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學(xué)院的那名雜役!’折仙人一臉的震驚,那左臉的標志性傷疤絕對錯不了,就是那名雜役無疑。
雜役老者似乎已經(jīng)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只是一味的向前爬行,就在他接近折仙人不足一米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然后便見他強行起身,并將左手的短劍塞在折仙人手里,又握著折仙人的手,將她手中的刀刃一點點扎進了朱衛(wèi)平的心臟。
兩次被偷襲,已經(jīng)讓朱衛(wèi)平的身體殘破不堪了,就算沒有最后這一刀他也活不成了,但這一刀下去之后,他的生命立即就被了解了,堂堂合道巔峰的強者,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死在這片荒原之中,隨著朱衛(wèi)平的死亡了,那兩具傀儡也緩緩倒下。
最后這一刀的意義除了提前結(jié)束朱衛(wèi)平性命之外,最主要的還是讓折仙人親手報仇,折仙人顯然也意識到了了這一點,但她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要幫自己,而且還是完全不要命的在幫自己,這到底是為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那雜役老者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折仙人,他瞳孔原本已經(jīng)渙散了,但卻在這一刻微微聚攏了一些,口中喃喃自語‘月兒…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漂亮。’說完,那老者便直接撲倒在地上。
折仙人已經(jīng)完全愣住了,月兒這個名字已經(jīng)好幾十年沒人叫過了,可能除了沈竹等少數(shù)幾個學(xué)院長老之外,這世間都沒人知道這個名字了,他一個雜役是怎么知道的呢,難道說這還是一個認識自己的人不成?
說起來…這個雜役似乎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每次自己外出回來的時候,都能在自己小院附近看到對方,當(dāng)時她還只當(dāng)是巧合,可結(jié)合對方目前的行為,那絕對不是巧合啊。
自己曾經(jīng)好像問過他的名字吧,他叫什么來著…呂…呂黑土,黑土…墨,呂墨!這個名字好熟悉啊,但一時間又想不起具體是誰,而且折仙人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思維也有種將要停滯的征兆。
她的生命也將要走到了盡頭,其實她身上的直接傷害并不多,只有來源于朱衛(wèi)平的兩道暗影箭,但那兩道暗影箭卻都命中她的要害,而且黑魔法的特性還具有腐蝕性,在沒有靈力壓制的情況下,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足夠讓她器官衰竭了。
若不是被雷暴洗禮的三分多鐘的時間,她的靈力還是很充足的,可是在那之后,她的靈力就完全枯竭了,而且她身上雖然有防雷電的靈器,但那靈器也沒有辦法護她全身,而且時間再一長,她還是受到了很多傷害。
就在傷害疊加之下,折仙人也終于撐不住了,在她彌留之際,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副畫面,那是她十五歲的時候,在學(xué)堂的門口,一名少年托著一個紅紅的蘋果給她,說她長的真漂亮。
那少年長得并不俊秀,而且一身洗的發(fā)白的衣服也格外的沒有品位,對于家境優(yōu)渥的折仙人來說,這種少年就是她們家的仆役之流,當(dāng)時折仙人只是撇了對方一眼,便傲氣的轉(zhuǎn)身離開。
后來那少年又給她送過幾次蘋果,但她從沒有理會過,后來不知道為什么,那少年退學(xué)了,此后他們也再沒有相見過,一別數(shù)十年,再見面的時候,還是那一句你好漂亮,但這一次他沒有給自己蘋果,而是遞給了自己一把刀,和他自己的性命。
自己那么用心的未婚夫,到后來殺了自己全家,這樣一個笨拙的少年,卻給了自己全部,如果是那個笨拙的少年,他能抵擋住朱衛(wèi)平的威脅么,這好像已經(jīng)不需要問了,一生的時間外加一條性命,這還不夠證明么。
芳華幾許少年夢,人生疾苦我自知,莫問蒼天人間路,只嘆人生不重來…折仙人緩緩閉上了雙眼,在她眼角處有一滴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
到了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朱衛(wèi)平、折仙人,還有最后出現(xiàn)呂墨,全部死亡,只余下那對情侶輕輕啜泣。
‘我們分手吧。’那新郎躺在地上,滿眼無神看著天空。
‘為什么!’新娘的眼睛已經(jīng)哭紅了,剛才她雖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但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被人折磨,她是真的很難過,本以為這一切都過去了呢,可對方卻提出了要分手,這是為什么,難道就因為我沒有過來幫你么,我也想的!可我真的掙脫不了那老者的控制啊。
‘沒有為什么,你走吧,我想在這里一個人待一會兒?!吕删従徴f道。
那新娘的情緒本來是非常激動的,可當(dāng)她聽到了這句話之后,卻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我要離開了,你怎么辦,爬回村子么?!?p> 那新郎的雙腿上一片青紫,在他皮膚的表面,已經(jīng)有多處潰爛化膿的傷痕了,不出意外的話,他這雙腿是徹底廢了,后半生都只能躺在輪椅上生活了。
新郎沒有開口,他非常明白自己的狀況,如果沒人幫助他,那他真的只能爬回去了,可他現(xiàn)在不想回村子了,自己本來就有些孤僻,現(xiàn)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回去之后也只能茍活在世上了。
而且他現(xiàn)在雙腿盡廢,也不想連累其他人,或者女子現(xiàn)在不嫌棄他,可時間長了,誰能一直忍受一個殘廢丈夫,到最后不還得是自己一個人么,想想那枯寂的屋子,他就有些心悸.
那三個死去的人就很好,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安靜的躺著就行,沒人有會驚擾他們,也沒有人能驚醒他們。
‘你是擔(dān)心自己的黑魔法師身份,會給我?guī)頌?zāi)難么?!切履锞従忛_口說道。
‘嗯?’新郎猛的轉(zhuǎn)頭,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和人提起過,而且他也從來都沒有使用能力,在這種嚴密的偽裝下,怎么可能還有人知道這件事呢。
‘不用那么驚訝,其實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也知道,我其實是一名光屬性能力者,我對黑暗屬性格外敏感。’新娘平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