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陶思怡微微一愣‘什么叫不是下界的人?’
‘之前在學(xué)院里就有人傳,說云輕笑的父母都是上界的人,而云輕笑來下界的目的,就只是來歷練的而已?!聆握f道。
‘這種謠傳哪里能信啊,縱觀歷史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反向下界的記載啊?!账尖幌舅妓鞯恼f道,上界和下界是不可逆的,不管是出生在上界的人、還是飛升到上界的,只要是上去了,就再沒辦法下來了,這是大陸公認的事實。
‘本來我也不信的,但據(jù)說:這是有人從學(xué)院長老的交談中聽說的,如果沒有具體的依據(jù),學(xué)院的長老們可不會做出這種判斷的?!聆温晕⑼nD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而且云輕笑這個人也確實很不一樣,雖然我也說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同…但至少我是愿意相信這種傳言的。’
‘…...’陶思怡忽然沉默了,通靈學(xué)院在大陸上的聲望還是很高的,如果這真的是從那些長老口中傳出來的,那還真就不太好說。
‘不管云輕笑的身份如何,但他絕對是不會傷害我們的,這一點我是非常有信心的。’邱鑫寵溺的揉了揉妻子的額頭。
‘嗯,即然是你相信的人,那我也會無條件相信他的,等明天再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和他道歉,今天確實有些太失禮了?!f著陶思怡還往邱鑫的身邊靠了靠,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安全一樣,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場災(zāi)難之中,她越來越覺得丈夫有安全感了。
‘能娶到你這樣子的妻子,真是我這輩子的福氣?!聆文樕系男θ菰絹頊厝?,但那溫柔很快就化成了一抹愁苦。
‘是還在想我們的傷勢問題么?’一看丈夫這個樣子,陶思怡便已經(jīng)猜到了原因。
‘嗯,是啊?!聆紊钌畹奈艘豢跉狻^續(xù)留在這里我們一定會死,離開這里我們也未必就能活,而且爸媽的身體情況也不能適應(yīng)長途跋涉,這...?!?p> ‘你是一家之主,你來做決定就行,成功了我們一起活,有危險我們就一起死,沒什么大不了的?!账尖鶎㈩^靠在了邱鑫的肩膀上,然后就那么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邱鑫將妻子身上的被子微微拉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孩子,他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是堅定,就算是拼了命我也得把家人都帶出去,這是我的責(zé)任。
最后邱鑫睡下了、他的妻子也睡下了,身處另一個帳篷之中的云輕笑也睡下了,一時間整個營地更加的安靜了幾分。
今晚的風(fēng)有些大,看起來能有五六級的樣子,如果這是在內(nèi)陸,這種級數(shù)的風(fēng)可能并不會有什么影響,幾片樹林和幾座高大的建筑,就能立即讓風(fēng)力的等級降下來。
可在沙漠中就不一樣了,這里既沒有樹木、也沒有建筑、甚至連生物的影子都看不見一個,一旦有風(fēng)過來便可以長驅(qū)直入,而且那風(fēng)還能將沿途的軟沙都吹上天空,形成一股真正的沙塵暴。
云輕笑他們的帳篷是扎在一片洼地之中的,這應(yīng)該是邱鑫有意弄出來的地形,為的可能就是抵擋這沙漠中的風(fēng)暴,可即便他們的帳篷在洼地之中,但那些飛散的沙粒還是將帳篷的布幕擊打的碰碰作響。
然而這么吵鬧的聲音也沒能驚擾到云輕笑,只見他靜靜的躺在床鋪上、呼吸均勻、表情恬淡,完全就是一副熟睡的樣子,可就在下一刻,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睛,緊接著他便緩緩的坐了起來,那雙深邃的眸子隔著帳篷的布幕,便向遠方看了過去。
‘竟然這么精準(zhǔn)的找了過來,看來我對預(yù)言師的了解還不夠深刻啊?!戚p笑低聲的呢喃道。
雖然外面到處都是風(fēng)沙的聲音,但云輕笑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便是與他的強大靈覺有關(guān)系,在他的感知下,大約兩公里之外有一隊近百人隊伍,那些人的目標(biāo)非常明確,一點都沒有偏移的,徑直的就朝他們這個方向奔襲了過來。
當(dāng)意識到這一隊人馬的時候,云輕笑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這是沙飛翼派來的第二波來殺他的人,也不怪云輕笑會這么想,正常人誰會在這么晚的時間、這大的風(fēng)沙中趕路啊,只是這一點特別值的人懷疑。
而且那些人的行進方向,還那么湊巧的向著他們這邊過來了,這就算不是沙飛翼派來的人,也絕對不是什么善茬。
等那些人真的發(fā)現(xiàn)這個聚居地的時候,多半是會起沖突的,所以必須要盡早做些準(zhǔn)備,一旦對方真的有敵意,那他們也可以從容的做出應(yīng)對。
‘邱鑫,你來我?guī)づ??!戚p笑平靜的開口說道。
云輕笑的聲音并不大,如果是同一個帳篷里的人,那對方一定能聽到這句話,可他的帳篷距離邱鑫的帳篷還有好幾米遠呢,而且外面的風(fēng)沙聲還那么大,不要說是相隔幾米遠的另外一頂帳篷了,就算是邱鑫此刻就在他的帳篷之外,都未必能聽得到這句呼喊。
可詭異的是,云輕笑的聲音卻如同一串電波一般,先是穿過他自己的帳篷,然后又穿透了邱鑫的帳篷,最后直接匯入了邱鑫的耳蝸之中,而邱鑫身旁的妻子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當(dāng)接收到聲音之后,邱鑫立即就睜開了眼睛,雖然近段時間他真的很疲勞,但他卻依然不敢放開心神的休息,沙漠中也不是一定就安全的,他作為這個家庭中唯一有戰(zhàn)斗力的人,就要承擔(dān)起守護大家的責(zé)任。
邱鑫小心翼翼的將妻子的手臂放回了被子中,然后他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在確定她們都沒有被驚擾之后,才悄悄的出了帳篷,剛才那聲音明顯就是云輕笑的,對方在這個時間召喚自己,一定是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不敢怠慢。
沒多一會兒邱鑫便來到云輕笑的帳篷之中,他一臉凝重的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