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水去去寒”勝翠芳給她倒了熱水。
“謝謝姥姥”佟楓楠抱了抱她,她把王石磊的親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很是親切。
“你們聊,我先去睡了”勝翠芳把空間就給兩人。
“好,姥姥等周六我?guī)銈兂鋈ネ妗辟鏖戎种械臒崴f道。
“好”勝翠芳點頭,笑著進了臥室。
“你和那個張美微一個辦公室是嗎?”佟楓楠問道。
“又是爽妹子說的吧?”王石磊嬉笑。
“還笑,你怎么不告訴我呢?她有沒有找你麻煩?!辟鏖獡乃蕴澾@才火急火燎跑了來。
“沒有,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我又帶個孩子,在不是她的絆腳石了”王石磊解釋,安撫面前滿眼擔憂的人。
“嗯,我今天看見肖鵬飛了,他還問你呢?早知道當初就該撮合你們在一起,你也不會這么辛苦?!焙蠡谧约寒敵踝约赫f他不行,結果卻是個深情地人,這人啊有時候要用時間來看。
“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說就會改變的,你當自己是天上月老???”兩人窩在沙發(fā)里,她至少可以輕松談起過往。
“那我定給你牽一個高富帥,衷心又體貼,幸福一生”佟楓楠回答,認識她這么多年,最開心就是她最后告訴她回來的電話,可看著她大著肚子熬著歲月,又心疼又生氣,她問不出她發(fā)生了什么,只能以她微弱的方式陪著她,就像多年前一樣。
“你還說我,我孩子都有了,你趕緊給自己牽牽紅線吧”王石磊回答,雖然每次都是開玩笑,可她同樣希望漂著的她能有一個好歸宿。
“我也想啊,這事能著急嗎?你說不認識的覺得我不溫柔,認識的覺得我不女人,我一抬手,都嚇的半死,那有人敢上前?。啃值艿故且淮笃?,你說這能怪我嗎?”佟楓楠也很無語,自己就像個爺們,個個那她當兄弟一樣,她也是無語了。
這也難怪,從前每天練拳擊,現(xiàn)在開了健身館,就她那狠勁,誰敢招惹,“不怪”王石磊泯著嘴笑。
“你就一直打算一個人帶著孩子?”玩笑歸玩笑,佟楓楠還是希望她有一個依靠,能拉她一把的。
“這樣很好,很知足了”提起自己的兒子,她眼里總有化不去的柔情,一個母親的愛。
勸也勸了,佟楓楠知道,她決定的事不好改變,而且她心底應該沒有真的放下,看向兒子的目光里也有對另一個人的思念,她佩服她的堅韌和勇氣。
“不可以找他回來嗎?”佟楓楠問道。
“今天就睡這吧”王石磊轉移了話題,她不想提及他,不想知道他的任何消息,她告訴自己沒有她在,一定會更好,此時應該有了新的生活吧。
“好啊,明天還能抱抱我干兒子”明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她也不在提及,越這般刻意逃避,越證明無法忘記。
周六佟楓楠約了爽妹子帶她們出去玩,意外的還有肖鵬飛,“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王石磊反省了一下看向佟楓楠,兩人交替了眼神,就知道了她的用心,這個看起來粗線條的人心里卻盛滿溫泉。
“哦,親愛的果果,好久不見,還記得干媽嗎?”爽妹子接過孩子,開心的搖晃他的小胖手,肖鵬飛一愣,這孩子看著兩三歲了,而且這就是某人的縮小版,憤恨那個男人的負心,良久沒在說話,佟楓楠開車和姥姥勝翠芳坐在前面,時而后車鏡看著車后的三人“今年的秋景很美”。
“嗯,我看到宣傳了,同事還計劃要去轉轉,讓我先探探路呢?”爽妹子回答,逗著懷里的孩子。
“媽媽,媽媽,抱”王念很不滿爽妹子的擺弄。
接過兒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揉著他的小腦袋,寵你的抱在懷中,肖鵬飛第一次見她如此溫柔的一面,渾身散發(fā)的母愛暖融融的,只是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舉手投足都像一個人的習慣,
幾人終于到了山腳,佟楓楠和爽妹子陪著姥姥漫步在山林中,“姥姥這個人怎么樣?”爽妹子問道。
“兩個鬼丫頭,就知道你們另有目的”姥姥上車就明白,這是他們在給自己的孫女牽紅線呢?“長的自然好,只是這樣優(yōu)秀的人會看上我孫女嗎?她如今還帶個孩子”,這是她擔心的,也是現(xiàn)實的問題。
“您放心,我保證男方肯定會接受的,只是不知道磊會不會給他一個機會”佟楓楠回答,雖然這事很突然,但是如果真的愛,會想明白的。
“她,傻的很,怕你們的心思要白費了”姥姥勝翠芳嘆口氣。
“姥姥莫嘆氣,您看這風景,可以醉人,我們今日就好好欣賞?!辟鏖参俊?p> 紅葉美如畫,誰說只有花絢麗多姿,這東北的秋天也是姹紫嫣紅,有花的色彩,更有樹的傲然,這才是秋的另一種風情。
“好,好,石磊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是她的造化”因為兩人的陪伴,孫女才沒這么孤單。
“我們這兩個干媽可不是白當?shù)摹彼米踊卮?,兩人一邊一個拉著姥姥勝翠芳的手。
“他的孩子?”肖鵬飛問道。
沉默,閉口不談,是她的態(tài)度,就算她不說,這小家伙蹦蹦跳跳的模樣,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王石磊也沒想到,孩子越來越像他,就算她什么都不說,她們也應該知道了實情。
“我聽說他沒結婚…”肖鵬飛說道,他很恨王志遠不珍惜她,時間久了,這恨又慢慢淡了“對不起”,這是他多年來想多她說的。
“為什么道歉?”王石磊眼睛時刻盯著不遠處的兒子,問道。
“我常想,如果我沒打那個電話,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你們或許會很好”這是他自責的事,他后悔了,一直后悔這么多年。
“你也說或許而已,即便沒有你我們終究也會走到這一步的,你沒有對不起我任何事”王石磊轉頭笑笑,并不是釋懷,而是她清楚知道,即便沒有那晚的事,她們之間也回不到了最初。
“孫女,打起來了”勝翠芳急急跑過來。
“姥姥,怎么了”王石磊問道。
“楠楠和人打起來了,她看到爽妹子那個男朋友摟著別人就沖過去了”姥姥喘著氣,彎著腰,指向不遠處。
抱起地上的兒子,塞給肖鵬飛就像前跑去,“看老子今天不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佟亞楠拳腳相加,已經(jīng)打的一個男人鼻青臉腫。
爽妹子拉回佟楓楠“楠姐,別打了”。
狼狽的男人從地上站起來,狠狠的吐出口中的血水,“臭娘們,敢她媽打我”。
“袁洪貞你個王八蛋,你失業(yè)我害怕你上火,讓你休息段時間,你吃我的住我的,竟然還在外面找女人,你良心被狗吃了”爽妹子瞪著眼和她理論。
“你不是愿意嗎?我找女人怎么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天天帶著一個大厚眼鏡,跟個瞎蒙是的,你摘下來都看不見我長什么樣吧”輕挑的眼神掃過她全身“也不看看你自己,搓衣板的身材,前后無差別,那個男人受的了,我找人怎么了,我樂意,我又沒賣給你,說到底天天看著你,我才吃虧呢?”袁洪貞不屑,一點內(nèi)疚的樣子都沒有,隨著看熱鬧的人增多,而更洋洋得意。
爽妹子氣的渾身發(fā)抖,佟楓楠扶著她,“啪”一個巴掌甩在正要再次諷刺爽妹子的人臉上。
有些蒙圈的袁洪杰看著打她的人,“真她媽簑,又來一個潑婦,被人甩的潑婦,你以為自己多高尚啊,不知道和那個男人滾混生的野種,有什么資格打我”袁洪杰話里句句帶刀,刀刀傷人。
“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潑婦”王石磊一把薅住他的頭發(fā),一個側摔,毫不留情,“你個渣男還給我裝,看我撕碎了你”。
“別打我男朋友”旁邊看戲的女子拉扯撕打的兩人,佟楓楠松開扶爽妹子的手,二話不說就踹開女子,一聲哀嚎“殺人啦,殺人啦”。
爽妹子看著幾人,人生能有幾個為你個為你沖鋒陷陣的朋友,不就是遇見一個渣男嗎?掄起手中的包,“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肖鵬飛抱著懷里的肉團子,手腳都不會動了,他一動,他緊張的漢都下來了,生怕摔了,“快,去看看”姥姥拉著發(fā)愣的男人向前急急走去。
等他們趕到,就看到一個鼻子流血鼻青臉腫的男人,不顧形象甩開膀子飛跑,那里還管什么女人,“一群瘋子,瘋子”,定是出門沒看黃歷,遇見這三個瘋女人。
“有種你別跑”身后三個女人緊追在身后,袁洪杰使出吃奶的力氣逃離。
最后三人坐在地上大笑,這秋風的美景也不如她們的豪爽和情誼。
周圍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狼狽的女子被他遺忘,看著三人追逐,撿起掉落的高跟鞋,趕緊跑路,生怕她們發(fā)現(xiàn)。
“你們幾個都多大了,還打架”姥姥勝翠芳檢查著幾人“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事,姥姥”佟楓楠笑著回答,拍拍爽妹子的肩膀“這種男人幸好今天遇見,就像把雞眼把他拔掉,千萬不要為了這種人折磨自己,不值得”。
“有我們呢”王石磊扣過她的肩膀。
“有你們真好”爽妹子感動身邊的她們,護著她的一切。
“媽媽”王念伸手奔向自己的媽媽,伸出小手。
接過孩子,揉揉他的腦袋,“媽媽,不痛,果果給你呼呼”,幼稚的童音給了她無限的安慰,兒子認真吹著她有些淤青的臉頰。
“果果,快給干媽也乎乎”佟楓楠伸過自己的臉,王念認真完成他的工作。
“干媽乎乎是不好了,得親親”爽妹子伸過自己的臉,鼓著腮幫子一臉委屈,吧唧一口,逗的三人大笑,佟楓楠直接抱過這個小家伙,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跑了起來,逗的小家伙咯咯直笑。
“你慢點別摔到我干兒子”爽妹子跟在身后追去。
一場不快就這樣結束,各自用不同的方式藏起傷痛,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你沒功夫去感傷,也沒時間療傷,最后不知道是暴露在半空中血淋淋的傷口自己愈合結疤了,還是自己裝作無所謂給刻意遺忘了,不知是因為忙碌我們都學會了堅強,還是因為無奈強迫假裝,最后不知是社會的冷漠感染了自己,還是自己本就有著同樣冷漠的面孔,但我深信,每個人都曾抱有幻想,都曾秉性良善。
肖鵬飛重新認識了幾個人,就算多年前他們已經(jīng)相識,可今天讓他重新看待幾人,在這無趣的生活里還有一份肆意妄為,在這平凡的生活里還有他在尋覓的溫暖。
忙忙碌碌,匆匆忙忙,每個人就像下鍋的餃子,不停的撲騰,不停翻滾。
半夜三歲的果果王念發(fā)起高燒,抽搐起來,王石磊鞋都沒來的急穿,抱著而已往醫(yī)院跑,穿著單薄的睡衣,都不覺寒冷,姥姥在家中焦急等待,她知道她去了反而讓她分心照顧。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兒子”王石磊帶著哭腔跑進醫(yī)院,值班的大夫趕緊安排就診,她不想麻煩任何人,可此時只能撥通朋友的電話“楠楠,果果病了,我在第一醫(yī)院”,哽咽忍著害怕。
“我馬上到,別怕”佟楓楠帶上錢包出了門,“喂爽妹子,干兒子病了,我過去磊那邊,你去看看姥姥,她有心臟病,你照看這點”。
“好的,電話聯(lián)系,你路上慢點”爽妹子放下電話趕緊出門。
佟楓楠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醫(yī)院,“磊,干兒子怎么樣”。
大夫從病房出來“趕緊轉院去傳染病醫(yī)院,應該是手足口病”。
抱起兒子,王石磊看著他通紅的小臉,心疼的抿緊嘴,她不能哭,兒子還需要她,佟楓楠趕緊拉她去了傳染病醫(yī)院,確診確實是手足口病,母女兩一同被隔離,佟楓楠繳了費“磊,別擔心,好好照顧干兒子”。
不得探視,只有醫(yī)護人員時而查看病情,本是發(fā)燒的兒子,手嘴都起了水泡,看著刮去而已嘴中的舌苔,王石磊心疼的落了淚,她寧可這一切痛千百倍在她身上,為了兒子一個母親可以不顧形象,不顧穿著,不顧自己的生命,只希望自己生的孩子平安。
兒子的病情同樣傳染給她,可她依舊堅持照顧,為母則剛,這是所有母親的偉大之處,一句媽媽,她就會伸開自己的翅膀,哪怕傷痕累累都會把他護在羽翼之下,也會露出笑容。
隔著小小的窗戶,佟楓楠和肖鵬飛看著弱小又強大的她,再次心疼,兩人聽著醫(yī)生的囑咐,把王石磊家的所有用品消毒,床單被罩都處理掉買了新的,“沒想到你這個男人婆還會做家務”肖鵬飛看著利落的人問道。
“我會的還多著呢?”佟楓楠鋪好床單,滿意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你慢點,我說我上,你這逞什么強”肖鵬飛看著踮起腳把消毒玩具放起來的人,很擔心。
“你在把提子踩壞了”佟楓楠回答,一個閃身沒站穩(wěn),直接摔了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肖鵬飛懷中“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這是投懷送抱”。
“滾蛋”佟楓楠掩飾自己的心跳,站起身。
“你看最后還得我上場吧”肖鵬飛把玩具遞上柜。
“往里放放”佟楓楠仰著脖子指揮。
相機的聲響,兩人同時看向門口,“干什么?”
“拍下老夫老妻的一幕,這可珍貴的很呢?”爽妹子搖晃著手中的手機。
“一天沒個正形”佟楓楠白了她一眼沒在理會,卻用余光瞄了瞄肖鵬飛,他一臉笑意,沒有生氣,讓她松了口氣,心想她怎么跟做了壞事是的呢?真是沒出息的。
“我們再去買點玩具吧,干兒子回來定會開心的”佟楓楠提議。
“我沒空,我得陪姥姥下樓散步呢?是吧姥姥”爽妹子轉頭對沙發(fā)上的人眨眨眼。
“可不是,這老了老了,得下樓松松筋骨”說著兩人就出了門。
“我和你去”肖鵬飛回答。
佟楓楠把車鑰匙扔給他,“走吧”。
兩人看著琳瑯滿目的玩具,佟楓楠很是興奮,那個都好奇,那個都要擺弄一下,對一個不倒翁玩的不亦樂乎,服務員本耐心的陪著兩人,可見兩人沒有買的意思,眼中不快“小心拿放,壞了要照價賠償?shù)?,你們是給孩子買玩具,還是來約會的”。
佟楓楠趕緊放下手中的玩具,有些不好意思,“是覺得我們賠不起,還是買不起,不挑選我們怎么知道那些適合,光看就能看出來嗎?我在那里約會關你什么事,我就有這癖好怎么了?!毙i飛冷著臉質(zhì)問。
“我沒那個意思,對不起”服務員看著他趕緊陪著笑臉。
“你的服務態(tài)度讓我很不滿意,讓你們店長來”肖鵬飛沒有因為她的道歉而退讓,因為他看到她態(tài)度的隨意和不被尊重。
“這么點小事,有必要這么小題大做嗎?”服務員很不滿這個男人的態(tài)度。
“這不是小事,是原則問題,你不但影響了我的心情還浪費了我的時間,必須向我女朋友道歉”肖鵬飛鄭重的質(zhì)問要求。
佟楓楠一愣,平生第一次有人為自己出頭,只因為一句話,其實她可以不在乎,雖然有一點尷尬,可真有人把你護在身后,又真的覺得很好。
鬼七君
成年人的世界,或許就是你沒功夫去感傷,也沒時間療傷,最后不知道是暴露在半空中 血淋淋的傷口自己愈合結疤了,還是自己裝作無所謂給刻意遺忘了,不知是因為忙碌學會了堅強,還是因為無奈強迫假裝,最后不知是社會的冷漠感染了自己,還是自己本就有著同樣冷漠的面孔,但我深信,每個人都曾抱有幻想,都曾秉性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