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這是?”
熟悉而威嚴(yán)的嗓音傳來,蘇旗笙猶如雷劈,身體都僵直了,勾著白辰熙的胳膊也是無法動彈,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父……父親?!被剡^神來,蘇旗笙趕忙推開白辰熙,面帶窘迫的看向身后從萬書閣走來的三人,眼神飄忽不定。
蘇智的一雙眸子緊盯著白辰熙,釋放靈力過去后,居然探不出深淺!他眸光微微驚訝,繼而問蘇旗笙:“這位是?”
獸潮平息后,他們趕回將軍府,從萬書閣拿回軍令,便想去找蘇旗笙。沒想到,蘇旗笙居然已經(jīng)回了府中,而且身邊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晚輩白辰熙,是笙兒的未來夫君。”蘇旗笙正難以啟齒,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時候,白辰熙站了出來,一張俊美非凡的臉上浮現(xiàn)出絲絲笑意。
“未來夫君?”蘇寒劍眉一皺,倏地走上前,將蘇旗笙拉了回來,語氣略帶指責(zé):“笙兒,婚姻大事怎能兒戲?又豈能與人私定終身?你應(yīng)該詢問父親才對。”
“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蘇旗笙感覺頭都要大了。
她剛剛也是一時犯抽,居然吻了那個白辰熙!還碰巧被父親和大哥撞見了,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白辰熙泄泄憤,以示清白。
“婚姻之事,全憑笙兒自己做主?!碧K智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道:“不過你還未到及笄之時,可別……操之過急。”
“岳父大人大可放心,辰熙絕非小人,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不等蘇旗笙解釋,白辰熙率先出口。
完了,這下全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蘇旗笙盡量將腦袋低到最低,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一旁蘇玲月也湊了過來,靠在她耳邊輕聲詢問:“姐姐,這是姐夫嗎?”
“他不是!”
“可是你剛剛都親他了?!?p> 兩人小聲交談的聲音落入幾人耳中,氣氛沉悶不已。還是白辰熙,率先打破了尷尬:“岳父大人,我聽笙兒說你們被懷豐皇帝脅迫交出軍令?辰熙倒是有個辦法?!?p> “哦?什么辦法?”
“岳父大人,跟我來?!卑壮轿鯉еK智,往不遠(yuǎn)處的小亭子走了過去。
該死,這個白辰熙,到底跟蹤了她多久?為什么連將軍府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蘇旗笙一雙極其陰郁的眸子,迸發(fā)出火花似的射向白辰熙。
某人察覺到了,卻只是勾唇笑笑,“岳父大人,請坐?!?p> 聽到白辰熙叫的愈發(fā)嫻熟的稱呼,蘇智皺了皺眉頭?!跋惹皬奈绰狊蟽禾峒斑^你。”他早前駐守邊疆,雖然沒法日日照看著蘇旗笙,可是派到蘇旗笙身邊的暗衛(wèi)可不少,他從不知道還有白辰熙這么一號人的存在。
“岳父大人,我與笙兒相識獸山林,一見鐘情,便許了終身。”
“一見鐘情?!碧K智的濃眉,擰的更緊了。
他看不透白辰熙的實力,但明顯能感受到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握了握拳頭,他站起身,聲線微冷:“不管你是什么人,若是笙兒出事,我絕不會饒了你!”
“岳父大人放心,辰熙定當(dāng)舍命護她。”白辰熙眼眸一閃,浮現(xiàn)一抹冷意。他的話是真是假,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對蘇旗笙有些興趣罷了。
“至于我們將軍府的事,你就不用摻和進來了,我已經(jīng)打算帶著笙兒他們,離開懷豐國?!碧K智頓了頓,“蘇家的根不在這里,既然懷豐國容不下我們,我們離開便是?!?p> 他在戰(zhàn)場上拼死拼活,立下無數(shù)戰(zhàn)功,卻不曾想,因為皇帝子虛烏有的猜忌,就擅自打壓他們蘇家。
他現(xiàn)在唯一憂愁的,是不知道回到瞻元國后,蘇家,能否接納他們這些旁系。
“姐姐,他真的不是姐夫嗎?”
蘇玲月瞧著白辰熙的身影看了許久,隨后唉聲嘆氣道:“可是姐夫長得這么帥,你都不心動嗎?”
“他不是姐夫,我還小,還沒有成親的打算。”蘇旗笙揪著蘇玲月的耳朵,氣不過道:“你這才剛和我和好,怎么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可是大哥和父親,我們都看到是你主動親姐夫的啊?!碧K玲月吃痛,捂著耳朵委屈不已。
“那是個意外?!?p> 揉了揉眉心,蘇旗笙哭喪著臉,卻見父親和白辰熙已經(jīng)朝他們走來了。
“父親,我們接下來怎么做?獸潮已經(jīng)平息,那狗皇帝恐怕不久就會派人來封了我們將軍府?!彼∨苌锨?,挽住了蘇智的胳膊,還不忘瞪了白辰熙一眼,以示警告。
“當(dāng)務(wù)之急,啟程去瞻元國?!?p> ……
不知不覺,數(shù)日已過。距離邊疆,也愈來愈近了,周遭的溫度降低了不少。一隊實力不弱的皇室御林軍,扣押著數(shù)百名蘇家人,沒日沒夜的趕路。
“我求求你們了,我娘她病了,能不能晚點再趕路,我娘已經(jīng)沒力氣走了?!币幻s莫十七歲的少年站了出來,臉上滿是焦急。他的身旁,站著一個中年婦人,此刻臉色蠟黃,苦撐著一副身子,顫顫巍巍的靠在少年身上。
“晚點再趕路?”帶頭的御林軍,掄起長鞭,狠狠地鞭撻在少年身上,面目兇狠:“既然病了,就丟在這荒郊野嶺!”
一聲令下,兩名御林軍從隊伍里走出,拽過婦人便扔到了一旁的路上。
婦人頭部撞在石頭上,當(dāng)場死亡。
“娘!”少年哀嚎一聲,眼眸充血,“你們!你們都不是人!”
他發(fā)了瘋一般,想要沖過去抱住婦人,卻被御林軍一腳踹倒在地。帶頭的那名御林軍,揚起長鞭抽在他身上,眼底滿是嘲諷:“賤民,死了就是死了?!?p> 蘇家的所有人,皆是憤怒不已。
他們本就壓抑著怒火,現(xiàn)在更是直接死了一人!
“哈哈哈……沒想到我們蘇家,拼死拼活守護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皇室!”蘇家一個老者苦笑著站了出來,面上滿是凄涼。
“三長老,我娘……我娘死了?!北槐拮映榈钠ら_肉綻,少年也沒落淚,他爬到三長老的腳邊,苦苦的哀求著。
“若不是他們這群畜生,我娘不會死的,求三長老替我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