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餓了一整天,魚遙轉(zhuǎn)眼就將整條魚吃個精光,連魚刺都沒吐出來。
“你到底是哪來的怪家伙?居然連魚刺都吃?”
魚遙沒理會佟小東,只對齊景延道:“我還要吃魚?!?p> “想吃魚就老實(shí)交代你的身份。”齊景延逕自用膳。
“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
周放跟佟小東也開始用膳,不過都顯的拘禮。
魚遙看著他們?nèi)滩蛔?dān)心,以后該不會都得餓肚子吧?
不行,我得趕緊想辦法把精珠拿回來,否則要一直跟著他們,遲早得餓死。
魚遙瞪視著齊景延,盤算該怎么逮著機(jī)會將他強(qiáng)摁住吸回精珠。
佟小東注意到魚遙的視線,“你一直盯著老爺想干什么?”
“誰盯著他了?我就是……我練習(xí)拿筷子還不行?”
魚遙見三人都抓著筷子用膳,索性也一把抓起面前那雙筷子,才發(fā)現(xiàn)要像他們會用確實(shí)不容易。
“還以為你小子在胡說八道,沒想到你都這么大個人了,居然真不會用筷子?”佟小東逮著機(jī)會嘲諷魚遙。
“關(guān)你什么事!”在海里誰用的著這鬼玩意兒?
魚遙不服輸想學(xué),但就是抓不好筷子。
齊景延與周放都暗自留心著這幕。
用完膳齊景延讓周放跟他到隔壁房間,周放再次將魚遙點(diǎn)穴,并讓佟小東看著魚遙。
佟小東這下可高興了,一路上他就看魚遙特別不順眼,早想教訓(xùn)他。
所以齊景延跟周放一走,佟小東就故意拿頭發(fā)搔魚遙鼻子,惹的魚遙噴嚏連連,偏偏又給點(diǎn)住啞穴叫不了苦,只能憤恨瞪視著佟小東,心里發(fā)誓逮著機(jī)會非狠狠教訓(xùn)他不可。
在隔壁房里,房門已經(jīng)被帶上。
“你怎么看?”
周放知道主子問的是魚遙,審慎說道:“貌似單純,卻委實(shí)可疑?!?p> 確實(shí)便是如此,才讓齊景延耿耿于懷。
撇開魚遙出現(xiàn)的時間點(diǎn)可疑不說,單是他徒手抓魚不會用筷子這點(diǎn),便也不符合常情,也更說明他非同一般。
“可曾見過這樣的珍珠?”齊景延拿出魚遙給掌柜那顆珍珠。
周放驚訝,“老爺,這是?”
“他的東西。”
周放終于明白,主子為何堅持要帶這名刺客上路。
一直以來,他被主子安排潛伏京城,許多時候更必須夜探京城顯貴的府邸,更大的珍珠他不是沒見過,但是要像這樣絢爛奪目的,或許只有皇宮內(nèi)院才有。
“看來這刺客確實(shí)大有來頭,但是屬下不曾聽聞那妖婦身邊有這號人物。”
齊景延沉下眉來更加想不透,要是這刺客不是那妖婦的人,他究竟是誰?
?。?p> 昨晚魚遙被佟小東捉弄,更慘的是,他還被點(diǎn)穴趴在桌上睡了一夜,今早醒來簡直腰酸背痛,甚至早膳還沒有魚吃,最后他只能喝水填飽肚子。
魚遙雖然抗議,但是沒有人理會他,之后他又被周放點(diǎn)穴扶出客棧。
一行四人走向馬車時,一名婦人正好挑著水梨經(jīng)過。
“這位老爺買――”
“老爺小心!”
周放情急推開魚遙,護(hù)到齊景延面前。
不只讓婦人愣了下,更慘的是魚遙直接摔趴到地上,她甚至無法叫疼。
佟小東也驅(qū)趕婦人,“我們不買,你趕緊走。”
婦人識相沒敢糾纏,趕緊挑著水梨離去。
“老爺,您沒事吧?”
齊景延臉色難看的搖頭。
“幸好周放攔的及時?!辟⌒|道。
周放卻想起什么回頭,看到魚遙摔趴在地上,過去將他扶起來。
魚遙因為鼻子撞到地上,鼻血都流出來。
佟小東當(dāng)場笑了,“瞧你這什么鬼樣子?”
魚遙忿忿瞪視著周放,像在控訴他。
等到齊景延上馬車后,周放也把魚遙扶上馬車,給他解開啞穴。
“你沒事吧?”
“你說呢?”魚遙臉上還掛著鼻血,顯的有些可笑。
“方才是意外?!本退阒芊庞X得魚遙可疑,他也不會暗箭傷人。
“意外個鬼,你們根本是成心整我?!?p> 過去幾十年,魚遙就算跟海戩打打鬧鬧,也不曾這么狼狽過。
結(jié)果這才上岸短短幾天,他流的血都可以抵過去幾十年。
之后魚遙被迫坐在馬車?yán)锢^續(xù)趕路,越想越覺得吃虧,再這么下去他肯定還沒拿到精珠就給折騰死了。
不行,我得先想辦法改變眼下的情況。
魚遙清了清喉嚨,“那個…我有事跟你商量?!?p> 齊景延挑眉,倒沒有出聲。
“要不咱們談和吧?你們別再綁著我或給我點(diǎn)穴,我也保證絕對不會逃跑或是大聲嚷嚷,怎么樣?”
馬車外的佟小東聽到,“笑話,就你現(xiàn)在這樣也沒法逃跑跟大聲嚷嚷,老爺干嘛跟你談和?”
“閉嘴!就你話多?!?p> “你…”身為齊景延的貼身小廝,佟小東何曾這么不被尊重過,才更惱魚遙。
“我保證一定像你昨天說的安分守己,真的。”
齊景延看著魚遙真切的神情,盤算著確實(shí)是該制造機(jī)會讓他露出馬腳。
所以當(dāng)馬車行經(jīng)一條小溪邊時,齊景延故意讓周放停車休息。
齊景延下馬車后交代周放,“把他穴道解開,從現(xiàn)在起不必再限制他?!?p> 佟小東立刻擔(dān)心,“老爺,這怎么可以?萬一他要對您不利――”
“才不會!我剛才已經(jīng)保證過,從現(xiàn)在起絕對會安分守己。”
“記住你現(xiàn)在說的話,否則我饒不了你?!?p> “會的,會的,我保證?!濒~遙吆喝周放,“趕緊把我穴道解開?!?p> 周放看了齊景延一眼,便明白主子的意圖,將魚遙的穴道解開。
魚遙立刻開心跳下馬車,終于可以盡情舒展四肢。
佟小東再警告魚遙,“周放的武功了得,你最好別動歪腦筋?!?p> 魚遙瞪向佟小東,“昨晚你捉弄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
佟小東立刻心虛躲到齊景延身旁,“老爺還在這里,你最好別亂來?!?p> 魚遙看著齊景延在心里盤算,只要沒有周放在身邊,他直接撲過去將他摁倒,從他嘴里吸出精珠是分分鐘的事。
“周放,到溪里去打幾條魚上來?!?p> 齊景延故意支開周放,要給魚遙出手的機(jī)會,只要抓個現(xiàn)形,他便無法繼續(xù)裝瘋賣傻。
魚遙一聽興奮,“再多抓幾條,我現(xiàn)在餓的可以吃下好幾條魚?!?p> “你支使誰呢?想吃魚就自己下水去抓,周放可是老爺?shù)氖绦l(wèi),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p> “你…”要不是下水會現(xiàn)出魚尾,他自己就去了。
“小東,生火烤魚?!?p> “是。”
齊景延將周放跟佟小東都支開了,只等魚遙出手。
魚遙還在興奮馬上就有魚吃,突然想起齊景延現(xiàn)在是一個人了。
雖然他實(shí)在餓壞想吃魚,可是眼下又是大好機(jī)會,以他的力氣能輕易摁住齊景延吸出精珠。
沒錯,只要拿回精珠我就能趕緊回去,還怕沒有魚吃?
魚遙打定主意,直接朝齊景延噘嘴撲過去。
佟小東瞥見大喊,“殿下小心!”
下一秒齊景延已然出手,一掌將魚遙擊飛出去。
周放也聞聲飛身趕回,看到魚遙重摔落地。
魚遙只覺得胸口吃疼,像要死了。
齊景延冷著臉走過來,“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魚遙帶著哭腔委屈道:“你沒說你也會武功。”
“敢襲擊老爺,簡直找死?!辟⌒|得意。
“誰襲擊他了?我只是想拿回精珠?!?p> “還想狡辯?”
“我才沒有狡辯,只要對上嘴,我就能拿回精珠?!?p> 佟小東一驚,“胡說什么你?”
周放也懷疑聽到什么。
齊景延直接沉下臉來。
“我才沒有胡說。”魚遙向齊景延鄭重道:“我真的只是想從你嘴里吸出精珠?!?p> “大膽!竟敢輕薄老爺?”周放喝斥魚遙。
魚遙根本不知道何謂輕薄,情竇未開的他心里根本沒有男女或是男男份際。
齊景延的臉色更加難看,一向冷冽的他鮮少被激怒,但是這該死的刺客竟敢一再挑釁他。
“簡直找死!”
魚遙見齊景延真的生氣了,想起他昨天在馬車上就想掐死他。
“等等!我道歉總行了吧?”
“你以為這事道歉就能揭過去?”
“不然你還想怎么著?”他以前跟海戩打架可從沒道過歉。
“老爺,既然他心懷不軌,要不還是讓屬下直接將他了結(jié)?”
開什么玩笑?!
魚遙沒想到人界的人這么壞,就算他跟海戩打打鬧鬧幾十年,也不過是意氣之爭,可沒想過要?dú)⑺缹Ψ健?p> 但是看齊景延的臉色,魚遙擔(dān)心萬一沒拿回精珠反而丟了性命不虧大了。
情急之下魚遙想起那天在客棧,掌柜突然雙膝跪地的事。
魚遙索性爬起來雙膝一跪,學(xué)起掌柜當(dāng)時說的話。
“公子爺,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不知者無罪吧!”
齊景延一愣,沒想到魚遙此舉。
周放跟佟小東也是意外。
但是佟小東卻不以為然,“你當(dāng)是在唱戲呢?想唬弄老爺?”
“什么是唱戲?”
“你少在這里裝蒜,別以為老爺就會放過你?!?p> “我才沒有裝蒜,那天客棧掌柜也是這么說的,難道不對?”
周放沒想到魚遙會老實(shí)承認(rèn)在學(xué)別人,轉(zhuǎn)向齊景延請示。
“老爺?”
齊景延也沒想到魚遙會是這樣的表現(xiàn),原以為終于逼他露出馬腳,不想他非但繼續(xù)狡辯,還編出這樣荒誕的謊話來激怒他。
偏偏魚遙一臉純?nèi)坏纳袂?,又?shí)在讓齊景延瞧不出破綻,甚至還想起他方才飛撲過來時,噘嘴向他的神情。
齊景延閃過一抹不悅,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同樣令他不快。
但是眼下確實(shí)不是因為一時之氣殺他泄憤的時候,畢竟他身上仍有諸多疑點(diǎn)待查明。
“從現(xiàn)在起你就負(fù)責(zé)打雜干粗活,再有下回絕無情面可講?!?p> “我保證,一定認(rèn)真干粗活。”
魚遙拿出生平從未有過的乖巧懂事,這態(tài)度要叫人魚王跟王后見了,不得懷疑是誰家孩子冒充了魚遙。
但是為了保命,魚遙也只能忍下憋屈,畢竟打也打不過人家,精珠又還在人家肚子里,他只能忍氣吞聲伏低做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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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海里一條龍,哪知上陸變成一條蟲?人人皆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