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會獨自去找小五,連張若冰都沒有告訴,他們約在郊外的一處叫新宴的私房菜館,菜館的老板是老熟人了,也是小五大學時期暗戀的對象。
“每次都跑這么遠約我,你真以為我有多閑,”小五老早就在菜館靠窗戶的位置坐下等程會,從來如此。
“你知道的,私人偵探,從不進局里,這是規(guī)矩,”程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到了自己家,“還是瀟瀟這里好啊,舒服自在?!闭f罷,還朝小五伸了個懶腰。
“什么不入門的規(guī)矩,也就是你矯情,”小五翻出個白眼,見李瀟瀟笑嘻嘻的朝他們過來,馬上就端正起來,擺出一副隊長穩(wěn)重的樣子,“瀟瀟,”
“今天吃點什么,要不要嘗嘗我最近新研究的菜式?”瀟瀟習慣了兄弟倆在他店里扯皮,有時候也會說上幾句,要么就是讓他們試菜。
“瀟瀟別麻煩了,我們就坐坐,你別管……”“好啊,瀟瀟,你去做吧,我們給你試試?!薄俺粜∽?,麻煩人家干嘛啊,”
“哎呀好啦,你們聊,我先弄菜,”瀟瀟打斷小五的碎碎念,拋出一個寵溺的眼神,正中小五的心窩窩,頓時讓他不知天地為何物。
程會朝小五打了個響指,像是把他的魂給找回來,“得了,說正事了”
“啊,什么,”
“杜明明,法醫(yī)尸檢結果有沒有什么新發(fā)展?”
“吃飯你說尸檢,夠倒胃口的,”小五喝了兩口已經被程會喝過一半的奶茶,程會打他的心都有了“說到新線索還真有一個,老劉說尸體上的傷口非常平整,肉也卸的很有規(guī)律,兇手應該經常干這種活,可是最后縫皮的走線手法又非常專業(yè),連線都是醫(yī)院用的美容線。”
“難道和整容醫(yī)院有關系?”程會試著提出疑問,可是馬上被小五推翻,“應該不會,那中傷口只能是用菜刀,手術刀達不到那種效果?!?p> “整容醫(yī)生在家里殺了杜明明,用菜刀,也能解釋,只不過為什么要偷走尸體去做這件事?不是多此一舉嗎?!背虝芸隙ㄗ约盒睦锏南敕ǎ∥骞虉?zhí),只認證據走向。
“來來來,先來嘗嘗我這道菠菜蝦餃子,獨門秘制,外面吃不到的絕品?!睘t瀟端著兩碗餃子洋洋灑灑的過來,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小五自然是喜歡的很,就算瀟瀟端上來的是燒糊的鍋底,讓他吃,他都樂意,程會故意打趣,“菠菜蝦,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不會是黑暗料理吧?!?p> “說什么呢,弄這道菜很講究的,先要活的蝦泡在酒里半小時,再拿出來挑出蝦線,再泡進去,醉蝦還不覺得自己死了,所以還會動來動去,這時候酒香就會蔓延到肉的深處,再拿出來取蝦殼,和菠菜混合成餡,先冷水,再……”
還沒等瀟瀟說完,程會突然打斷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其中絕妙,“等等,你剛剛說活蝦泡酒,再取蝦線,放進酒里,它還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對啊,有什么不對嗎,我給你說我可是觀察很久才發(fā)現(xiàn)這樣做出來的蝦肉更鮮美,絕對不會搞錯的!”
“還真的不錯啊,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餃子了,你要是不吃就給我,我吃?!毙∥逡呀泧L到餃子的味道,他在瀟瀟面前總是這么乖巧,要么就是一副老男人架子。
“我好像知道杜明明的死是怎么回事了,”程會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是還是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個人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
今天來瀟瀟這里看來是沒有來錯的,程會把他的那碗餃子也給了小五,急匆匆的就開車離開,留下瀟瀟小五二人在風中凌亂。
程會回來,怎么也找不到張若冰,就連電話也聯(lián)系不上,此刻他便知道,若冰應該是出事了。
“程會,你怎么來了?!?p> 果然,張若冰被南宮明的人“請”到了南港工體,程會趕到的時候若冰沒有受傷,而是被南宮明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了,“南宮明,你這是什么意思?”
“程老板別激動,我跟若冰也算朋友,今天請他過來就是想問問,杜明明的案子你們查的怎么樣了,”南宮明一副友好謙恭的面孔時時刻刻掛在臉上,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是林至讓你來找我們的吧,你告訴他,不管當年發(fā)生的事情他認不認,事實就是事實,現(xiàn)在這個案子也和當年沒有什么關系,自然和他也就沒有任何關聯(lián)?!背虝┑牟恍?,五年了,除了林至坐牢的那三年,其他時間,動輒探所的人無緣無故被打亦或是查其他案子的時候林至派人從中作梗搗亂,反正就是和他過不去,但如今,他卻叫人動了若冰,雖說沒有出事,但讓誤會更深,也不能保證他下次會不會動若冰。
南宮明叫退了那幾個守在屋里的保鏢,開始給程會訴苦,“皇后牌再現(xiàn)了,讓他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是走個過場,不過只要你們把案子的進展和我溝通一下下,以后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既然他這么關心,想來你們也有所行動了,說來聽聽?”程會不想回答南宮明的廢話,耐不過人家門外有保鏢,打是打不過的,只能盤旋盤旋。
南宮明以為程會妥協(xié),拍著巴巴掌,“這就對了嘛,其實我們也沒什么頭緒,這么多年,皇后牌突然出現(xiàn),搞的人措手不及,所以我們是準備引蛇出洞,來個先發(fā)制人?!?p> 程會一心只想怎么帶若冰從這里出去,全然沒有認真聽南宮明在說些什么,只是敷衍著說,“引蛇出洞?”
“是啊,”南宮明靠近些,把聲音壓到最低,“魚餌已經找好了,就等兇手自投羅網了,”“什么魚餌?”程會聽出些什么,停下了腦子里構思的雙人大戰(zhàn)夜場保鏢逃出生天的美夢,“你們要做什么?”
“我們總結了五年前和現(xiàn)在的這些被害人的特征,找到一些共同點,所以就安排刀疤場子里一個女的做誘餌,這樣不僅可以快點抓到兇手,也可以解了這么多年的困惑。”南宮明對程會大肆炫耀著這個主意,對程會一點顧忌都沒有。
“誘餌?那兇手作案的手段你們不是不知道有多殘忍,你們還找一姑娘做誘餌,林至還真是夠爺們兒的,”
“那肯定是知道,就算不這樣,那也是等兇手尋找下一個目標,總會有人出事的,何不如把目標把控在我們自己手里,還多一分目標活命的機會?!?p> “我勸你們不要胡亂摻和,要真有那個閑工夫就讓林至自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