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爺?”
謝君被天嶂峰主的靈力托起,兩人隨即順勢而為的相擁在了一塊兒。前者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卻一下子就看見了對方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眼。
天嶂峰主與對方相視的時候,只見一雙晶亮亮,怯生生的眼眸正全神貫注地望著自己,臉上滿是雙十未滿的少年兒的青稚,心內(nèi)不知為何,對于這個徒孫的喜愛就更多了一分。
少年瘦峋的身軀軟趴趴地靠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為什么,天嶂峰主卻在一瞬間就想起了于文侍。
當年這孩子的身軀也是如同這一般的瘦弱嬌軟,那個時候的于文侍還只是一個天真的孩童,整天都是一些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也愛成日的跟在自己身后……如今時過境遷,她于文侍的妙名不說整個修仙界,可卻是每一個叫得上名號的宗門都知曉的!而她自己,也從一個嘰嘰喳喳的混球女兒,變成了一個象征!
沒錯,就是象征!
她象征著宗門的新興力量,她甚至有時候能象征著天嶂主峰的威嚴!
看啊,一個百歲未達的弟子,居然就已經(jīng)成長為了第一大派的新晉長老,這還不夠說明奇峰門的實力么?
一個是愛玩愛鬧的天真女兒,一個是實力強橫,人人敬畏的新晉長老……
天嶂峰主覺得,自己對于徒弟的教育雖然極是用心,但是在某些方面上,他好像的確是疏忽了很多——其實于文侍再大個百歲成為長老才是世間尋常的,可他有時的確是對她要求太過了!
天嶂峰主哪怕是做得再好,可疼愛于文侍是真,便總覺得虧欠了對方許多……
他想著這些不由得入了迷,因此即便是腦海中胡思亂想的速度飛快,但是在現(xiàn)實中他也依舊愣了許久。
謝君看著師爺?shù)难劬?,雖然后者的目光始終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可他卻知道對方的思緒已經(jīng)飛遠,這個時候,他不敢動,便只能一直保持著這么一個有些曖昧的姿勢。
如果他是一位仙子,那么此時怕是要雙頰緋紅了,畢竟師爺可也算是俊美封神……
一旁的楚秋禾見了,緊接著便是好一通的白眼:“抱夠了沒?”
被楚秋禾那清亮的嗓子一驚,天嶂峰主這才算是清醒了過來,不過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慌張的樣子,而是慢吞吞地將謝君扶正,隨后順勢而為地將兩人給拉開了一段距離。
“多謝師爺!”謝君離了天嶂峰主的懷抱,不知為何,頓時感覺周身冷了許多。
他偷偷抬眼看向?qū)Ψ降拿纨?,結(jié)果卻看見了一張柔和的臉龐——師爺……真是像常恒長老一般呢,一樣的溫柔。
即便脾性暴躁易怒,但是卻始終比常人多了幾分仁善。
他扭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師弟,隨即便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慶幸。慶幸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至少明白自己的苦日子大致是到頭了。
就像是做夢一樣!
……
李媾誕的傳訊法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現(xiàn)如今眾人正站在峰頂一籌莫展。于文侍簡單的布置了幾個適合原地修整的強性防御結(jié)界。
隨后她又安排了幾個實力高強一些的弟子朝著不同的方向探索,緊接著,她自己便也前去尋找線索了。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兩天的時間,在這一段的時間里,于文侍已經(jīng)將落日山脈的大致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了。情況和她想的差之不離,只是略有差別。
那些沾染了魔氣的凡物分布是有規(guī)律性的,它們呈擴散式的蔓延在四周,典型的魔氣外泄現(xiàn)象,只不過相較從前的那幾起例子,這一次的要嚴重很多罷了。
大部分受到感染的都是沒有什么心智的死物,僅有少部分的才是能走會跳的活物。
于文侍在派人搜查的時候就有弟子遇襲了,只不過那頭半魔半獸的怪物受到了魔氣的侵襲,不管從前是否開了靈智,此時卻都已經(jīng)是只懂得殺戮的野獸,因而并不是對方的對手,只能說是有驚無險。
而就在這一段的時間里面,于文侍也抽空教會了盧清一些粗略的法門,雖然還不能說躋身修士的行列,但是相較從前,好歹也算是脫胎換骨了一回。
當在于文侍來到落日山脈的第四天,奇峰門派來的援軍總算是到了。
挑選的人為了趕路的速度,所以最差的也是一峰長老的職務(wù)了。
而且為了考慮到眾人之間的契合,宗門派過來的援軍全部都是善于戰(zhàn)斗與偵查的,為人也都十分干練,并且對于于文侍都是相當熟悉的。
只不過……
“晚輩于文侍見過各位前輩!”于文侍作為晚晉升的長老,對于前輩們的態(tài)度自然是相當恭敬的,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前輩的隊列中時,卻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人的臉上卻始終纏繞著一絲隱忍的痛苦,于是便關(guān)心地問道,“邱前輩,你這是怎么了?”
這名長老姓邱,單名一個盼字,修煉的資歷并不是很老,但是也算是她的前輩了。
邱長老聽到了于文侍的話,便將自己的臉抬了起來,微笑著看了看于文侍,明明眉頭皺的死緊,可是嘴上卻半分沒有說出什么苦話:“我無礙,不過是一些小問題!”
小問題?小問題你的眉頭為什么卻皺的可以夾死一只蚊子了?
于文侍嘴上沒有說,只是心里這樣嘀咕著,然而同門情分畢竟擺在那里,她也沒有矯情什么,就上前去拉住了對方的手腕,伸手一探對方的筋脈,卻見人家的脈絡(luò)內(nèi),靈氣居然無比的郁結(jié),仿若被什么東西凝住了一樣。
于文侍的眉頭同樣一皺,一時間沒有注意,手上的動作松了些,就見對方飛也似地縮回了自己的胳膊。
于文侍微微一愣,抬眸看了看對方的臉,卻見邱盼的臉上卻全都是尷尬的神色。
怎么回事……
她好奇地將頭扭向了其他的長老們,結(jié)果大家卻全都咳嗽著往四周望,愣是一個都沒敢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怎么回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