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蘇羨魚,還錢!
果然如黑衣人所說,兩個小時后,花城要建立一所新大學(xué)的消息,就正式官宣。
而且一同官宣的還有校名,定名為“羅浮大學(xué)”。
羅浮山下,上千輛挖掘機和建筑用車浩浩蕩蕩的開過去,幾十支施工隊同時開工。
看架勢是真的要在短短一周的時間里,就拔地而起一座大學(xué)城。
下午的時候,錄取通知書也送到了每個人家中,但凡被羅浮大學(xué)錄取的,家長也必須簽字才行。
只不過蘇羨魚的通知書,家長簽名那塊兒也是他自己簽的。
身為一個長生者,他雖然會適時地變換身份,但還真沒想過給自己變一對父母出來。
這一天注定會被載入史冊,因為花城發(fā)生的事情,在各地同樣也都在發(fā)生著。
各地都建立了類似羅浮大學(xué)的修行學(xué)校,也都在一天的時間內(nèi),完成了覺醒系和修行系的招生工作。
僅僅一天的時間,幾乎所有的“覺醒者”和有修行天賦的學(xué)生,都得到了排查。
這就相當(dāng)于大部分的不穩(wěn)定因素,都處在了可控之中。
蘇羨魚覺得,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說起來簡單,但真做到了,意義卻無比重大。
雖然可能還有一些體內(nèi)有大妖蟄伏之人,并不是學(xué)生,但這些漏網(wǎng)之魚的數(shù)量不會太多。
因為大妖偏愛的宿主,集中在十七歲到二十歲這個年齡段。
這個年齡段的人身體底子最好,氣血也最旺盛,能夠縮短它們寄宿后蟄伏的時間。
而這個年齡段,多數(shù)還是學(xué)生。
就算有一部分輟學(xué)的,上面也自有手段,慢慢的將他們找出來。
……
無論外界怎樣風(fēng)起云涌,蘇羨魚都喜歡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做事。
他活得時間越久,就越意識到“順心意”的重要性。
做事跟隨本心,但求合乎心意,這就是他的處事原則。
在他看來,一件事“有意思”比“有意義”更重要。
“有意義”會隨著時間流逝失去原本的意義,但“有意思”卻能夠充實他6500萬年來的生活,讓他的回憶變得有趣。
蘇羨魚這天晚上離開學(xué)校,就要去做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收債”。
是的,收債!
我,蘇羨魚,活了6500萬年,老多人欠我錢!
之前蘇羨魚打算在花城尋找一塊福地,然后將那的房子買下來,但這需要錢。
他的許多固定資產(chǎn),因為特定的原因都不能變現(xiàn),而流動資金就那么些,遠(yuǎn)遠(yuǎn)不夠在花城買套房的。
所以他必須想別的辦法。
想來想去,最適合在這個時代用的辦法,就是收債。
漫長歷史中,許多人欠他的錢,這些人雖然活不過他,大多幾十年就入土了,但欠他的債并不會隨之消失。
這也是蘇羨魚身為一個長生者,眾多存錢方式中的一個。
也是他因為“有意思”,所以隨手而為的一件事。
凡是欠他錢的人,都會留下一個世代相傳的祖訓(xùn),只要有人持信物前來,那就是還債的時候。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欠蘇羨魚的錢,他的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借的。
他曾經(jīng)鐘鳴鼎食,門庭若市,偶然見到一家中門客有不食嗟來之食的氣節(jié),就賜金放還。
走之前讓對方拿上信物,立下祖訓(xùn),債務(wù)隨緣而還。
他曾經(jīng)鮮衣怒馬,揮金如土,見路邊一乞兒雙目清亮、奇貨可居,于是隨手丟給對方千金,造就了一人即為一豪門的奇跡。
乞兒將他隨手丟來的信物,當(dāng)作圣物禮敬,置于宗祠之中,傳下世代祖訓(xùn)。
他曾經(jīng)羽扇綸巾,中軍帳中指點江山,偶遇惜命的敵將愿意千金買命,于是一時興起,一樁買賣達(dá)成。
只是他并未取對方獻(xiàn)上的千金,而是依然讓對方立下祖訓(xùn)。這千金之財,百世、千世后再取!
……
這是蘇羨魚獨創(chuàng)的存錢方式,也是他漫長生命中的一點小樂趣。
事實上他將這些錢放出去后,并沒有想過什么時候會真的收回來。
他太有錢了,真正的富可敵國。
錢不錢的都無所謂,重點是高興。
但沒想到這種存錢方式,在這個時代竟然真的要派上用場了。
想想還有點小興奮。
收債這種事情,也太刺激了吧,何況還是一些陳年老賬……比老陳醋都陳,陳得不能再陳。
短則幾百年,長則數(shù)千年的賬,蘇羨魚要試一試現(xiàn)在還能不能收回來。
雖然他在借錢之前,都已經(jīng)觀察過人心,確保他投資之人,都會立下最為嚴(yán)苛的祖訓(xùn)。
但百世千世之后,人心多向下。
誰又知道那些人這一世的后代,是否早已遺忘了那個看起來可笑至極的祖訓(xùn)。
甚至可能早已忘卻了他的信物?
不過蘇羨魚還是決定再試探一番人心。
雖然他以往的經(jīng)驗告訴他,人心是最經(jīng)不起試探的。
就好像你想看一看花瓶從幾樓摔下去會碎,沒有任何意義。
但蘇羨魚還是期待會有驚喜,就像他一直對這個世界抱有善意,不然6500萬年的漫長光陰,何以度過?
“既然要收債,那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得把信物找出來。只是我將它們放哪了呢?”
信物這東西就是借條,不過蘇羨魚不確定他到底放到了哪里。
狡兔尚有三窟,蘇羨魚這條兔子何止有三窟,幾百窟都是少的。
所以信物到底放到了哪一窟呢?
他足足思考了十幾分鐘,才由近及遠(yuǎn)將自己的記憶捋順,回想起了一部分信物的擱置之地。
還有一部分信物在哪死活想不起來,可能永遠(yuǎn)也想不起來了,直接變爛賬。
算那一些欠他錢的人運氣好,不要了。
蘇羨魚趁著夜色,來到流經(jīng)花城的白水河岸邊,脫下衣服縱身跳入水中,朝著橫亙在河流中央的一塊巨大的碚石游去。
河水中央的那塊石頭實在是太大,有人曾經(jīng)調(diào)侃,那碚石哪是“石頭太大了”,分明是“山太小了”啊。
蘇羨魚一直游到碚石的旁邊,一只手摁在石頭上,想要將石頭掀起來。
這件事情并不容易,碚石重量少說也有十幾萬斤,如今靈氣復(fù)蘇后他實力大增,使使勁還能辦到。
但當(dāng)年他把這塊石頭移過來,壓在河中央,可是借用了兩條大船的外力的。
碚石之下,有一窟。
是他藏寶的幾百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