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記得先前師父與阿靈都說過,說她不止腦子不大靈光,有時在為人處世上也有幾分不擅長,那個時候她對于這樣的總結(jié)很是不屑,覺得太過片面。
畢竟人不能因為差點被噎死就再不吃飯,也不能因為差點死在夢里就再不睡覺,更不能因為她偶爾表現(xiàn)出的笨拙而斷言她有缺陷,這是一樣的道理。
原本她以為不管是腦子不大好使也好,或是在人情世故方面的不擅長也罷,都是因為自己失了記憶。那些在人世間摸爬滾打十?dāng)?shù)年總結(jié)出的經(jīng)驗,那些從別人那里聽來的道理被自己盡數(shù)忘記,會處理不好與周圍人的關(guān)系也很正常。更何況,在南憶國兩年多,她自認(rèn)為自己還是混得不錯的,至少在圣女府她很吃得開,跟街坊鄰居的關(guān)系也都不錯,她頂替阿靈成為圣女之后,還有不少人來問自己去了哪里呢。
久而久之,鳳凌漸漸將師父她們的說法忘卻,但此時此刻站在付天卿面前卻又讓她莫名想起,她開始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是有點什么缺陷。
這段時日她一直都感覺自己與付天卿之間的相處不大順暢,跟他在一起時候的感覺與跟師父阿靈或是街坊在一起的感覺都不一樣。最關(guān)鍵的是,她總是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以至于有的時候明明處在讓人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他卻彎起了嘴角。有的時候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他卻又突然冷了臉。
就像現(xiàn)在,她正不曉得該如何將這人的好心情哄回來的時候,這人卻猛地向前近了一步。鳳凌冷不丁被嚇到,本能地就要往后退,可腰際卻同時環(huán)上了一只手臂,將她按進(jìn)了他懷中。
鳳凌來不及反應(yīng),雙唇便被密密實實地堵上了。看著那雙近到不能再近的黑色眼眸,她腦子里頓時什么想法都沒了,就連神思也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良久之后,她的唇被他隔著面紗咬了一口,痛得她皺了皺眉,這才稍稍清醒了些。
低沉的嗓音貼在耳邊,帶著幾分沙啞卻格外悅耳:“離他遠(yuǎn)一點?!?p> “誰、誰啊?”
付天卿臉上的怒氣已不剩多少,只是眉頭還微微蹙著,聽著她呆呆的問話,只答了三個字:“除了我?!?p> 鳳凌眨了眨眼睛,將他的這三個字放在心里好一陣掂量,卻仍舊是懵懵懂懂。她想著或許是白越他們不經(jīng)意間惹了他,因此他不想她再與他們走得太近。可現(xiàn)下他們五個人算是處在同一艘船上,正是應(yīng)當(dāng)團(tuán)結(jié)一致的時候。鳳凌正準(zhǔn)備著要想個什么法子化解矛盾的時候,他們身后卻傳來了響動。
他們所處的石階旁有一棵參天的柏樹,淡泊的月色下剛巧將他們掩在了樹蔭里,倒是個方便觀察的好地方。鳳凌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圍墻外的動靜吸引,她小心翼翼挪了幾步,將耳朵貼在墻上,卻只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莫名便想起了之前那小松鼠講的小偷的故事。
難道這些,便是天權(quán)所說的答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