喝起來。
他很少喝酒,不是不能喝。
而是這個世界的酒水喝的沒味道。
度數(shù)太低了,這酒喝的就喝清水似的,喝起來不帶勁。
盛光崇端起酒杯,對著末席的楊旭敬酒道:“久聞對對子王楊旭盛名,今日有幸得見,在下有一上聯(lián),苦于沒有下聯(lián),還請楊同窗解惑?!?p> 楊旭笑了笑,這就忍不住要刁難了。
一點城府都沒,怎么也該派個小羅羅打打頭陣,試探試探底細(xì)嘛。
楊旭懶得高看這貨,攤手道:“學(xué)長請?!?p> 盛光崇回道:“一二三四五六七?!?p> 王立清一呆,脫口道:“怎么忘八?!?p> 雷千鈺急忙噓聲,低聲告訴道:“這是學(xué)長在羞辱人,罵楊旭是王八呢?!?p> 王立清臉色一驚的,頓時氣的憤憤咬牙。
楊旭輕蔑一笑。
朗聲道:“忠孝禮儀悌廉潔?!?p> “好對,忘八對無恥,妙啊?!?p> 新生齊齊鼓掌喝彩。
佳人們也紛紛對楊旭投以秋波。
老生們齊齊臉色難看起來。
盛光崇倒是還沉得住氣,繼續(xù)道:“楊兄果然才思敏捷,只是對對子終究難登大雅之堂,今日有幸來云月湖游覽一番,不如請楊旭對月吟詩一首,為在座的各位助助興?!?p> 楊旭奇怪的看向他,納悶這家伙這么好說話,居然想幫自己揚名立萬?
盛光崇左手邊的學(xué)長立馬補充道:“做的不好,可是要受罰的哦?!?p> “對,就罰楊兄當(dāng)眾彈奏一曲,本來嘛,楊兄便是伶人出生,這彈琴取悅賓客拿手的很啊。”
“哈哈?!?p> 雷千鈺低聲一哼的:“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p> 楊旭咧嘴笑了,這才對嘛。
反派嘛,就該有反派的樣子。
田文杰這時候拿著酒杯過來:“我來敬酒助興。”
敬酒,田文杰醉酒,跌撞在一道,附耳告訴道:“若你今夜能殺一殺盛光崇顏面,咱們過往恩怨一筆勾銷?!?p> “田兄小心?!?p> 楊旭假意攙扶,低聲道:“拿出點實際點行動來,別光給個畫餅,這我可不上當(dāng)?!?p> “你要什么?”田文杰著急問道。
楊旭回道:“很簡單,幫我把住宿費出了,別弄錯了,可不是寒舍,今天下午,我可是和書院要了一間上等宿舍?!?p> 一月一千兩銀子啊。
田文杰真心不舍得,但是他被盛光崇奚落的太狠了,他必須贏回這個面子。
咬牙答應(yīng)道:“行,你以后的宿舍費我全包了。”
“好。”
楊旭當(dāng)即朗聲道:“今日難得好興致啊,那我便吟詩一首,作的不好,還請各位多多海涵?!?p>
寒江沐雨
弱弱的求聲支持,新書是可憐的幼苗,需要呵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