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jīng)秋天了,太陽升起的時候七點多。
喬靳言輕輕扯了扯她的臉,叫她,“南棲——”
“南棲——”
路南棲醒來就看到眼前的他,有些懵。
這種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茫然,讓喬靳言眼眸一深,喉結上下滾動。
昨天晚上鬧了一晚上,顧忌在外面不方便,也沒真的做什么,此時早上起來,她用這種眼神看他,倒讓他快有些把持不住。
“太陽快升起了,你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眴探悦蛄嗣虼?,聲音有些嘶啞。
“你沒事吧?”路南棲聽見他的聲音,忙湊過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有些發(fā)燙。
想著昨天晚上在外面把衣服脫下來給了她,路南棲有些著急。
“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喬靳言無意識的咬了咬嘴唇,“我先出去等你?!?p> 說完就起身供著身子走出去。
在他起身的時候,路南棲瞥過一眼,瞬間瞳孔微睜。
她,好像看到了——
臉一下子紅了。
路南棲扯過毯子捂住頭。
半響后,從毯子里出來,抬起頭一看,喬靳言已經(jīng)出去了。
她捂了捂臉,起身,將頭發(fā)上的皮筋解開,用手指梳了梳頭發(fā),等頭發(fā)梳順之后,隨手扎起。
理了理因為睡了一晚有些褶皺的衣服,起身走出帳篷。
在山頂,視野果然極好,天還沒大亮,煙霧繚繞間根本看不清遠方。
早上起了霧,地上也些許潮濕,喬靳言老早就就將石頭擦干凈,在上面墊了塊毯子,路南棲出來,直接坐了上去。
喬靳言伸手把她摟在懷里,衣服裹著。
兩人都沒說話,就這么靠著看著天邊。
天邊開始大亮,煙霧散開,周圍全是鳥兒的叫聲,嘰嘰喳喳,卻意外不惹人厭煩,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意思。
太陽慢慢升起,初升的太陽,照在身上一股暖意襲來。
路南棲懶洋洋的看著天邊,“喬靳言,好看嗎?”
“嗯,好看?!眴探云^頭看她。
她不是非要上山來看星星看太陽升起,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想慢慢的將這些年所缺失的都補上。
喬靳言他們回到酒店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
下山的路走起來比上山快多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正好遇到沈沐白他們出門。
“喲,還真夜不歸宿啦?”沈沐白挑著眉打趣。
路南棲臉上泛起一絲潮紅,有些不好意思,“你們要出去嗎?”
“嗯,我們去旁邊馬場看看,你們要去嗎?”沈沐白點點頭,反問道。
路南棲看向喬靳言,眼神問道,去嗎?
喬靳言拉著她的手,“你們先去,我們等會兒再去?!?p> 沈沐白看了他們一眼,有些意味不明,勾著趙宇的肩膀,“走吧,兄弟,還是咱倆?!?p> “你會騎馬嗎?”路南棲拉著喬靳言的袖子。
喬靳言偏頭看她,“會?!?p> “我只見過馬,還沒騎過呢?!?p> “那等會兒,我們去試試?”喬靳言拿出房卡,嗒的一聲,門開了。
“我能騎嗎?”路南棲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邊回頭問道。
“可以?!?p> “我們下午再去,現(xiàn)在還早,先洗漱,洗漱完我們去吃飯。”喬靳言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到浴室。
在山上的時候,沒怎么吃東西,環(huán)境又差,水也是冰的,他們倆只是隨便擦了擦臉,根本沒怎么洗漱,現(xiàn)在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換衣服。
喬靳言看她還在洗澡,想了想拿了房卡出門。
半個小時不到,喬靳言提著飯菜進門,路南棲已經(jīng)洗漱好,換好了衣服,正坐在陽臺上看手機,連他進來都沒發(fā)覺。
喬靳言將飯菜放到桌子上,慢慢走過去。
“在看什么呢?笑的那么開心。”
路南棲回頭,滿臉笑意,“你回來啦。”
“嗯?!?p> “我剛剛和林樂聊天呢?!甭纺蠗珜⑹謾C遞給他,示意他自己看。
沒有問他去哪兒。
她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他沒在房間,連衣服都沒換,就知道他是去買飯了。
喬靳言隨意掃了一眼,將手機放到一旁。
畢竟是女孩子家的小秘密,他也只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路南棲會直接將手機遞給他,讓他自己看。
“你先吃飯,我去洗個臉。”喬靳言將她拉到桌子前坐下,走進浴室。
路南棲看了一眼,伸手將桌上的餐盒全部打開。
梅菜扣肉,木耳炒肉,清炒菜花,還有一個冬瓜排骨湯。
路南棲撐著下巴看著桌上的菜,突然想起以前在學校里的時候,有次她去食堂吃飯,去晚了。
因為一中當時都是住校生,管理的很嚴,幾乎沒有人在外面吃飯,全部都在學校食堂里吃,所以人特別多,去晚了,可能就沒有了。
她當時站在打飯窗口,根本已經(jīng)沒什么菜了,她都放棄了,打算去小賣部買個面包湊合。
誰知道忽然來了個同學遞給她一個飯盒,說是有人已經(jīng)幫她打好了。
她還記得她當時站在那兒捧著個飯盒手足無措的樣子。
里面就有這個菜。
梅菜扣肉。
喬靳言洗漱很快,十分鐘不到就出來了,也換了身衣服。
“你怎么不先吃?等會兒冷了。”喬靳言拉開椅子,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
“等你啊。”路南棲將盒飯往他面前放了放。
“我才想起來一件事。”路南棲夾了塊扣肉放在他盒飯上。
“什么事???”
“你飯盒還在我那兒?!?p> 喬靳言抬起頭來,皺了皺眉,半響后想起了她說的什么飯盒,有些想笑,“還留著呢?”
“嗯,留著呢,本來想洗了還你,但你做好事又不留名的,后來,我就給忘了?!甭纺蠗D了頓,有些好奇,“你當時是怎么知道,我會去晚的?”
喬靳言低著頭扒飯,提到以前學生時代的事,耳朵有些紅,“我在食堂遇到你同桌了,看你一直沒來,就去問了她,她說你值日?!?p> “哦?!甭纺蠗c了點頭。
她家喬隊長,雖然現(xiàn)在話那么少,而且聽他同事說,動不動就發(fā)脾氣,冷著一張臉,但誰能知道,他以前還曾那么細心過。
路南棲突然心里有些堵。
好像她高中的時候,身邊到處都是他的影子,他無時無刻不在圍著她,看她缺什么就送什么,卻從來不出現(xiàn)在她面前,也不跟她說話。
路南棲忽然覺得好幸運,幸運那天去了那棵榕樹下,在那里待了那么長時間,不然,她是不是就遇不到那么好的喬靳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