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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廢后之錦繡庶女

第九十九章 新婦

重生廢后之錦繡庶女 提耳 2987 2020-12-27 10:00:00

  時日飛逝,一指弾頃。自班冠文一行回京的消息傳回,已然一月余后。這日班楚心正懶洋洋斜倚在榻上,安然歇著午覺。忽得有房門拉拽的聲響,隨著門扉漸開,原本被隔在屋外的暑氣便悄然滾了進來。浮在瓷甕里的冰塊此刻已化了大半,輕飄飄的,便是那極小的風掠過,也吹著那浮冰碰在瓷翁邊緣,叮然作響。

  班楚心在榻上懶懶翻了個身,睜眼見是白苓進來。

  白苓快步走到榻前,輕聲道:“小姐,老爺與大夫人的馬車已經(jīng)停在府門口了?!?p>  班楚心仍舊有些睡意未消,含糊道:“他們回來必定要先去韶年苑告安,再各自回房梳洗后方才命小輩去請安,不急?!?p>  “是…”白苓頷首應(yīng)了,但看著班楚心復(fù)又閉上了雙眼,卻是沒有立即離開。

  感覺到白苓沒走,班楚心合目輕聲問,“怎么了?”

  白苓轉(zhuǎn)頭向窗外望了望,而后弓下身子在班楚心耳邊低聲道:“回來的隊伍里多了頂轎子,我聽隨行的丫鬟說,是…老爺在江都時收下的新姨娘?!?p>  班楚心幽幽睜開眸子,沉吟片刻,支起身子坐了起來。腦中似有什么念頭電光火石間便通脫無比,她坐在榻上,靜靜笑了。

  見小姐只是輕笑不語,白苓又道:“聽說是當?shù)乜h官宴請老爺時多喝了幾杯,這才…本是露水情緣,老爺是不放在心里的,可偏偏那名女子就懷上了?!?p>  “轎子進門了?”班楚心問道。

  “還沒呢?!卑总呋卣f:“現(xiàn)下轎子就停在側(cè)門,事已至此,那女子又有了身孕,大夫人倒是不能說些什么了,倒是老夫人不讓進門呢?!?p>  班楚心聞言徐徐一笑,“老夫人自是不能讓那女子進門了,她是在等著大夫人開口。此事最委屈的莫過于我們的大夫人了,若是老夫人此刻輕易就讓那女子進了班家的門,底下人該如何議論此事,又該怎么嚼說老夫人的是非。所以老夫人此刻的下馬威,即是給那位新姨娘看的,也是做給大夫人的,她是要大夫人先放下怨恨,開口勸她,給大家一個臺階下罷了?!?p>  班楚心坐直了身子,伸手撣了撣被壓出淺淺皺痕的衣角,幽幽笑道。

  “咱們這位三姨娘啊,當真是不可小覷。我倒真有些好奇了,班家這潭渾水,她究竟能攪到何種地步?!?p>  ......

  彼時韶年苑中,老夫人正坐在正房堂屋的首椅上,手纏念珠,一下一下略顯急躁的撥弄著。班冠文立于堂中恭敬站著,不敢出聲。大夫人倒是有嬤嬤給讓了座,但卻被她退卻,只安靜的站在老夫人下首的位置,眉目低垂著,看不出甚情緒。平時在堂中侍奉的丫鬟婆子們此刻也都被遣了出去,只留下林媽媽一人服侍。

  堂屋內(nèi)沒有半分聲響,肅靜的有些讓人心驚,立于堂中的班冠文幾次動唇想要開口,卻都又縮了回去。老夫人手中轉(zhuǎn)著念珠,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垂首在一旁立著的大夫人,而后又冷冷瞄向班冠文,握著念珠的手在身側(cè)桌案上猛然一拍,語氣中帶著些怒氣道:“逆子!看看你作的好事!”

  班冠文見狀,一臉惶恐,急切道:“母親千萬保重身體!切莫為了我動怒傷身?!?p>  “你還有臉說讓我保重身體,我看你行了一遭回來,是越發(fā)昏聵了!可知對方是何人家就帶回來,就是納個妾,且還要知根知底呢,這一聲不響的就想讓她進我班家的門?你把我的臉面擺在哪里,又如何對得起大媳婦,你當真是想鬧的家宅不寧嗎!”

  老夫人說的激動便有些咳嗽起來,身邊的林媽媽立時端著茶杯送到她老人家面前,一手還輕輕在老夫人背上順著。

  班冠文見狀,更覺羞愧,噗通一聲,直直便給老夫人跪下,“都是兒子的錯,是兒子糊涂,母親您要打要罵兒子都沒有一句怨言,只望母親千萬要保重好身體,否則兒子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說著便要磕頭,林媽媽見狀趕忙上前攙扶,勸慰道:“老爺這是做什么,明日還要入宮面圣的,這要是磕壞了額頭,見到陛下可這么說呢。”

  然而班冠文卻不肯起身,連連告罪不已。林媽媽攙扶幾次無果,便抬頭去看大夫人??纱蠓蛉藚s是頭也不抬,從進門開始便是如此,也不說話,就只是那么垂首立著,面色隱隱有些冷漠。

  老夫人看在眼里,暗暗嘆了口氣,略微提高聲音道:“你若還想讓我多活幾日,便去辭了那女子,現(xiàn)下就將她連人帶行李,一塊拉回去。我班家,是萬萬不能讓不清不楚的女子進門的?!?p>  班冠文聞言神色一凜,跪在地上的雙腿不安的動了動,躊躇著道:“母親,可她現(xiàn)在畢竟有了兒子的骨肉,再不濟,也等孩子出生…”

  老夫人狠狠瞪向班冠文,冷笑出聲,“骨肉?你自己都說了,官場宴請上的露水姻緣,怎知她現(xiàn)在肚子里的就一定是你的種兒?就算退一步,她身子是清白的,那你可摸清了她的家底兒,有無案史,族中可有大不赦之人,她那日出現(xiàn)在宴桌上,可知是不是通州那些文官給你下的套!”

  老夫人字字句句盛氣凌人,只逼的班冠文辯解不出一句來。那女子本是當日筵席上找來助興的琴師里的一人,只知家居通州附近,祖上以耕農(nóng)為生,家境并不殷實,再細的也不知道了。那日本想著還有差事在身,稍飲幾杯也就作罷,哪知那地方的酒釀如此甘烈,一壺未下便已山公倒載。隨后被扶入內(nèi)室歇息,醒來后,便驚見那琴師就臥于一旁,尤自垂淚不已。

  班冠文不是沒有懷疑過當?shù)氐哪切┪墓?,可還未等他質(zhì)問,那些人見到如此情形便早已是大驚失色,還央求著班冠文不要告知上頭。當?shù)卣撬紩r期,不顧民疾甘酒嗜音是大罪,幾人當下便要將事暗暗壓下。為了要堵一眾琴師們的嘴,也給了她們不少好處。

  因怕那名女子鬧事,也費時費力的勸慰了不少,甚至主動提出讓她隨著班冠文一同回去,入了那高門貴宅,還怕以后沒有??上韱?。那女子原是個有骨氣的,當下便推拒了,然而隔了大半個月,卻突感身子不適,一看才知已有了身孕,這才被家中父母拖拽著找上班冠文。

  見班冠文只是跪在地上不發(fā)一言。老夫人臉色一沉,向林媽媽道:“去,現(xiàn)在就找?guī)讉€小廝,將人給我送回去?!?p>  得了老夫人的命,林媽媽也不敢不去,起身就要向外吩咐,卻在這時聽見身后有聲音道:“等一下?!?p>  三人抬首望去。只見大夫人走至堂中,直直便跪了下去。

  “大媳婦,你這是作什么,快起來?!崩戏蛉宋⑽⒊泽@,林媽媽也忙上前要來攙扶。

  大夫人抬手止住林媽媽的動作,靜靜道:“母親,還請聽媳婦把話說完?!?p>  老夫人眉心不動聲色的微蹙,知道大夫人是要表明態(tài)度了。想到這里,她微微看了眼站在一旁不知扶是不扶的林媽媽,林媽媽也是也極聰明的,當下便收回了手,退身站在一旁。

  老夫人在椅上微微端正了姿勢,目光直視著跪在堂下的大夫人。不管大夫人此刻心里愿不愿意,也不管她等下要說的是什么,這一番話,終歸是要她這個大房說清楚的。

  只見大夫人眉眼微低,也不去看身旁班冠文略略有些局促不安的神情,輕聲道:“老爺膝下子嗣稀薄,又多是息女,媳婦嫁入班家多年,只替老爺誕下一麟,于班家血脈延續(xù)終是功薄蟬翼?!?p>  “現(xiàn)下那轎子就停在府外,多少雙眼睛盯著的,若是這般僵持引出什么流言,老爺才剛剛歸府,陛下哪日問下來,更是不妥?!?p>  話停了停,大夫人直了身子,沉聲道:“為避流言,更為償媳婦子息之過,還希望母親準許,讓老爺將那女子收入房中?!?p>  老夫人飛快的與林媽媽對視一眼,而后起身前去要相扶大夫人,近旁的林媽媽已經(jīng)先一步攙起了。

  老夫人行到大夫人面前,拉過她的手安慰道:“你說什么呢,楚捷是府內(nèi)唯一的嫡子,又是個出類拔萃的,年紀輕輕就襲了將軍,為我班家爭光,這都是你的功勞?!?p>  說罷,不由瞪了眼一旁的班冠文,“說到底,都是這逆子惹出的禍事,要請罪合該他來!”

  說著,便喝令班冠文起身,怒斥道:“你啊!糊涂,大媳婦操持家業(yè)勞心勞力,你怎還能如此恣肆無忌?!?p>  班冠文埋頭聽著,連連道是,一面仍向大夫人賠著禮,“是為夫糊涂了,竟讓夫人受此委屈?!?p>  大夫人神色始終淡淡,垂目聽著老夫人在一旁勸和,“這事就按大媳婦的意思,以后若膽敢再有此事,我定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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