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張虎要不顧一切站出來的時候,一句有些蒼老、不宏亮但卻中氣十足的話語飄然傳來,清晰的落到了蒙城一中所有學(xué)員的耳中。
“小兔崽子們,翅膀長硬啦?要死要活的去外面去鬧吧,別在我眼前蹦跶,現(xiàn)在這學(xué)校還是老頭子我說了算,趕緊滾回去上課吧!”
突然傳來的話語瞬間打亂了現(xiàn)場的節(jié)奏,大家也都明白是誰發(fā)話了,知道這架肯定是打不起來了,能在這蒙城一中說他說了算的當(dāng)然只有他們的校長啦。
說起這位校長,卻是一個神奇的人物,人送外號“勸架王”,有史以來,在這蒙城一中內(nèi),只要這位出來勸架,甭管你多橫的人物,架是肯定打不起來的。
大伙兒眼睜睜的看著一場天大的熱鬧就這么沒了,紛紛唉聲嘆氣的離開了。
這校長大人被稱為勸架王也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說來也奇怪,當(dāng)他那平淡無奇的話語落到陳偉的耳中時,陳偉滿腔的怒火竟如同沸湯沃雪般瞬間消融于無形,剛才那股誓要拼個你死我活的狠勁兒也奇跡般的消失了。
有些茫然的陳偉看著逐漸散去的同學(xué)們,站在原地嘴唇蠕動了好幾次,卻不知道為何說不出任何狠話來。
“張虎,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我陳偉也不是孬種,咱們就百校爭霸賽上見吧!”
想著那至始至終未曾出來答話的張虎,陳偉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在心底默念了一句,握緊拳頭離開了。
不過一向和善的陳偉卻在心底做了個驚人的決定,既然不能幫蕭遙出口惡氣,那么就幫蕭遙實現(xiàn)一個愿望,他要在高考之前突破青銅五重天,帶領(lǐng)蕭遙共同報名參加百校爭霸賽,到時順便跟張虎了結(jié)這段恩怨。
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校長大人的“強勢”干預(yù)下,一場因蕭遙引起的風(fēng)波至此消弭于無形。
蒙城一中教學(xué)樓的后面,一間古樸的庭院內(nèi),兩位須發(fā)皆白的老頭正在下棋。
只聽其中一人開口說道:“老劉,多年未見你出手了,沒想到你這天魔禪音卻是絲毫沒落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一場風(fēng)波化解于無形?!?p> “哈哈哈,是這些小兔崽子們太不中用了,依我看,你的通明訣也進步不小嘛,這回可不用擔(dān)心沒人將他發(fā)揚光大了。”
“嘿嘿,這倒是,這小子確實不錯,至情至性,心不蒙塵,是塊修習(xí)通明訣的好材料,就看他跟老頭子我有沒緣分了?!?p> “......”
兩個老頭子棋盤間的閑語外人自然無法得知。
蒙城之外,瘋狂宣泄的蕭遙重歸平靜之時已是下午六點。
“糟了,我居然忘記了請假?完了,這個學(xué)期的獎學(xué)金泡湯了?!?p> 當(dāng)平靜后的蕭遙掏出手機時,剛剛沉寂下來的山坡上再次響起了一陣嘶聲竭力的怒吼。
雖然他的成績在蒙城一中不是最好的,但也是最頂尖的一批人物,每年拿拿獎學(xué)金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事?
如今因為忘記了請假,逃了一下午的課......
想著到手的三千大洋就這么飛走了,蕭遙就感覺全身一陣肉疼,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現(xiàn)在要處理的是手機上一連串的未接電話。
毫無疑問,這些未接電話全都是陳偉打的,因為白天上課期間手機調(diào)成震動的緣故,情緒激動的蕭遙卻是沒察覺到。
“喂!蕭遙,你終于回電話了,怎么樣?你傷得嚴(yán)重不?”
蕭遙電話剛剛撥出,聽筒里立即傳來了陳偉關(guān)切的話語,顯然陳偉應(yīng)該是在等他的電話,蕭遙頓時慚愧不已。
“我沒事,兄弟!謝謝你的關(guān)心?!?p> “還說沒事?你都已經(jīng)一下午沒去上課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給你請假了?!?p>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我的獎學(xué)金要泡湯了呢!”
“跑不了,我就知道你在意,所以先幫你給辦了?!?p> 不得不說,最了解蕭遙的還是陳偉,一開口就祛除了蕭遙的一塊心病,蕭遙甚至懷疑是不是陳偉上輩子欠自己的,今生來還債了。
這些蕭遙并未掛在嘴上,卻是默默記在了心里,他在等一機會,等一個能幫助到陳偉的機會。
如今進入了青銅四重天,蕭遙更加的自信了,相信自己能夠幫到陳偉的日子不遠(yuǎn)了。
“兄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晉級啦!”
“晉級啦?你得到基因源液啦?”
“沒有,此事有些詭異,我現(xiàn)在也有些弄不清楚,等見面的時候我再詳細(xì)的告訴你!”
“......”
思慮再三,蕭遙終究還是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了陳偉,他相信陳偉定然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就算陳偉出賣了自己,他也認(rèn)了,誰叫自己欠他這么多呢。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晚,蕭遙的表現(xiàn)讓李叔等人詫異不已,甚至還打趣他是不是撿到錢了,就連精神異常的母親仿佛也被蕭遙的情緒感染了,一整晚都很開心,玩累了就早早的睡了。
夜間十二點。
蕭遙如約來到了城西十里的來生再見火葬場,他沒忘記今天是他前來報到的日子。
“你好,老人家,我叫蕭遙,我是來報到的,請問你們這里的負(fù)責(zé)人在嗎?”
初次來到這來生再見火葬場,蕭遙隨便走進了一間辦公室,對里面的一位老人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好,小伙子,夜間這里是由我負(fù)責(zé)的,王經(jīng)理已經(jīng)交待過了,歡迎你的加入。”
“謝謝,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稱呼?”
蕭遙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么好,一來就碰到了要找的人。
“你叫我老秦就好啦,這幾位也是你的同事,王江、趙海、周明,你們年輕人多親近親近,老了,不中用了,有事還得靠你們幾個?!?p> 老秦作為在場的唯一的老人,胡須、頭發(fā)早已花白,跟一群年輕人確實有些聊不來,簡單的給蕭遙作了一番介紹后,走出了辦公室獨自去忙事情去了。
蕭遙這才有時間仔細(xì)打量辦公室里的其余三人,這三人年紀(jì)并不一致,王江略微有些清瘦,看起來頗為精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趙海略顯成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大漢,給人一種非常豪爽的感覺,而周明則是一個較為嚴(yán)肅的中年人。
“王哥好!趙哥好!周叔好!以后還請你們多多照顧!”
初次見面,該有的禮貌自然是不能少,蕭遙微笑著依次向三人問了好。
“行了,兄弟,別文縐縐的了,我們仨都是粗人,不整那一套,過來坐吧,以后咱們都是同事了,咱們四個得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找點樂子,不然一晚上也太無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