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夕陽恰似一個單面的咸蛋黃,鑲嵌在灰白色的幕布中,周圍是落霞滿天,沒有孤鶩的點綴,卻有山的襯托、湖的映照。正可謂:山水湖境佳色美,暖冬夕陽比金貴。只身邀君來賞景,不羨此處來折桂。
這么美的夜晚,卻鮮有人舉目眺月,而是匆匆而歸。
下班的喇叭奏響了。廠里的員工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宿舍樓,趕著做飯、看孩子。中國人總有好像永遠也忙不完的事情——客人來了要忙、回家家里要忙、出去之前屋子里忙、甚至出去旅游還有“不忙焦慮癥”。
譚梅在家做好了飯,圍裙還穿在身上,因為冬天反火,所以臉紅撲撲的?!鞍?,你回來了!”男孩子徑直走進房間“嘿,連晨,我喊你呢!你能跟我吱一聲不?”嘭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我說你還說不聽了!今天我非得治治這……”譚梅呆住了,映入眼簾的一幕,她驚愕了。
連晨的手腕上,都是用刀片劃損的痕跡。有深有淺,一道道疤痕,似乎這個刀疤的主人,有無盡的故事,跟悲傷有關(guān)?!凹热?,你都看見了”我想說:“不想上學(xué)校了?!薄斑@是誰干的?!”譚梅把圍裙扯了,大聲斥責(zé)道?!笆俏易约??!边B晨非常平靜?!澳悄愀鷭寢屨f說這是怎么回事?”這時候,連晨低聲嘀咕道:現(xiàn)在關(guān)心有什么用,我不想說?!皨?,我現(xiàn)在不想說,我想冷靜一下”扔下滿臉無奈的母親。
沒過多久,一個扎著馬尾,發(fā)質(zhì)烏黑,皮膚白皙的女孩推開了門,一通抱怨:“媽,我自行車又壞了!鏈條掉了,真是的!”“我一會叫你爸去修,對了,”譚梅轉(zhuǎn)過身對寶貝女兒說:“連希,你去里屋看看你弟去”,“嗯,他怎么了?”連希輕輕推開弟弟的房門。
“在干嘛?今天的作業(yè)多嗎?”
“姐,我不想上學(xué)了……”
“你手上是什么?給我看看!”
“沒啥,就是不小心……”
“你啥時候?qū)W會自殘了?誰干的,我找他去!”
“姐……別去了,去了也白去,他們?nèi)硕唷?p> “跟姐說說,你怎么得罪上這幫人的?”
“我沒得罪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扇了我一巴掌”
“老師怎么說?”顯然姐姐很冷靜。
“我沒敢報告老師”連晨低著頭。
“都是同班的同學(xué)嗎?”重點來了。
“班里的沒有,只有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其他的,都是外面人?!?p> “你下午照常去上學(xué)。姐會幫你處理的?!边B希異常理智。
“姐,我真的怕!”是啊,誰遇到不怕?何況是個孩子。
“聽姐的,繼續(xù)上學(xué)?!边B希拍了拍連晨的肩。
下午一點,連晨一點就來到了學(xué)校,忐忑不安的將自行車停好。上了教學(xué)樓。
一下午就這樣過去了,連晨心里想姐姐可真厲害啊,這事兒都能被她擺平!
放學(xué)后的學(xué)校內(nèi)非常擁擠,連晨想著,等高峰期過去再出發(fā),畢竟也就等個十分鐘。
連晨來到車棚,開完鎖,將鎖圈兒扔進車簍子里面。然后推著車,往校門口走。
出了校門,他剛準備踩上腳踏板騎車,突然后面有人拍了一下他。他內(nèi)心一緊,回頭一看,四個社會上的小青年,有兩個他認識?!澳銈円陕??”連晨怯怯的問他們。“我們要干嘛,你不知道嗎?”其中一個用手撐著連晨的車座,怪異的笑著?!拔艺娌恢?。我要回家了。”連晨有點慌了。“別怕啊小弟弟,兄弟最近手頭有點緊,身上有錢嗎?”“啊”連晨已經(jīng)緊張到窒息“你們要多少?”“不多,就50塊。這是任務(wù),”紅頭發(fā)歪嘴抽了一口香煙“保護費,聽過嗎?”洞洞褲這時接上話茬說到:“要不就拿這輛自行車做抵消!”
“警察叔叔,就是他們!欺負我弟弟,把他們抓起來!”是連希的聲音。
只見連希帶著兩位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員,興沖沖地走到那幾個小流氓身邊,大聲斥責(zé)道:“他們還動手扇了我弟弟一巴掌!”話音還未著地,警察叔叔就現(xiàn)明身份,準備將他們扭送到警車上?!澳銈冇凶C據(jù)嗎?憑啥抓我們?我們只是跟他聊聊!”紅頭發(fā)佯裝無辜。
“這就是證據(jù)!”連希從連晨的書包小口袋里,拿出一支錄音筆。他們的對話都被錄下了。
“即使沒有這段錄音,我們也聽到了,你們還涉嫌一起故意傷害罪,需要跟我們走一趟了?!本鞂⑺麄兣に偷骄嚿?,帶走了這些欺負學(xué)生的校園惡魔。
“姐,你啥時候出現(xiàn)的?這支筆什么時候放進我書包里的?”連晨既驚又喜。
“放心吧,以后交友需要慎重了。”連希騎上自行車“走!回家吃飯!”
今天的天氣真好啊,抬頭看看天空,白云朵朵。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