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文帝還是看在沐廷的面子上給了兮子名分,畢竟也是親生的骨肉,皇家的血脈,既然身份無疑,也是要有個合理的歸處,懿城公主衛(wèi)云蔓。
晉王府。
衛(wèi)云艾與顏柒回了府,走的時候還是三個人,回的時候就只有兩人了。
夜色正好,月光照舊。
“柒柒,這些日子你可有查出些什么,今日父皇的壽宴之上,六皇弟很明顯是臨時才知曉的?!毙l(wèi)云艾坐在輪椅之上,望著月色,華服還未褪去,金線在月光下散發(fā)出光芒。
“今日是她自己將身份透露給了沐家的人,云艾,我查過,她的過往沒什么問題,只是她明明可以讓你出面的,卻偏偏找了胤王,這些日子,她藏的可是滴水不漏,這樣一個人,也不知會不會讓這上京的雨下得更大些,她既然察覺了我懷疑她,卻依舊能夠處變不驚?!鳖伷饨袢账闶菍πl(wèi)云蔓刮目相看了,也讓她明白了獨善其身是有多么的難,而令她不解的,為什么要在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情況下,返回上京,皇室子女的命運從來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如衛(wèi)云葵必然是要嫁到北朔去了,何況衛(wèi)云蔓與其母親沐夫人當年的冤情都已是過往,秦太后已然身死,衛(wèi)云蔓的回京沒有任何意義,如此還要回來,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野心。
“無論怎么樣,她是皇室血脈這一點是確認無疑了,父皇也已經(jīng)認了她的身份,日后多提防些也就是了?!毙l(wèi)云艾對衛(wèi)云蔓沒什么了解,身份都一直是顏柒在查,只是萬萬沒想到,顏柒什么都還沒查出來,衛(wèi)云蔓就已經(jīng)自曝了身份。
月色之下,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一個坐著的人影之后,許久許久,又轉(zhuǎn)了方向,面對著面,看不起樣貌,只是在月光下顯得柔和。
胤王府。
衛(wèi)云荼承明衛(wèi)云蔓的身份,可是冒著風險的,回了府,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向沐瑛問個清楚,他向文帝呈上那金釵的時候,也看不見文帝的反應,但是整個大殿都是寂靜無聲,如今塵埃落定,可文帝的想法卻是絲毫琢磨不透。
“王妃,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衛(wèi)云荼雖然對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都不怎么清楚,但東西是沐瑛給的,衛(wèi)云蔓的身份也是沐瑛說的,而衛(wèi)云蔓身上有沐家的血,這忙他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殿下莫急,且聽妾身細細道來,今日,是妾身的三妹將東西給妾身的,至于懿城公主的身份,也是三妹在殿外遇到了公主,受公主所托才有了這一事,妾身想著,若是情況屬實,公主日后也能為殿下助力,沐家上上下下都以殿下馬首是瞻。”沐瑛當時聽了沐晚的話,也是深思熟慮之后的,衛(wèi)云蔓人在晉王府,卻找了胤王身上來,那便是還記得自己身上的沐家血脈,有意為之。
“你妹妹?”衛(wèi)云荼當時并未注意到沐晚與沐瑛說話。
“是的,殿下,三妹也是與公主有緣?!便彗m與沐晚不合,但是沐家的事是要擺在第一位的,與沐晚的矛盾也只能往后排。
“她一直在晉王府里待著,也不好明目張膽的找到本王這里來,估計也是碰巧?!毙l(wèi)云荼有看到衛(wèi)云蔓在顏柒身后,而衛(wèi)云蔓后來也自己闡明了自己的經(jīng)歷,這才讓文帝封了公主。
岐王府。
衛(wèi)云蒼與朱赪回府,今夜容宓也悄悄到了府里。
衛(wèi)云蒼一襲黑色華服入了后院,容宓便從屋里面出來了,正好今夜月色不錯,三人成影對坐。
“殿下,今日宴席沒出什么事吧?!比蒎禌]有進宮去,這是衛(wèi)云蒼回上京后第一次參加文帝的壽宴,自然擔心些。
“容姑娘,你就不能盼些好的嗎?”朱赪說著話,姿勢也隨意起來了。
“我問你了嗎?”容宓看著朱赪那一張嘴臉,心情便十分不好,只是聽了朱赪話里的意思,今日的宴席果然還是沒能風平浪靜的過去,看向衛(wèi)云蒼。
“今日宴席之上,本王多了個皇妹?!毙l(wèi)云蒼沒理會朱赪,一向這樣,只是今日的壽宴,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所料。
“皇妹?”容宓很是不解。
“是當年的沐夫人之女,她還活著?!敝熠W替容宓做了解答,也不再嬉皮笑臉了,這可是說到正事上了。
“可是哪位皇子替她平了身份?!比蒎涤兴聹y,只是衛(wèi)云蔓還尚在人世,也確實令人驚訝。
“容姑娘倒是神機妙算,是胤王站出來向陛下稟明的,只是人,原先是在晉王府里的,你說,就因為她母親是沐夫人,所以才費這么大的勁,放著現(xiàn)成的晉王,找到胤王頭上去了,可既如此,又為什么要在晉王的府里做個婢女,不解啊?!敝熠W扶著頭顱,將肘放在了石桌上,瞧著容宓的方向。
“那她是如何解釋的。”容宓聽朱赪這樣一說,的確是疑點重重。
“她說,孤身一人,淪落至此,恰逢晉王府里在招人,這才去的,事先對她的身份一直存在疑慮,直到胤王找到了她,只是她這番言論,又有幾人相信,殿下都瞧得出問題,那些個老狐貍怎么會瞧不出來。”朱赪對衛(wèi)云蔓沒什么好感,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可憐人,但那雙眼睛,他瞧得仔細,絕對是個心機深的主,而衛(wèi)云蔓所有的經(jīng)歷,也必然不簡單,否則這么多年過去了,怎么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了。
衛(wèi)云蒼聽得朱赪那句連他都瞧得出問題,便盯上了朱赪,只待朱赪坐端坐正后,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容宓。
“只要陛下認了她的身份,是胤王找的她,還是她找的胤王,又有多重要?!比蒎惦m未見衛(wèi)云蔓,但對其人也已經(jīng)猜得出一二了,隱忍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還從晉王與晉王妃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可見其人本事不小,至于此刻的晉王與晉王妃,也必然要將衛(wèi)云蔓盯得死死的了,如此一想,其行為似乎有些得不償失,而這也只能解釋為衛(wèi)云蔓藏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