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是真的想當(dāng)醫(yī)生嗎
兩人一路逛著,回到酒店已經(jīng)九點多了。
喬靳言摟住她,有些顫抖。
“要嗎?”
聲音喑啞又魅惑。
喬靳言眼角氤氳著濕潤,看向她的眸子深邃得不見底。
路南棲心里一抖,忽然揚起嘴角迎上去,貼著他的唇。
她對他的求歡一點都沒抵抗力。
都是成年人,都可以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負責(zé)。
喬靳言單手摟著她,將她壓在床上。
……
事后,喬靳言摟著路南棲躺在床上,呼吸微喘。
路南棲聲音已經(jīng)啞了,說不出話來,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起床洗澡。
喬靳言偏頭看她,眼里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路醫(yī)生,嫁給我嗎?”
現(xiàn)在不是求婚的最好時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無天時地利與人和,又無鮮花戒指單膝下跪。
但他看著她,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口。
不是料定了她一定會答應(yīng),而是他堅定了自己,這輩子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了。
路南棲愣住了,片刻后,回過神來,語笑嫣然,“喬隊長,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喬靳言勾著嘴角,“是啊,路醫(yī)生,我在向你求婚?!?p> 路南棲歪著頭想了想,忽然笑起來,“喬隊長,我答應(yīng)你了?!?p> 喬靳言湊過去,在她嘴角親了親,忍不住大笑。
她會答應(yīng),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當(dāng)她那句“喬隊長,我答應(yīng)你了”說出口時,他卻還是感受到了震撼,感受到了那種責(zé)任。
南棲,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是真的想跟你結(jié)婚了。
喬靳言抱著路南棲去浴室洗漱,把路南棲按在浴缸里,又欺負了好一陣,才將她抱出來。
等到放到床上的時候,路南棲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
喬靳言伸手將她摟進懷里,扯過被子蓋上。
看著懷里的人,他卻無一點睡意。
翌日八點,他們啟程回江城,沈沐白和趙宇不跟他們一起回去,他們還要去一趟榕城。
一路上,誰也沒提昨晚的事。
喬靳言是覺得場合不對,路南棲是顧著面子。
到江城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了,直接回了喬靳言家里。
出去一趟,路南棲沒有感覺到累,倒是覺得整個人輕松許多。
路南棲窩在沙發(fā)上,看著喬靳言在廚房里忙活。
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只要和他在一起,無論干什么,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坐在一起,都不會覺得累。
路南棲拿出手機和林樂發(fā)信息,剛林樂給她打了電話,她手機不小心靜音了,沒有聽到。
給她打回去,她又沒接。
——樂樂,你給我打電話來著?
隔了幾分鐘,電話響起來。
不是林樂,是她老師,附屬醫(yī)院的副院長,林肅。
路南棲眼皮一跳,忙接起。
短短兩分鐘,路南棲卻覺得就像隔了一個世紀(jì)那么長。
“好的,老師,我馬上回院里?!?p> 路南棲從沙發(fā)上起身,有些著急。
喬靳言聽著動靜出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路南棲將手機放到一旁,看了他一眼,有些復(fù)雜,然后忽的笑起來,一臉坦然。
“剛我老師給我打電話,今天院里比較忙,忙不過來,問我能不能提前銷假?!?p> 本來她應(yīng)該明早再去上班的,現(xiàn)在才一點不到,還有半天的假期。
喬靳言眼神頓了一下。
剛路南棲眼里的震驚,他不是沒有看到。
直覺告訴他,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但是她是醫(yī)生,醫(yī)院有事,無論怎樣都得回去。
就跟他一樣,無論什么時候什么地點,只要隊里有事,他也得放下手里的所有事。
他們雖然工作性質(zhì)不同,但都是有召必回。
“那先吃飯,已經(jīng)好了,吃完飯我送你去醫(yī)院?!眴探悦蛄嗣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路南棲看著他,本來想說不吃了,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還是坐在了餐桌前。
一頓飯誰都沒怎么說話,吃的很快,也很安靜。
透著兩分怪異。
喬靳言開車送路南棲到醫(yī)院,車停在醫(yī)院門口,路南棲伸手解開安全帶。
回頭看著喬靳言,扯了扯嘴角,“我進去了?!?p> “嗯?!?p> “我,可能,”路南棲眼里閃過糾結(jié),有些欲言又止,閉了閉眼,平復(fù)心情后,睜開眼,“我可能有好幾天不會回去,你……”
喬靳言敲著方向盤的手,瞬間僵硬。
從她接電話時起到現(xiàn)在這一系列的反應(yīng),都透露著不對勁,而不對勁的原因,就在醫(yī)院里。
“南棲,你是真的想做醫(yī)生嗎?”過了好一會兒,喬靳言輕聲問,有些意味分明。
路南棲一愣,咬了咬嘴唇。
“為什么這么問?”
喬靳言想著林樂跟他說過的話,心里有些抽疼,喑啞著聲音,“你,當(dāng)年為什么會去學(xué)醫(yī)?”
路南棲猛地抬頭,有些不敢置信。
這是什么意思?
喬靳言是知道了什么嗎?
頓了片刻,路南棲倏地笑了,明媚靚麗。
“嗯,是真的想做醫(yī)生。我現(xiàn)在的志向,是治病救人?!?p> 喬靳言低了低頭,長長的睫毛掩飾了眼里的情緒,捏著的拳頭顯示著他的隱忍。
“幾成把握?”
路南棲絲毫沒有驚訝,她家喬隊長那么聰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她不是想瞞他,只是怕他不會讓她去。
“五成?!甭纺蠗_口,再無之前的不安,“喬靳言,在西南,肩膀中了兩槍,失血過多的時候,你怕過嗎?后悔過嗎?”
喬靳言看著她,沒問她是怎么知道,但他知道她此時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怕過,怕死了見不到她。
但,從未后悔過。
她在告訴自己,這一切的結(jié)果是她自己決定的,她沒后悔過。
哪怕現(xiàn)在醫(yī)院里等著她的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峻,她也不后悔她的決定。
他的路醫(yī)生,不是唯唯諾諾站在他身后的弱女子。
“去吧,保護好自己,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眴探云^頭,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路南棲唇抿著,眼睛睜的極大,生怕一不小心就忍不住,抬手摟著他的肩膀。
剛林肅給她打電話,今天早上接診了一個患者,發(fā)熱,嘔吐,呼吸困難,全身乏力。
有五成的把握是病毒性惡性感染。
目前雖然還在確診階段,但給他手術(shù)的林樂和護士,都已經(jīng)被隔離了。
路南棲松開他,偏過頭去打開車門,快速的下了車,往醫(yī)院走去。
她聽到了車門打開的聲音,但她沒有回頭,喬靳言站在車前,目送她進醫(yī)院。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把她攔下,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