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遙從廂房出來并未走遠(yuǎn),心里一直在犯嘀咕,尤其耿耿于懷佟小東對曹心憐的態(tài)度,覺得被赤裸裸的歧視,佟小東因為心虛趕緊借口離去。
魚遙不想承認(rèn)她的耿耿于懷其實是因為不自信,雖然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回見到曹心憐,卻依然被她的美貌所驚艷。
就算齊景延的審美觀有問題,魚遙還是擔(dān)心他會被曹心憐所吸引,偏偏又沒有理由趕她走,只能一個人懊惱。
“魚姑娘在這兒呢,讓我好找?!?p> 魚遙回頭看到曹心憐走來,她找我干什么?
“有什么事嗎?”都探完病還不趕緊走。
“剛才三殿下讓我看了很有趣的東西呢!”
有趣?什么東西?算了,不關(guān)我的事。
“是嗎?”魚遙虛應(yīng)。
“聽說是魚姑娘送給他的?!?p> “什么?”難道是珍珠?這家伙的嘴巴真不牢靠。
曹心憐走近魚遙,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魚遙被看的心虛,“曹姑娘是有話想對我說?”
曹心憐在魚遙面前站定,“你當(dāng)真以為跟個凡人能有結(jié)果?”
“什么?!”魚遙一震。
“做啥這么驚訝?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不,不可能,她怎么會知道?難道她也不是凡人?
曹心憐像能讀出魚遙的心思,“我跟你可不一樣,是個地地道道的凡人,能與齊景延長相廝守白頭到老?!?p> 魚遙本來還當(dāng)是自己聽錯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她怎么知道的?!
“你…你在說什么呢?”
“你說齊景延若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是否會嫌棄你?”
魚遙再也掩飾不住變了臉色,之前她一直不去想這個問題,直到此刻她不得不面對。
“你……你怎么……”魚遙想追問又擔(dān)心漏了口風(fēng)。
“換作我是你,與其等身份被揭穿遭到嫌棄,還不如識相的趕緊離去?!?p> 魚遙看著曹心憐不懷好意的笑容,心里更加忐忑。
“你到底是誰?”
“還用問嗎?自是南陵國第一美人,曹心憐。”
不可能,她若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又怎么可能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看她自信的模樣,又不像是在說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魚遙心里亂成一團(tuán),突然聽到--
“你在這里干什么?”
魚遙與曹心憐同時回頭看到齊景延,魚遙緊張,曹心憐得意他回來的正好。
“你怎么回來了?”
“二殿下,您回來了,心憐是來探望三殿下的?!?p> 齊景延剛回府就聽說曹心憐來了,打從上回在普濟寺見過她后,心里便對她存有疙瘩,這才不放心過來,沒想到會看到魚遙與她在一塊。
齊景延注意到魚遙臉色蒼白,“發(fā)生什么事了?”
魚遙心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曹心憐替魚遙開的口,“心憐正好遇到魚姑娘,便與她寒暄了幾句。”
“是這樣?”齊景延詢問魚遙。
“是…是啊。”魚遙緊張的瞥曹心憐,擔(dān)心她揭穿自己。
曹心憐欣賞魚遙的擔(dān)驚受怕,反正她不急,如今既已知道魚遙的真實身份,她有的是機會揭穿她。
“二殿下這是剛回府?心憐是第一次來,不知道殿下是否愿帶心憐熟悉一下安王府?”
“不可以!”魚遙沖口而出,“不是,我是說……周放!是周放有事找他。”
曹心憐冷笑。
齊景延知道周放被自己派去教導(dǎo)純兒,認(rèn)定魚遙只是找借口不讓曹心憐接近自己,暗喜。
“不錯,就算沒別的事,我也得陪魚遙?!?p> 齊景延毫不避諱對魚遙的愛護(hù),惹的曹心憐嫉妒。
“殿下難道不想知道――”
“不想!什么都不想!”魚遙急著打斷曹心憐。
齊景延注意到魚遙過于急切,不過并不急著在曹心憐面前追問她。
“曹姑娘若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我同魚遙還有話說。”
曹心憐忍著懊惱,告訴自己等揭穿魚遙的身份,齊景延自然會厭棄她。
“是,那心憐今天就先告辭,希望很快能與殿下再見面?!?p> 齊景延沒有回復(fù)她,冷眼看著她告辭離去。
魚遙直到見曹心憐離去,才終于松了口氣。
“怎么了?”
“沒、沒什么?!?p> “她同你說了什么?為何臉色這么難看?”齊景延撫上魚遙蒼白的臉。
“有嗎?就是她剛好探視完你弟弟出來遇上,跟我隨便聊了兩句?!?p> 齊景延看出魚遙的心虛甚至是緊張,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好奇曹心憐究竟是對她說了什么,竟讓她如此反應(yīng)甚至對他隱瞞?
“對、對了,聽說你讓周放教導(dǎo)純兒武功,為什么?”
齊景延看出魚遙在轉(zhuǎn)移話題,不過并未揭穿她。
“自然是為了現(xiàn)在?!?p> “現(xiàn)在?”魚遙沒聽懂。
“否則我怎有機會單獨與你在一塊?”
魚遙驀地臉紅,齊景延忍不住低頭吻她。
魚遙雖然被吻住,心里卻是在擔(dān)心,若是齊景延得知她的真實身份,是否真會嫌棄她?
齊景延吻著魚遙,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暗忖到底是什么事,竟能讓她如此魂不守舍?難道又與曹心憐此前對他說的那些話有關(guān)?
不,不可能,那不過是無稽之談,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齊景延心里抵觸曹心憐的那些話,再加深對魚遙的吻,像是害怕會失去她。
***
曹心憐一回來,立刻命人將鳥籠提進(jìn)房里,跟著屏退荷花與招弟,不許她們靠近閨房。
鳥籠里的九官鳥癱趴在籠子底下,擔(dān)心汾陽公主又想什么法子來整治自己。
“公主,咱們別玩了行不?小仙真的撐不住了?!?p> 司命神君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吃到芙蓉糕也就算了,汾陽公主為了逼迫他,甚至殘忍的命人抓蟲喂他,讓他在餓死跟惡死間做掙扎,最后餓到受不了吃,吃完又吐,都快撐不下去了。
曹心憐坐下來,臉上竟帶著這幾日罕見的笑容。
“行了,看你也折騰夠了,晚點我讓人去給你買芙蓉糕?!?p> “真的?!”司命神君一喜,隨即又擔(dān)心該不是有詐。
曹心憐看出他的疑慮,“我說過,就算你不愿意說,我也能查的出來?!?p> 司命神君一凜,緊張。
“是人魚族吧?”
司命神君一驚,差點讓口水給噎著,“公…公主,您怎么……”
曹心憐從他的反應(yīng)得到證實,“我怎么知道對吧?看來那賤人確實是投生到人魚族?!?p> 司命神君一窒,以為說溜嘴,用翅膀打自己的鳥嘴。
“你緊張也沒用,我已經(jīng)找到證據(jù)?!?p> “什么證據(jù)?”司命神君沖口問完又后悔。
曹心憐得意的笑,“行了,不管你認(rèn)與不認(rèn),我都已確定她就是人魚族,你說齊景延若是知道,他該有多受沖擊?”
司命神君一聽緊張,如果齊景延今天是戰(zhàn)神,自然斷不可能受到影響,畢竟是他將魚遙投生到人魚族??扇缃駪?zhàn)神下凡歷劫,已經(jīng)忘記前塵往事成為凡人,若是得知魚遙的真實身份,因此嫌棄錯過她,等到戰(zhàn)神歷劫結(jié)束,沒準(zhǔn)會誤會是自己與汾陽公主同謀,到時找自己秋后算帳,那可就完了。
司命神君開口規(guī)勸,“公主,人界真的自有定數(shù),不可輕易違背??!”
“笑話,那魚遙那個賤人又該怎么說?她難道屬于人界?”
司命神君啞住,知道自己的話確實站不住腳,要不是害怕戰(zhàn)神,他也不會規(guī)勸汾陽公主。
“那公主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司命神君擔(dān)心。
曹心憐泛起嘴角,像是得意又像不懷好意。
“你知道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能離開這里?”
“我……”司命神君無言以對。
曹心憐開始盤算,該如何讓魚遙那個賤人在齊景延面前現(xiàn)出原形,屆時齊景延大受沖擊必定會嫌棄她,自己便能趁機擄獲他。
曹心憐越想越得意,看的司命神君越發(fā)憂心,只能祈禱她千萬別惹出什么大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