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控制不住身體內(nèi)渴血的沖動!
他往前跳了一步,想撲在山羊胡尸體上痛快飲血,正巧了,一縷月光從地窖入口投進來。
莊頌生碰到月光心里一顫,他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向天空。
一彎圓月。
心中剛好升起一個念頭:“今天,好像是八月十五?”
紫青的煙霧突然包裹住莊頌生的雙眸,遮擋住他的視線,他感覺到身體在往上拔高,穿越了地窖,腳下的農(nóng)宅房屋在飛速的變小,他飛過了云層,又沖出了大氣層,到達了宇宙深空,直奔月亮而去!
月光越來越刺眼,當莊頌生回過神來時,他察覺自己竟然出現(xiàn)在一座巨大的宮殿內(nèi)。
宮殿內(nèi)立有幾十根大柱子,
惡龍盤臥于十人合抱的大柱子上,往上延伸,抬頭看是無盡的星空。
地上則擺著一個個蒲團,莊頌生也坐在蒲團上,他數(shù)了數(shù),一共三十六個蒲團,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影坐在蒲團上。
其身體被一團黑色的煙霧包裹著,但能看得出大概的身形,要么是一位女子,要么便是偏柔弱的男人。
對方也察覺到了莊頌生的到來,率先開口:“月人山君,好久不見了!”
是個男人。
好久不見?
月人山君?
莊頌生心中一咯噔,他低頭看一眼自身,只能看出大概的體型,與對面那人一樣,這么說來,對方看不出自己本來面貌,只能猜測?
為何稱呼自己為月人山君?他仔細回憶,依稀記得血尸身上有紫青色的氣灌入自己體內(nèi),當時他并不在意,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取代了那位地仙?
雙方既然認識,那么,若是被揭穿了身份會如何?
他心中閃電般劃過幾個想法,剛要開口。
那人繼續(xù)說道:“數(shù)百年來你不曾來月宮,我還以為山君你沒躲過三災(zāi)九劫,身死道消了呢。”
說著,便呵呵笑起來,聲音里透著讓人后背發(fā)涼的冷意。
“又換了新身體?”
新身體,看來所謂的月人山君經(jīng)常做更換身體的事。
莊頌生心中調(diào)節(jié),也是他僵尸之軀,能壓得住身體的變化:“哼!多管閑事!”
既然同坐三十六個蒲團上,對方必定和自己身份相等,說話如果太過于拘束反而會引起對方懷疑。
而且對方言語中的嘲諷,未嘗沒有試探的意思,既然自己能吸了那一口氣,取代月人山君進入,對方說不定也知道這種方法,故意說這番話很有可能是試探。
當然,具體如何,莊頌生心里打鼓不敢確定,他只知道,少說少錯。
“哈哈,人山君莫要生氣,莫要生氣”那人一笑,說道:“其他三十四位也有幾百年不曾來過了,我總算見到位千年好友,心中高興啊。”
這三十六人在此處定期集會,而且每一個都認識!而且都至少活了千年!千年的老妖,甚至可能是萬年的老妖!
莊頌生心中暗叫幸運,若是今天來的人多了,被看出破綻,說不定他就要死在這兒。
不過他也捕獲到一條信息,這聚會是自發(fā)前來的,也有可能幾百年無人前來,三十六人不一定每個人,每次都能碰面,不過是真是假尚且無從證明。
他不再說話,只是覺得與這男人對坐,感受著對方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身體僵直,比僵尸的身體還要僵硬許多。
那人突然站了起來,主動提議道:“距離我上次來也有百年光景了,人山君,不如一起去外面見一見門客?”
在不知道離開這里的方法時,莊頌生也不敢得罪這可能活了幾千年的老妖,他也只能跟著站起來,說道:“也好?!?p> 宮殿似乎建造在月亮上,冷清寂寞,莊頌生邁過三十六個蒲團往下走,一面青銅門正關(guān)閉著,他跟著那人站在青銅門前,對方不動,他便不動,打算好了靜觀其變。
那人一甩袖子,青銅門轟隆隆的抬起,如同一頭巨獸張開了大嘴。
莊頌生最直觀感受,一座山自自己眼前抬了起來!
是青銅門的機制,還是這人的能耐?他心中琢磨不清。
“門開了!門開了!”
“終于開了!”
門外一陣騷動,
莊頌生與那人并肩而立,抬眼望去,青銅門外是也是一個個蒲團,粗略一數(shù),大概七十二個。
天干地支?
但并非每個位子都有人,也只來了十幾人,零零散散的,興許這些人也能選擇不來。
而且看,這些人也同樣被煙霧包裹著,只能看出大概的身形,只不過有的長著一對翅膀,還有的則生著怪物腦袋與人身極不相稱,看來都是些妖魔鬼怪!
他心中還在困惑青銅門內(nèi)是什么情況,青銅門外又是怎么回事時,
那十幾人,忽然鞠躬一拜,口中高呼:“拜見二位魔君!”
坐在最前面的幾人回應(yīng)的最早,后面幾人則茫然的跟著一起鞠躬。
“我乃寶藥靈虛君,這位是月人山君”那人說道:“爾等既然能登月府,便是有緣,自己交流吧?!?p> 寶藥靈虛君一甩衣袖,朝著下方走去。
莊頌生這才注意到,對方身穿古袍,自己所在的世界處于民國時期,這種拖沓的秦漢時期長袖衣袍,早已被取締。
非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看著寶藥靈虛君走下臺子,與幾個低著頭的門客說些什么,那些人時而點頭,時而狂喜,更有一個大聲喊:“多謝靈虛君!必定能為您取來寶藥!”
寶藥靈虛君忙完了自己的事,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莊頌生:“人山君,何不下來走走?沒想到時間不長,門客已幾經(jīng)更迭了啊。”
與寶藥靈虛君交談的幾個門客,應(yīng)當是未被代替掉的“老人”。
“嗯”莊頌生點頭,慢悠悠的往下走。
他只是一只剛剛破土而出的小僵尸,本想著在青銅門前站著,這群人不敢擅自靠近青銅門,自己也能熬過去,并打算之后再也不來這兒。
可現(xiàn)在被寶藥靈虛君點名,十幾個人齊刷刷的看向他,他也不好拒絕。
莊頌生僵硬的走下來,剛才與寶藥靈虛君交談的幾人,再次恭敬的低下頭,他裝作不在意的走過去,目標卻直指最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三個身影。
他們既然這么害怕,應(yīng)該本事也不高,本事弱的,便不敢和自己說話,就像大公司里小職員不敢主動搭話總經(jīng)理,想到這兒,莊頌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