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很清楚,兇手開車一路向北,一點都不避諱監(jiān)控,路燈的光不太好,竟沒有看出來那兩人的長相。
車一直開到一個極偏僻的地方,監(jiān)控視頻都有些模糊了,兩人把車停下,下車然后向右走,監(jiān)控里沒了兩人的身影,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出來把車開走,因為沒有燈光,監(jiān)控還模糊,導(dǎo)致全程只能看清楚車和人移動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全程三人是誰。
陳玦把電腦拿給邵繹:“這個地方可以查出來嗎?”
邵繹接過電腦:“那必須可以。”
陳玦坐下繼續(xù)等。
呂一卓他們?nèi)フ矣谖募覍俅_定了身份,死者就是于文,家屬在停尸間哭成一片,拉著呂一卓的手就一直拜托他們盡快破案,安撫了一會兒,又把于文女友摁住問了幾個問題。
“于文最后一次聯(lián)系你是什么時候?”
“五天前,他一般是八點下班,一下班就回來了,但是那天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有個老朋友回來了,他去接人,順便吃個飯、玩一會兒,估計是回不來了,要我先睡,但是他一直到第二天下班都沒回來,我去公司找他,公司的人說他曠工了,他怎么可能曠工,這個工作是他努力了好久才得來的,我還以為是他不想娶我跑了,結(jié)果我去找他爸媽,他爸媽也說沒見過他,我這才意識到他失蹤了,然后我就趕緊報警了。”說著又哭了起來,“我都懷孕了,你說他怎么就出事兒了啊,我和孩子該怎辦??!”
呂一卓趕緊上去安慰,半晌,她才緩過來,繼續(xù)聽呂一卓問。
“他還有朋友你不認識?”
“全部當(dāng)然不可能認識了,但是關(guān)系好的我都認識,我也不知道他是去見什么朋友。”
“那你有沒有找過他的那些關(guān)系好的朋友問?”
“我找了,他們也不清楚,他們根本不知道他有朋友回來。”
呂一卓思忖了一會兒,又問她:“他平時有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沒有,要是有的話我早就和他分了好嗎?!?p> “那方不方便給我留一下你和于文的電話?!?p> “可以?!?p> 呂一卓遞給她一張紙,她寫下兩串號碼,又遞給了呂一卓。
“好,那沒什么事兒了,我叫人送你回去?!?p> 呂一卓找找手,叫來陶笛和宋奇送人回去,自己則去技術(shù)科找邵繹。
邵繹正在給陳玦說兇手下車地方:“那是個鋼廠,廢了好幾年了,早就沒人了,本來依靠這個鋼廠住的居民也都搬走了,除了少數(shù)幾個外地來打工的人還住在這里之外,這里就沒人了,他們估計是駐扎到了鋼廠那里。”
陳玦皺著眉:“他們這么不避諱,會不會有問題?”
“不一定,還是去找一找的保險?!眳我蛔繙愡^來說話。
陳玦回頭看他:“死者家屬送走了?”
“嗯,送走了,來查查于文的通話記錄?!?p> 陳玦轉(zhuǎn)過頭看著電腦:“也可以找,但是還是保險一點好,叫吳宇帶人去找吧。”
“嗯,也行,叫他帶點武警去,保險一點?!?p> “嗯?!?p> 呂一卓把有于文電話的紙條遞給邵繹,說:“查一下這個號碼五天前的通話記錄?!?p> “好。”
呂一卓拉了個凳子坐在陳玦對面跟她聊天。
“我問過于文女友了,語文那天說是有一個老朋友回來,他去接,結(jié)果接著就沒回來了,他的好朋友也說從來都沒聽說過他去接什么朋友,所以我覺得死者其實是認識兇手的,但不知道兇手的身份,他說的朋友可能就是兇手?!?p> “這還得查,去問一下最后見到死者的人,查一查死者公司的監(jiān)控,把死者的行程和見過的人排查一遍,查清楚一點?!?p> “行?!?p> “趕他們下班之前弄清楚?!?p> “......意思是今天又不能睡了?!?p> 陳玦微笑:“睡你**,起來high。”
呂一卓趕緊上來捂住她的嘴:“噓!小聲點,別說臟話,這兒還有小孩兒呢?!?p> 陳玦把他拍開,看了眼邵繹,邵繹神情嚴肅,整個人陷入電腦中。
“小孩個屁,23了都,咱都是二十多歲的人,誰比誰老啊。”
呂一卓笑笑沒說話,陳玦猛踹了他一腳:“笑什么笑,你也就比我小一歲,有什么可得意的?!?p> “嗯,確實沒什么可得意的。那給我說說你的發(fā)現(xiàn)吧?!?p> 陳玦拍了拍旁邊的網(wǎng)管,把剛剛拷的視頻放給呂一卓看。
半晌,邵繹把通話記錄打印出來,拍了拍討論的激烈的兩人,把東西遞過去。
陳玦拿過記錄,看了一會兒,圈出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于文在聯(lián)系女友之前最后的一通電話,于文很有可能接的就是這個人。
陳玦又遞回去:“查一下我圈起來的這個電話。”
“好。”
陳玦和呂一卓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兇手一點都不避諱地露出了他們的位置,很難說那沒有詐。
兩人正無聊著,突然接到了陶笛的電話。
“喂,怎么了?”
“我們剛剛回來的路上出事兒了,就是有一個車突然來別我們,開到了我們前面,那是個貨車,那個貨車突然打開后面的門,里面滾出來一具尸體,我已經(jīng)叫人過來圍場了,宋奇開車去追那個車了?!?p> 陳玦猛地站起來,拿起衣服就往外走,呂一卓跟邵繹說了句“今天加班”就跟了出去。
“你在尸體周圍嗎?”
“對,我在等人過來,現(xiàn)在這里就我一個人?!碧盏延悬c慌。
“別慌,別掛電話,你發(fā)個定位,我現(xiàn)在過來。”
“好。”陶笛發(fā)個定位過去,又把手機重新放回耳前。
“隊長,我現(xiàn)在有點害怕,他們會不會沖出來把我劫走啊。”
陳玦把定位發(fā)給邵繹,要他通知其他人,“別怕,不會的,你注意著點周圍,想一想在學(xué)校學(xué)過的那些招式?!?p> “好,隊長你快過來吧?!?p> 陳玦把手機遞給呂一卓,叫他先接著,飆車的時候不能分心。
“陶笛,是我,你別怕,我們馬上就過來了,別掛電話。”
“嗯嗯?!?p> 陶笛搓搓胳膊,看了看周圍,又蹲下來看了眼尸體,說:“尸體好像是凍著的,他沒有穿衣服,是個男的,渾身一件衣服都沒有,好像是凍死的?!?p> “那個貨車的樣子還記得嗎?”
“呃,讓我想想?!碧盏衙^,“啊,想起來了,感覺像是拉凍肉的那種貨車,后面的那個門是自動的,剛卷起來的時候一股冷風(fēng)吹過來,就像是凍肉的,估計死者就是在那里被凍死的。”
“好,我們馬上到了,再等個三分鐘?!?p> “哦,你們別掛電話?!?p> “不掛,你放心?!?p> 陳玦剛下車就看見陶笛抱著個胳膊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雖然心疼,但還是想笑,活動了一下面部,忍住笑,走上去。
呂一卓上去拍拍陶笛,陶笛嚇得往后跳了一步,看清楚了來人,猛地沖上去把呂一卓一把抱住就開始哭:“啊啊啊啊啊老師啊,嚇?biāo)牢伊税。疫€以為我要被人殺了啊。”
呂一卓拉了兩下沒拉開,無奈地拍拍他以示安慰:“別怕別怕,不會讓你當(dāng)烈士的?!?p> 陳玦笑得肩膀直抖,干脆轉(zhuǎn)過去看尸體。
好不容易把陶笛安慰好了,藺染風(fēng)他們也都來了,呂一卓才有時間轉(zhuǎn)過去一起看尸體。
現(xiàn)場很干凈,連車輪印都沒有,死者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凍的梆硬,雙手握拳,掰都掰不開,藺染風(fēng)翻過來翻過去看了一會兒,一揮手叫人把尸體抬回去尸檢。
陳玦也沒什么心思管尸體,她比較在意宋奇怎么樣了,陶笛說他開著車去追人了,但是現(xiàn)在這都至少半小時了,還沒回來就詭異了。
陳玦叫來兩個眼神好的人,按著路追過去。
林子霽和吳宇出去找鄭二套話了,等陳玦回去的時候他倆已經(jīng)回來了。
第四具尸體出現(xiàn)的時機太急,趕得陳玦沒時間多想別的就叫來大家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