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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小號的造反日常

第十九章 水笙

天子小號的造反日常 筆名書蟲 2166 2020-10-30 01:01:05

  在確認(rèn)了朱厚煜手中腰牌的真?zhèn)魏?,城門官撕下墻上貼的通緝告示、包住桌子上那只油乎乎的燒雞淡定地啃了起來,揮揮手示意兩人通行。

  一旁的士兵們也見怪不怪,閑散地倚在墻根談天。

  等朕親政了,一定要懲治一下這種不良的閑散風(fēng)氣,荊州府要重點(diǎn)抓。

  朱厚煜一邊想著,一邊悲憤地啃了一口手中的干糧,這玩意大概是把大量碳水和少量蛋白質(zhì)團(tuán)成團(tuán)、壓制風(fēng)干后就拿出來賣了,那干啃起來的口感、誰啃誰知道。

  朱厚煜一邊吐槽,一邊賣力地啃著干糧,沒辦法,自己從昨晚到現(xiàn)在快一天沒吃過飯了,中間還被凌退思狠狠折騰了一把,再不吃人就頂不住了。

  雖然覺得萬震山折了這么多手下之后、短時間內(nèi)八成是不敢再找自己麻煩的,朱厚煜和丁典還是沒有片刻停留便出了城。

  萬震山是荊州府當(dāng)?shù)赜忻暮缽?qiáng),城里又是萬家的地盤,再留下去會平白多出許多變故,不如趁著萬震山還在猶豫、趕緊出城脫離了他的勢力范圍,尋一僻靜之處稍作修養(yǎng)、然后再作打算。

  兩人走了會,朱厚煜有點(diǎn)后悔了,兩人出來的太急了,沒有馬匹也沒有補(bǔ)給,吃的干糧還是從凌府里順出來的。根據(jù)昨天的經(jīng)驗,再這樣下去兩個人得在野外過一宿,又凍又餓那種。

  兩人正發(fā)愁,只聽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鈴聲、伴著馬蹄扣地聲從遠(yuǎn)處傳來,朱厚煜眼睛一亮,拉著丁典的袖子與他一番竊竊私語,聽得丁典滿臉難色、不住搖頭。

  “不成的、不成的狄兄弟,丁某雖是個江湖客,但也是荊門武林世家的子弟,實在做不出那剪徑的勾當(dāng)?!?p>  “這怎么叫搶呢丁大哥?我們給錢的!你我現(xiàn)在不好回去,他們想去荊州城只有半個時辰的路。只要他們的馬匹和干糧,其他分文不取。”

  丁典畢竟是個嘴笨的老實漢子,在朱厚煜再三的竭力勸說、并保證只拿馬匹干糧的承諾后,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這項提議,畢竟以兩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想走出荊州府實在太難了。

  不過丁典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蒙面。朱厚煜把裝東西的包袱皮一扯兩半,兩人一人一半蒙在臉上,雖然以那塊布的面積基本起不到遮蔽身份的作用、但也算保留下了丁典最后的顏面。

  鸞鈴聲愈來愈近,兩人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兩匹馬已經(jīng)跑到自己身前,正是一黃一白兩匹駿馬,兩匹馬身上竟沒有一絲雜毛,朱厚煜雖不懂相馬的學(xué)問,也能看出這兩匹馬神駿非常。

  再往上看,卻是十余歲年紀(jì)的一對男女,男的相貌平平,女子的面容卻俏麗得緊,身材挺拔勻稱,難得的是眉宇間那一抹英氣,別有一番江湖兒女的風(fēng)采。

  那對男女見到兩個薄布蒙面的怪人居然絲毫不懼,男子反而一臉豪橫地縱馬上前,舉起馬鞭指著丁典的鼻子喝問。

  “哪來的兩個毛賊,不知道鈴劍雙俠的名號嗎?”

  朱厚煜當(dāng)時就被氣笑了,裝杯裝到大明天子的頭上了,很好、又多了一條搶你的理由,今天叔叔就教教你們什么叫做人要低調(diào)、社會上有壞人。

  兩人幾經(jīng)波折之后已經(jīng)有了基本的默契,朱厚煜對丁典略使眼色,丁典會意,猛地踏步向馬上的男子沖去,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把拽住他手中的馬鞭,輕輕一拽就把男子拽下馬來,迎面便是一記重拳,男子連聲響都沒有便昏死過去。

  那名俏麗的女子見狀大驚失色,手中馬鞭斜地向下、卷地而去攻向丁典,欲要救那男子。

  朱厚煜覰見機(jī)會,左手一把抓住女子裙擺、把女子拽到眼前,右手就要一記重拳招呼上,少女害怕地閉上雙眼,卻發(fā)現(xiàn)這記“重拳”出乎意料地輕。

  原來狄云右手的五指早叫萬震山的弟子——吳坎削去,狄云許久沒有動武,肌肉記憶還停留在斷指之前,加上牢獄之災(zāi)幾乎掏空了他的身體,這才掄出一記軟綿綿的“重拳”。

  女子趁著朱厚煜發(fā)愣的機(jī)會一腳蹬開朱厚煜,手中長鞭“刷”一聲卷上朱厚煜脖頸,直把朱厚煜卷得面紅耳赤,而后右手用力一抖、朱厚煜的胸口便登時挨了一記重鞭,踉蹌著向后退去。

  女子還欲揮鞭,一旁的丁典卻躍上馬背輕輕一拍她右肩,少女痛呼一聲向馬下摔去,右臂已被這一掌拍得脫臼。

  朱厚煜在女子跌落前伸腳接住少女面部、沒有讓女子這一摔吃實了,從背后鎖住女子的關(guān)節(jié),這才有機(jī)會查看自己的傷口,那一鞭打在胸口火辣辣得疼,低頭看去、胸前已經(jīng)多了道血肉模糊的鞭印。

  “臭丫頭、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再往上點(diǎn)我可就破相了!”

  “該!我警告你們,我可是“落花流水”中冷月劍水岱的女兒水笙!你們要是敢對我做什么,爹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到“水岱”的名字,丁典想起了什么、急忙想把朱厚煜拉起來,不成想朱厚煜的行動更快,一把掐在水笙身后的麻穴上,直把她掐得酸軟痛麻。

  水笙吃痛之下拼命掙扎,她一手撐在地上猛地一拍、想要翻過身來一掌拍在朱厚煜臉上。

  水笙畢竟武功尚淺、沒見識過朱厚煜按住她用的關(guān)節(jié)技,倘若真讓她翻過身來,這孩子的手腕必定會被朱厚煜擰得脫臼,嚴(yán)重的話甚至?xí)粝職埣病?p>  朱厚煜猶豫了一瞬、果斷撒手后退,他和水笙無冤無仇,讓他下手廢了這么可愛的小姑娘實在是強(qiáng)人所難,挨一巴掌就挨一巴掌吧。

  誰想水笙手心寒光一閃、竟是捏出了袖底刀片要制住朱厚煜充當(dāng)人質(zhì),朱厚煜也不是好惹的,右手輕搭在水笙腕上一推一拉、想要化解這次攻勢。

  但他高估了水笙的氣力,這一推直接把水笙的右手推得貼在了她胸口,再向后拉時、刀片便干脆利落地割開了水笙的衣物,露出胸前的大片雪白。

  兩人頓時愣在了原地,朱厚煜敢發(fā)誓、他那記推拉絕對是下意識的動作,他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冷風(fēng)吹過、水笙的心就和她現(xiàn)在的胸口一樣冰涼。

  丁典站在水笙身后還好說,朱厚煜可是面對著水笙、該看的不該看的看得一清二楚,他下意識地扭頭不看,又怕水笙趁此機(jī)會沖上來制住他,又猶豫著把視線移了回去。

  丁典無奈地用雙手捂住臉,不用勸了,這下梁子結(jié)大了。

  “色狼......淫賊......我已經(jīng)嫁不出去了......”

  水笙嗚咽著低聲悲鳴,扔下手中刀片、捂著胸口蹲下去哭了起來,朱厚煜想走過去安慰她一下、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丁典。

  丁典無奈地朝他聳聳肩:你惹出的禍、你去收拾,我也不會安慰小姑娘。

  水笙蹲在地上縮成圓球、低聲哭泣著,朱厚煜撓撓側(cè)臉、在原地躊躇了許久,最終也只面紅耳赤地憋出一句話來。

  “那什么,其實我是近視、啊不,遠(yuǎn)視眼,半米之內(nèi)人畜不分的那種,所以我剛才真的什么都沒看見,不要哭了......”

  水笙毫無反應(yīng)、仍舊把頭埋在臂彎之間,這都叫什么事啊......朱厚煜苦笑兩聲、放棄了狡辯,拾起水笙丟在地上的包裹,取走其中的食物和火折子等用品,在地上留下五十兩銀子后便和丁典翻身上馬、扭頭離去。

  聽到他策馬離開的聲音,水笙捂著胸口站起身來,她的雙眼哭得有些紅腫、但還是用略帶哭腔的聲音沖著朱厚煜的背影喊道。

  “你......你叫什么?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向你討還今天的屈辱!”

  朱厚煜看了看身旁的丁典,丁典暗地里沖他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多事,他便準(zhǔn)備信口胡編了一個名字回應(yīng)水笙,一個熟悉卻不知來歷的名字從腦海里蹦了出來,朱厚煜不假思索地回應(yīng)道。

  “我叫狄云!今天的事情實非在下所愿,但小姐若想讓我負(fù)責(zé),小生也絕不推卸!”

  “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水笙被氣得火冒三丈、站在原地拼命用腳跺地,她跟著父親行走江湖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要臉的家伙,要不是罵人的詞匯量有限、她今天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登徒子!

  “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親手討回來的!總有一天!”

  “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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