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不夜城女尸

　　晨風吹過，扶疏的枝葉隨風搖曳，晨曦穿過層層疊疊的綠葉，投落滿地斑駁的光影，隨風而動，交錯變換，令人眼花繚亂。

　　DC區(qū)江邊，打撈上來的女尸已蓋上了白布，四周也拉起警戒線，沿著江邊一些早起晨運之人依稀跑著步，在經過警戒線時，他們好奇的停了下來，帶著驚訝的目光看向那塊凸顯人形的白布。

　　“督查，探長，羅警探”

　　說話之人是劉濤，劉濤早早就來到現場組織工作，見到何來的同事和上司，他緩緩走向警戒線外圍迎接，順便舉起警戒線讓他們好進場。

　　羅筱菲和李浩跟在秦谷身后，他們微微彎下身子進入警戒線內，凝重的眼神掃視一眼蓋上白布的女尸。一般情況下的案件，秦谷并不會親身來現場，迫于工信局的壓力，他不得不重視這件女浮尸案。

　　“什么情況？”

　　“死者是不夜城的歌女，叫鄧琴，上午被一名船夫發(fā)現?！?p>　　停了劉濤的報告后，秦谷與身后三名下屬緩緩走到尸體旁，他蹲下身子伸手掀開了白布，一具身穿旗袍身材凹凸有致且貌美如花的女尸映入眾人眼前，女尸雖然已經沒有了血色，但毫不影響她的顏值。

　　“附件勘察過了”李浩緩緩蹲下，報告著：“沒有腳步痕跡，初步排查是在橋上跳河自殺，溺水死亡后漂流下來，今早上被漁夫發(fā)現。”

　　“自殺！”秦谷調整呼吸，淡淡說道：“羅警探，你怎么看！”

　　秦谷故意把問題轉移到羅筱菲身上，他的目的無非是想考驗她的能力，能被前工信局主席親自推薦，他想羅筱菲一定有兩把刷子。然而羅筱菲也心知秦谷的想法，她緩緩走到女尸跟前，細細觀察女尸的鼻孔，然后伸手張開死者的嘴巴察看一番。

　　“若是跳河自殺，死者應該是拼命掙扎，儀裝不應該這么整齊?！?p>　　“如果一個人要是自殺的話，在跳入江中一定會拼命掙扎，雖說不一定會造成損傷，但衣物一定不會如此整潔?！?p>　　“還有，死者要是在跳河自殺，也必定會大量吸入河水，鼻子和嘴里一定會有河水里的泥沙或水藻之類殘留物，所以我認為極有可能是謀殺?！?p>　　羅筱菲分析得有理有據，可以說是一針見血，在場之人無比對她她刮目相看。當然，除了李浩，他作為巡捕房的探長，其觀點被羅筱霏當場被否認，這讓他臉色有些難堪。

　　“那為何附件都沒有可疑的痕跡？”李浩微微斜視，一副帶有質問語氣說到。

　　“只能說，這里不是第一案發(fā)現場，死者可能是被害后被拋尸江中”

　　在巡捕房，李浩可說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羅筱菲反駁后，他有些尷尬看了看秦谷，臉上的神情也更加難堪，心里也開始對羅筱菲有些看法。

　　這新人怎么這么厲害。

　　搞得我在上司面前這么沒面子。

　　過分了哦！

　　聽完羅筱菲分析后，秦谷緩緩站起身子，是自殺還是謀殺，他心中已經有了的答案。羅筱菲隨后也站起身子，她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頂撞了李浩，她只是認為說出自己的依據。

　　“死者可有家屬在上海？”

　　“在，死者的母親正好在我們這個城區(qū)，在寇家做傭人。”

　　“先去通知家屬過來認尸，然后做筆錄”

　　“是，頭兒！”

　　秦谷轉頭對著李浩吩咐：“把尸體送去法醫(yī)部，做好驗尸報告送過來?！?p>　　“明白！頭兒！”

　　中午時分，太陽行至頭頂，強烈的陽光照射下來，將大地曬得一片火熱，地面上泛出耀眼的光芒。巡捕房大廳，一名年長的婦女坐在是椅子上，此人正是死者鄧琴的母親，同事們都叫她鄧媽。

　　前不久，鄧媽去了法醫(yī)部認尸，當看到鄧琴尸體時，她悲痛萬分，哭聲可以說整個巡捕房都聽得見。此刻她坐在椅子上做著筆錄，面對著詢問的時候，她依然還沉浸在悲痛中，斑駁褶皺的臉上不停的溢出淚來。見此情形，劉濤抽了一張紙巾遞給鄧媽。

　　“鄧媽，你跟你女兒聯系密切嗎？”

　　“嗯”鄧媽擦了擦眼淚，點頭應道：“鄧琴自小身子弱，我每個星期都會過去給她燉湯，好讓她補補身子！”

　　“那你最后一次見你女兒是什么時候？”

　　“前天的早上?！?p>　　劉濤快速做好筆錄，問：“當時鄧琴有什么異常之類的？”

　　“鄧琴看起來無精打采，好像是生病，一直躺在床上，她把湯喝完后我洗了碗具就離開了?！?p>　　在劉濤和鄧媽做筆錄的桌子右側，秦谷與羅筱菲背靠著墻上，兩人靜靜的看著鄧媽做筆錄，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秦谷面前。來人是李浩，他一直留在法醫(yī)部，等到尸檢報告后他立即趕來巡捕房。

　　“頭兒，尸檢報告出來了?！?p>　　秦谷接過尸檢報告認真的閱讀著，雙眼看到尸檢結果后，他眉宇緊縮，眼神變得凝重起來。羅筱菲見秦谷臉色越發(fā)凝重，于是不由的湊前看著尸檢報告，在她看到尸檢結果時，她也有些意外。

　　“干性溺死，死亡時間是12到15個小時前?！绷_筱菲不由自主的緩緩說道。

　　“干性溺死？”李浩有些意外，這些學術上的詞語他完全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轉圜說道：“要怎么樣才能做到干性溺死？”

　　“干性溺死是淹溺者突然受到冷水刺激與極度驚慌引起反射性喉痙攣及支氣管痙攣導致窒息而死”羅筱菲看向李浩，補充道：“還有一種情況是溺水的人被搶救上岸之后，雖然神志清醒了，但由于肺內的水沒有完全排出，繼續(xù)會面臨二次死亡威脅?！?p>　　鄧媽做了完筆，劉濤讓她先回去，有什么消息巡捕房也會通知她。劉濤拿著做好的筆錄來到秦谷跟前，把剛才的筆錄情況一一說給秦谷聽。

　　綜合尸檢報告和鄧媽的筆錄信息，四人不禁聯想到鄧琴是昨天被遇害，只要徹查她工作場所和家里，他們就能知道誰昨天跟鄧琴在一起，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殺害鄧琴的兇手。

　　“李浩，你帶多點弟兄去不夜城排查，昨天與死者有接觸都之人都帶回來審問?！?p>　　“是！”

　　秦谷一遇到兇殺案情都會嚴肅，這么多年，李浩是非常清楚，平時可以吊兒郎當偷偷閑，這種情況李浩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親自親為。

　　“劉濤，羅筱菲，你們倆去鄧琴住所看看有沒有線索！”

　　“是！”

　　授命之后，劉濤和羅筱菲不敢怠慢，兩人迅速離開巡捕房，即刻便前往鄧琴住宅。

　　·······

　　郊區(qū)，一間破舊的瓦房，煙囪飄出一縷縷青煙，瓦房內，幾張殘破的桌子椅子，一張木板床以及破舊的碗筷便沒有任何物品了。譚天明一邊熬藥，一邊情不自禁的偷笑。坐在一旁的譚母縫補著衣服，見自己兒子與往常有點不一樣。

　　“天明，你今天是第三次自個兒一個勁的傻笑，沒病著吧?！?p>　　“媽，我沒病?！?p>　　“沒病你傻笑什么。”

　　譚天明乘好藥湯走到譚母旁邊，把藥湯遞到桌子上。自從毛偉收下他做徒弟后，他感覺人生頓時有了希望。把中藥過濾到碗上后，他抬頭環(huán)望著自己與母親住的破屋，心里幻想著自己在毛偉身邊做事學到了許多本領，之后掙了錢與母親住在城中心的大房子里。

　　”媽，等我學到本事掙了錢后，我就在城里買一套大房子，讓媽過上好日子。”

　　“好好好，媽等著啊。來，試試合不合身?！?p>　　“真好看，媽!”

　　譚天明穿上他母親縫制的衣服，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在沒有鏡子參照下，他只有圍著自己打量，眼里透露著喜悅之色。一旁的譚母，她慈容的臉上只是微微笑了笑，在她眼中，譚天明還只是孩子，住哪里對她來說也一點不重要，此刻母子相安她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