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恨鐵不成鋼??!
庭院里,李青柳裝模作樣的拿著帕子給赫齊格擦拭衣服上沾上的藥漬,一旁的桂寧嚇的臉都白了。
“娘娘,奴婢還是去叫御醫(yī)來看看吧。”
赫齊格的臉色也不太好,但還是溫柔的安慰她說:“無妨,擦點藥膏就好了。”
“這藥是剛煎好的,還冒著泡呢,滾燙的倒在手上怎么會無妨?”桂寧看著她紅腫的右手,快哭出來了。
李青柳在一旁一副委屈的樣子,微蹙著眉頭內疚的說:“是啊齊妃姐姐,還是讓御醫(yī)來看看吧,這傷若不在右手倒也無妨,可偏偏就傷到了右手,可不能落下什么毛病?!?p> 桂寧一聽,本就著急上火,更是遏制不住惱怒的看向李青柳,猛地一咬牙:
“李昭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們娘娘燙傷了還說風涼話?”
紅桃立刻走了上來:“我們昭儀與齊妃說話,你一個奴才插什么嘴,這就是來福宮教導的規(guī)矩嗎?再說了,是你們娘娘沒拿穩(wěn),還險些燙到了咱們昭儀,咱們還沒說什么呢,你們還冤枉咱們?!?p> “你們……”
“紅桃,不得無禮?!崩钋嗔鴮χt桃搖了搖頭,“這里可是來福宮,齊妃姐姐又是一宮之主,怎么會冤枉咱們呢,定是你聽錯了。姐姐莫怪,妹妹替這無禮的奴才向您請罪了?!?p> 赫齊格臉色難看的不行,知道她是來找茬的,哪能真的讓她謝罪行禮,只好說:“不打緊,是……”
“是該向齊妃娘娘請罪,主子沒教好奴才,奴才以下犯上,當然是主子的錯,李昭儀這禮,齊妃娘娘受的起?!?p> 李青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暗暗的咬了咬后槽牙,但她轉身的同時,還是不著痕跡的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上下將林俏俏一打量。
“林妹妹一日不見,這氣色愈發(fā)的明艷了,果然是受寵的女人,有皇上雨露滋潤就是不一樣,不像咱們這些人。齊妃姐姐你看看,妹妹沒說錯吧?!?p> 林俏俏略略一瞇眼睛,視線朝著赫齊格有些尷尬的臉上掃過,繼而落在了她的手上。
燙的不輕。
“桂寧,立刻去請御醫(yī)?!?p> “是,奴婢馬上去。”
“云袖,快去打一盆井水來,得趕緊用冷水泡著,再去個人找找有沒有燙傷藥?!?p> “是?!?p> 林俏俏有條不紊的吩咐完,再次看向赫齊格的手,緊跟著回頭冷冷的看向李青柳,輕嗤了一聲:
“李昭儀看上去很清閑的樣子,有這個功夫就多多教導教導自己的奴才什么叫長幼尊卑,別像個街邊野狗一樣,在什么地方都敢亂叫?!?p> 李青柳猛地一瞪眼睛,張了張嘴巴,一副難以入耳的端持,皺著眉頭說:“這是什么話,什么野狗的,林昭儀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以后這話昭儀還是少說,若是傳到皇上哪里去,昭儀在來福宮住著,便是受著齊妃姐姐的管教,皇上還以為這是受了齊妃姐姐的教導呢?”
林俏俏立刻冷呵了一聲:“你還真會偷換概念。是,你說的不錯,我住在來福宮,是受著齊妃的管教,但我這人天生不受約束,學不來齊妃姐姐的溫婉儒雅,我若說的不好聽,你不聽便是,沒必要指桑罵槐。若是照你這樣說,你住在延年宮,自是受著貴妃娘娘的教導,你這般表里不一陰險善變,也是貴妃娘娘教你的?”
“你……”李青柳被懟的一時啞了言,悻悻的捏緊了手心。
云袖拿來了冰冷的井水和燙傷膏,林俏俏趕緊把赫齊格的手摁了進去。
李青柳暗暗咬了咬牙,繼而不動聲色的笑道:“林昭儀果然是伶牙俐齒,難怪哄的皇上那么開心,高興的連早朝去晚了。說起來皇上自打登基后勤勉自重,還是第一次發(fā)生這樣的情況,可見皇上有多疼愛林昭儀了。是吧齊妃姐姐?”
林俏俏不慌不忙的轉過頭看向她嘴角勾著的譏誚,從容不迫的淡淡一笑:
“我怎么聽著李昭儀這話一股子酸味呢?也難怪瞧著昭儀氣色略顯憔悴,原來昨夜是因為昭儀昨夜一直睡不安穩(wěn)的緣故。該不會是昭儀一直在等著皇上再把我送進冷宮吧?也是,我理解昭儀,畢竟上次侍寢的差一點就是昭儀了。昭儀想著這回沒了孫氏攪合,皇上的雨露定是要灌溉在自己這朵白蓮花上的,只是可惜啊,皇上的想法太讓人難以捉摸,連我自己都沒料到皇上會那么喜歡我,只能讓昭儀失望了?!?p> 林俏俏說著,幽幽的嘆了口氣,那臉上明白白的寫著一句話——
我也不愿意的,但是皇上非要留我在身邊,我又有什么辦法只能留下來了,好苦惱呢。
李青柳果然被氣的臉色倏然一變,手都抖了,但還是強作鎮(zhèn)定的扯著嘴角笑道:
“妹妹就是喜歡拿我打趣,我昨個聽說妹妹去侍寢了,可是真心的替妹妹高興呢。而且最讓我感動的是,即使妹妹容貌不再,皇上依然鐘情妹妹,皇上就是這般用情至深,但這樣的恩寵咱們這些人也只有羨慕的份了。齊妃姐姐,你可是高酋第一美人呢,你說是這個理吧?”
李青柳句句說著不忘掛著個赫齊格,這意圖太明顯了,擺明了就是想用林俏俏侍寢這事刺激她。
赫齊格的臉色愈發(fā)的不好看了,浸泡在水里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緊了幾分,眼神里更是復雜的像是攪合著一鍋粥。
被提及這么多次,說到這份上,她也是不得不開口了。
“巧兒妹妹……守得云開見月明,本宮也替她高興?!?p> 說著,她望向林俏俏莞爾一笑。
林俏俏報之一笑,卻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個赫齊格,這都被欺負到家門口幾次了,怎么還是軟弱。
不由得鼻息一重,林俏俏冷冷的再次看向李青柳:“李昭儀過來就是為了恭喜我的?既是來的道喜,怎么空著手,空著手就算了,還不小心把齊妃給傷了,我該說是李昭儀倒霉呢,還是來福宮今日撞了災星,見了晦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