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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討回結(jié)婚戒指的男人

焓-4-

向我討回結(jié)婚戒指的男人 海芝佳 1122 2020-10-04 16:37:46

  我們當(dāng)天去了梧桐山的蝴蝶谷。

  霧氣縈繞的林間。他深深吻我。將我緊緊揣在懷里,對我說,“我真的愛你。要不,你跟我回BJ,我們可以先在那邊買好房子......”

  我不知道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同意焓。可能因為想到了的父親。

  那次回家參加外婆葬禮,大家提到過我落魄的父親。他在深圳和一個有夫之婦廝混,被男方打殘,后來不知所蹤。有人在東門天橋下看到他行乞。他已經(jīng)神志不太清楚,但堅持說自己不會回老家。

  聽罷此消息,我才恍然意識到,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到父親了。我兒時挨過他太多打,他與母親離婚后對我也是越發(fā)冷漠。有時居然罵我“野種”,說我不是他親生的。失望與仇恨橫亙在我們父女之間,早已筑成一道銅墻鐵壁。

  但那次返深途中,我突然開始不停地想念我的父親。

  想到兒時某個冬日深夜。他和母親吵完架,母親回了娘家,我突然高燒,他抱著我往醫(yī)院趕。鵝毛大雪不斷,路上泥濘不堪。他一路艱難地跑著。真的是全程在跑。他喘著粗氣的聲音仿佛來自大雪摧毀時光封印的吶喊。

  還有一次,似乎是秋天落霜時節(jié)的清晨。因為我起床遲了,父親騎著自行車專程送我去學(xué)校。我坐在他的自行車后座上,再高的上坡,他也不讓我下車,堅持要載著我拼力沖上去。他還讓我把冰涼小手伸進他后背衣服里去捂暖。我伸手進去時,隔著毛衣,我摸到他后背汗?jié)竦臒釟?。到達學(xué)校時,他額頭的發(fā)已經(jīng)全被霜霧打濕......

  是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忘記了父親曾那樣百般呵護地愛過我。

  以至于,我在面對焓的明確求愛時,開始有了畏懼。且這幾乎我人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什么畏懼。我不想讓焓看到我那陰暗混亂的家庭。還有,我多少得到又失去的愛已經(jīng)在心中堆積,幻化,變成如砂的淚。我應(yīng)當(dāng)是同時開始害怕被愛和失去了。

  我也想尋回我的父親。不知道他會在深圳哪個街頭流離失所......

  次年,我因為工作表現(xiàn)出色,被提名為品質(zhì)部經(jīng)理高級助理。

  可在不久之后的體檢中,我被查出來有肝病。當(dāng)時公司正在籌備GMP認(rèn)證,我除了被直接從品管部升職名單中被刷下之外,也很快被人事部以體檢不合格為由解聘了。

  短暫失業(yè)。我也沒感覺特別悲觀,所染的病也不是什么絕癥,積極治療便是了。

  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告訴焓這一切。甚至無比氣餒,我配不上他。

  身上的錢很快用完。無奈之下,我寄居去了母親的新家。每天晚上和她出去夜市擺地攤,與城管斗智斗勇。

  繼父是個懶惰花心的男人,沒有工作,沉迷于買馬,日常生活費都是找我母親拿。他有時會中些小獎,就會出去鬼混。在黃貝嶺的城中村,曾多次被母親抓奸在床。

  那幾個月,我和焓聯(lián)系非常少。

  剛開始我手機欠費停機了,焓馬上就會幫我充錢。他在深夜打過來,我并不接,猶豫一通后,發(fā)信告訴他,說自己近來心情太糟糕,可能要停掉這個號,叫他不要再充值了,等我自己平復(fù)些,會主動再找他。

  焓果真老老實實,很久沒有再主動聯(lián)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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