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南國蟲教
結(jié)界屏障破損的那霎那,踏雪凌空一斬,那蟲人便頭身分離了。因為踏雪身上有元靈燈的余威護體,蟲子們不敢近身。
這可苦了在場沒有做任何防護的天涉、東林還有小和尚,幾人抱頭逃竄。情急之下,天涉直接用剛剛學(xué)會的“具現(xiàn)術(shù)”給自己做了一個堅實殼,這樣蟲子就咬不到他了。
而踏雪這般仍舊與被斬掉了頭的蟲人纏斗著,他一連斬斷了蟲人五六個手臂,蟲人似乎沒有痛覺,毫無退縮的意思。
踏雪一招一劍歸塵,眼前的蟲人身軀被削去了大半,就是這般慘烈的模樣,仍舊頑強的站著。就在打算打算結(jié)果了這蟲人的時候。
空中盤旋的黑蟲匯聚蟲人殘破的軀體內(nèi),轉(zhuǎn)瞬間蟲人就恢復(fù)如初了。它扭動自己剛剛重生的軀體,關(guān)節(jié)處嘎嘎作響。
這蟲人面露丑陋不堪,最讓踏雪難以忍受就是蟲人身上散發(fā)的那股腥臭味,這臭味實在上頭,踏雪感覺自己頭暈?zāi)X脹的。
這邊東林化為貓兒本體在藏經(jīng)閣瘋狂的逃竄著,沒想到這些討厭的小黑蟲窮追不舍,緊咬著東林不放,一聲聲貓咪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的傳來。
踏雪全神貫注的與蟲人亂斗著,這蟲人的刀法看似雜亂無章,攻勢非常的暴力直接快準(zhǔn)狠,根本就不給人反應(yīng)的時間,反應(yīng)的機會。
踏雪自認(rèn)自己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也著實被這蟲人驚到了。這完全就是一部先進的作戰(zhàn)武器,沒想到蟲族這般與時俱進,還搞傀儡刺客的研究。
踏雪認(rèn)真起來那不是鬧著玩,無極劍他在手中削鐵如泥,人劍合一配合默契。數(shù)次重傷蟲人,但是只需兩個呼吸的功夫,蟲人就恢復(fù)如初了。
“不好了,小和尚不見了?!辈亟?jīng)閣內(nèi)傳來了東林的呼喊聲。
踏雪手中的無極劍消失無蹤,他頗為不舍的說:“不跟你玩了,我得有正事要做了。”眼前的蟲人剛想動手,它的頭上便多出了一張深紫色的符箓。就像斷了線的木偶,蟲人沒有任何生機。
踏雪給眼前蟲人里里外外施法清理十幾回,直到?jīng)]有異味了。他才將被控制住的蟲人吸入自己的葫蘆小世界內(nèi)。
他給葫蘆小世界傳音道:“七叔,你好好的研究一下這個蟲人,沒準(zhǔn)以后咱們會派在大用處?!边@七叔就是隱藏在小世界內(nèi)的能人,給小狐貍使用的高仿瑣妖環(huán)就是這個七叔制作的,這個七叔不善言辭,每日只會忙碌的研究制作各種法寶道具。
踏雪初識七叔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分神后期的修為,陽壽將盡如果沒有大機緣,終生將晉升無望。他將幫助七叔晉升到地仙的境界,七叔為了感謝踏雪,便一直留在踏雪身邊幫忙。
也就片刻功夫,原本遮天蔽日的黑蟲子完全不見了蹤影。就好像剛剛從未出現(xiàn)過似的。踏雪一臉鎮(zhèn)定的走入藏經(jīng)閣。
里面的書架東倒西歪灑落一地,踏雪只是打了一個響指,層層金色的漣漪泛起。他施展了自己的絕技“時間回溯”,須臾片刻藏金閣內(nèi)擺設(shè)恢復(fù)如初。
東林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膿包都消失了,他激動險些跳起來,他說:“宗主,你實在太厲害了。我也想學(xué)時間回溯的能力?!?p> 踏雪通過神念將自己對時間的參悟傳遞給東林,他毫無保留的說:“時間回溯并不復(fù)雜,切記不可沉迷其中,不可以回溯因果?!?p> 東林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小的,明白。謝宗主賞賜。”
無論任何地方,功法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除非師門傳承,要么就是大能賞賜,普通的修行者根本就觸碰不到那些精妙的修行功法。
對于踏雪來說,時間回溯不過是雕蟲小技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他說:“你小子好好跟著我,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東林信誓旦旦的說:“宗主,就算給我千山銀山我也不會離開您的?!?p> 東林這只貓心思單純,雖然有些懶散,總體來說還算靠譜,就是修為太差了。
踏雪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以后要稍微對這只跟班小貓稍微好一些。
水獺從地面竄了出來,它對著踏雪嚷嚷道:“踏雪,小和尚被擄走了?!?p> 踏雪反問道:“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擄走了嗎?”
固倫氣急敗壞的說:“那家伙對地面施加了禁制,我一時間無法跳脫出來。眼睜睜的看著小和尚被擄走了?!?p> 踏雪一臉平靜的說:“那你還等什么,趕快去把小和尚尋回來啊!”
固倫要被踏雪氣的變形了,他沒有想到踏雪會這般的蠻不講理,他說:“踏雪,你口口聲聲答應(yīng)會保證小和尚的安全,你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
踏雪淡淡的看了它一眼,只是一眼嚇得水獺的小心肝撲騰撲騰的狂跳。他總覺得下一秒踏雪會突然發(fā)狂將自己咬死。
他說:“固倫,就算你不稱呼我為宗主,我長你不少歲。按照輩分,你得稱呼我為一聲前輩。長幼有序的道理,你應(yīng)該懂吧!”
踏雪突然施法威壓,打的固倫措手不及,小水獺險些被踏雪強大的威壓碾壓成紙片。幸好他及時收手,水獺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小命。
水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著,那副樣子就像溺水了似的。
東林默默站在一旁不敢吱聲,天涉從殼里爬了過來,他目睹了剛剛發(fā)生了一切,不禁有些后怕,怕踏雪也像對付水獺似的對付自己。
“咱們走吧!”踏雪轉(zhuǎn)身離開。
東林和天涉快步跟在后來,水獺艱難的爬起來也跟了過去。
三人一只水獺駕云來到了南召寺附近的白川鎮(zhèn),這個鎮(zhèn)內(nèi)還有一些老弱病殘,活下來的人無一例外渾身上下都長滿了膿包,他們神識散漫,疼痛讓他們難以動彈。與南國其他的城鎮(zhèn)一樣,彌漫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
東林緊貼著踏雪,他試圖封閉自己的鼻子,壓制那種腐蝕心智的臭味。踏雪雖然難受,但是表現(xiàn)沒有東林那般明顯。
當(dāng)天涉看到一個渾身爬滿蟲子的老嫗以后,徹底忍不住了,他趴在街邊嘔吐著,吐了半響臉色煞白,腿都軟了,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天涉問:“宗主,這是怎么回事?”
這好像是天涉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稱呼踏雪為宗主,這從側(cè)面說明,他打從心底里接受了踏雪的存在,相信踏雪絕不會殺害自己全家的真兇。
踏雪并沒有因為稱呼的改變而對天涉另眼相看,他說:“這些殘存的婦孺都是被蟲族寄生了,蟲子已經(jīng)滲入了心脈沒救了,現(xiàn)在只有死亡才是她們最終的解脫?!?p> “救我,救我……”一個垂死的老者無比虛弱的呼喊著,他朝眾人伸手。手臂垂下斷氣了,原本寄生在他身軀內(nèi)蟲子從里面爬了出來。
天涉毫無客氣的用三味真火將這些惡心的蟲子燒死了,那名剛剛死去的老者也在火焰中燃成了灰燼。
踏雪贊揚道:“很好,原來越駕輕就熟了!”
天涉一點沒有因為被夸獎心情好,相反他心情沉悶,他終于感受到了南國民眾的痛苦,為禍人間的阿納王不除,南國就永遠(yuǎn)沒有安寧。
在踏雪的引領(lǐng)下,三人一前一后的來到了白川鎮(zhèn)磨坊跟前,這磨坊極為稀松平常毫無特色,如果是平時踏雪絕對不會浪費時間來這里閑逛。
東林深知自己的主子絕對不會做無用的事,他說:“宗主,這磨坊一定有名堂吧!”
踏雪給了東林一個不輕不重的彈栗子,警告他稍微安靜一會。東林委屈揉著自己的腦門說:“宗主,好疼啊!”
在踏雪招來的勁風(fēng)下,磨坊沉重的大門緩緩的打開,里面幽深空洞不曉得暗藏了什么危險。踏雪率先邁步向前走。
東林緊隨其后,生怕會跟丟了自己的主子。
天涉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在室外看磨坊的規(guī)模不算大,但是進里面看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里面別有洞天,空間要比外面看著要大了數(shù)倍有余。
相比鎮(zhèn)內(nèi)彌漫的腥臭味,這些一點臭味都沒有,反而濕冷濕冷的。讓人極為的不安,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暗中悄悄的窺視著三人。
踏雪環(huán)顧四周,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木門。這木門上面雕刻著極為繁瑣的花紋,初看不以為然,但細(xì)看就會細(xì)思極恐。
因為這扇門上雕刻的都是蟲子,密密麻麻數(shù)也數(shù)不清,有些蟲子完全叫不上名字。正常人誰會往門上雕刻蟲子,這是極其不合乎常理的。
踏雪走到了木門跟前,他說:“我聽說南國有部分人信奉蟲教,我估摸這扇門就是這些虔誠的教徒的杰作?!?p> 天涉湊了過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說:“真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有蟲教!”
踏雪淡淡的說:“你不知道事多著呢!”
東林惴惴不安的問道:“宗主,那這扇門后面會是什么呢?”
踏雪并沒有直觀的回答,他轉(zhuǎn)而問東林道:“你覺得里面會是什么?”
東林想了想,覺得頭皮發(fā)麻,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宗主,我覺得里面應(yīng)該是一個蟲巢?!?p> 踏雪點了點頭道:“沒錯,里面確實是一個蟲巢?!?p> 聽到踏雪的肯定,東林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因為蟲巢可不是鬧著玩,里面的蟲子兇險萬分,特別掌控蟲巢的女王殺傷力極強。
東林面露怯意的說:“宗主,咱們還是打道回府跟盟主從長計議吧!”
踏雪語氣輕松的說:“我已經(jīng)通知了盟主,相信他不久以后就會趕到這里?!?p> 聽到踏雪的回答,東林稍微松了一口氣??墒窍乱幻?,他的心再度提起來了,因為他看到踏雪已經(jīng)將這扇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