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風(fēng)的老臉
“原來是總捕頭大人,不知大盜是何人?”片刻后,馮振威率先開口道,“不知道在下能不能幫上忙。”
“彭連虎,彭屠夫?!苯诉h(yuǎn),仍一邊說,一邊掃視著眾人。
馮振威皺了皺眉問道:“可是那個十年前銷聲匿跡,憑著一門紫煞手的絕技橫行江湖,殺人向來不留活口,出手就屠人滿門的彭屠夫,彭連虎?”
“正是此人?!苯诉h(yuǎn)點頭道,“我有線報說今夜此人就在此處,依我看你們幾人中恐怕其中一個就是彭連虎。我勸各位還是把來歷說個清楚,雖然朝廷素來不管江湖和玄門恩怨,不過彭連虎此人罪大惡極,不管是不是江湖中人還是手無寸鐵的百姓都是照殺不誤,江湖和朝廷都容他不得,必須緝捕歸案,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江克遠(yuǎn)說完看了看眾人,又接著厲聲道,“我看各位不是江湖高手就是身懷異術(shù)的玄門中人,不過……不過我朝廷也絕非都是平庸之輩,這龍爪溝已經(jīng)被我朝廷官差里外圍住,如果各位不配合縱使各位手段高明,恐怕也插翅難飛,不免多受些冤枉苦楚。”
“大人確是威風(fēng)。不過……”一個淡淡的聲音從盤坐的虬髯老道的嘴里傳出,“不過恐怕大人的手下今夜是進(jìn)不了這龍爪溝了,抓人的事情多半只有靠大人你自己了?!?p> “你”,江克遠(yuǎn)聽得老道話中不善,劍眉一豎,手按雁脊刀柄,瞪向道士就要發(fā)作。
“大人莫要誤會,老道可不是彭連虎。”虬髯老道知道江克遠(yuǎn)誤會,遂又解釋道,“難道你沒聽見這位馮鏢頭說什么嗎?”
江克遠(yuǎn),皺眉道,“什么?”
“馮鏢頭進(jìn)了龍爪溝出不去,以為是鬼打墻?!崩系朗坑值?,“事情可遠(yuǎn)不止馮鏢頭想的這般簡單?!?p> “?。俊瘪T振威和江克遠(yuǎn)同聲問道,“那是如何?”
“龍爪溝中被人布了大陣,我們都被困住了,出不去也進(jìn)不來,大人的手下自然也就進(jìn)不來了。”虬髯老道仍不慌不忙地說道,“反正我短時間是看不出來這是何陣,也不知道陣眼何處,該如何破解?!?p> “不知這位道友和大師可有辦法?!钡朗空f罷,睜眼望了望身邊的大和尚和黑衣老嫗。
“道長高看貧僧了,慚愧得很,貧僧只會些誦經(jīng)超度的功夫,哪里會什么奇門陣法?!按蠛蜕行χ乳_口。
接著黑衣老嫗也開口道:“老生也沒有辦法,這布陣之人,修為極高。布的陣也是極為詭異,老生行走江湖大半生從沒見過如此強的陣法,竟能將整個龍爪溝罩住。”
江克遠(yuǎn)眉頭已皺成了一個川字,又問道,“可有危險?”
“危險?目前倒是沒有,不過你看門外得烏云越來越厚,雷聲越來越大,證明陣法威力是越來越強了,此后會有什么變化卻是難說得很。”虬髯道士答道。
“那該如何是好?可合力破陣?”這次開口的是馮振威。
虬髯道士搖搖頭。
黑衣老嫗也搖搖頭。
“等罷。這大陣陰氣極盛,等到明日白天太陽升起,陽氣大盛,說不定方有轉(zhuǎn)機。”虬髯道士說完又開始閉目打坐。
“不知是何方肖小,待我出去定饒他不得?!苯诉h(yuǎn)聽罷狠聲說道,說罷將雁脊刀往地上一杵又道,“不過彭連虎之事卻不能等到明天,不然我寢食難安。各位還請交代清楚?!?p> “好罷,看來不說清楚,江大人勢難安心?!彬镑桌系烙直犙壅f道,“我乃奉洲盤陽洞清虛道人?!闭f罷手中拂塵一掃一個火球飛掠而出打在不遠(yuǎn)處的大殿石柱上,炸開一團巨大的火花。
虬髯老道用拂塵指了指爆開的火球道:“這可以證明了吧?”
“自然可以。”江克用看著遍地的火星,點點頭說道,“彭連虎不是修道之人,十載時間也練不成如此威力的法術(shù),道長自然不是彭連虎。”
清虛道人聽了亦點點頭,不再言語。
“貧僧來自西寧郡,華嚴(yán)寺,法號空夢,這是貧僧的度牒?!贝蠖呛蜕姓f完從袖中掏出一本度牒笑嘻嘻地扔向江克遠(yuǎn)。
江克遠(yuǎn)接過度牒看了看,也點點頭道,“卻是有官府印信。十五年前已入空門,看來大師也不是彭連虎?!?p> “大人該不會以為老生和這個女娃娃是彭連虎罷。”一側(cè)黑衣老嫗對望向盯著她的江克遠(yuǎn)說道。
江克用冷聲道,“難說得很?!?p> “那大人可看清楚了?!崩蠇炚f罷,將手中木杖往地上一杵,霎時化作一股濃煙消失不見,只有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拟忚K聲仍回蕩在大殿。
眾人張望之際,老嫗原來站的地方又是一道濃煙升起,老嫗又原封不動的站在了原地,好似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果然也是玄門中人,看來你也不是?!苯诉h(yuǎn)點頭道,隨后轉(zhuǎn)頭望向了門邊。
“你呢?”江克遠(yuǎn)目光凌厲。
秦風(fēng)好似被一只老虎盯住,背后冷汗陣陣,顫聲道,“我不是?!?p> “那你是何人?你一個耄耋老者走路都困難,又為何出現(xiàn)在這沒有人煙的荒寺?”江克遠(yuǎn)厲聲追問咄咄逼人。
是啊,他一個走路都走不穩(wěn)的老頭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秦風(fēng)心中也納悶,不過此刻他卻絕不能認(rèn)自己就是彭連虎,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彭連虎。
慌神之際,秦風(fēng)突然靈光一閃,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我年紀(jì)大了什么事都記不住。但是我相信大人口中的彭連虎絕不應(yīng)該像我這樣是個垂死老人,對吧?”
“彭連虎確實只是中年,但你難道不會易容嗎?”江克用卻還是不信。
秦風(fēng)伸手扯了扯自己褶皺的臉皮道:“大人自可以來看看,我有沒有易容。”
江克用盯了秦風(fēng)一會,搖頭頭短嘆,“看來今夜江某要空手而歸了?!?p> “各位,既然彭連虎事情已了,不妨坐過來一起想一想這外邊的大陣的事情罷?!遍_口的是大肚和尚,一邊笑說道,一邊伸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招呼其余人坐下來。
“好,正當(dāng)如此?!瘪T振威接口稱是,跟著坐下來。
江克遠(yuǎn),老嫗也跟著坐下來。
秦風(fēng)見此也跟著圍在火邊坐下來。
篝火是就地選材,用的是大殿中坍塌的檁木。檁木都是些諸如紫檀楠木一類的名貴木材,燃燒起來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心鏡清明、安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