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化作一株水仙,成功用五百次回眸,換來了今生的一次擦肩。
這一世,云墨便化作一獬豸,坐落在她家大門口,以求換取五百次擦肩。
時間一晃就是十幾年,她也從一個小娃娃,長成一個大姑娘了。
云墨就那樣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細(xì)數(shù)著每一次不經(jīng)意之間的擦肩,與右邊的獬豸一齊蹲在大門口,日夜庇護(hù)著這座大宅院。
這不,這天夜里,妖邪又來作祟了。
陰風(fēng)一陣接著一陣的刮,一個小鬼和一個魍魎被云墨攔了下來。.
“你們兩個,這是想干嘛呢?”云墨質(zhì)大聲地問道。
小鬼嘿嘿一笑,瞇著眼說道:“那還用問嗎?”
魍魎用很鄙視的目光注視著云墨,“你是不是蠢,我們一個是小鬼,一個是魍魎,來這里不害人,還能干嘛?”
云墨愣住了。
邪祟不就應(yīng)該害人嗎?
道理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的沒錯,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有股說不出來的莫名其妙。
瞧著云墨那一副尷尬的樣子,右邊的獬豸開口了,朗聲問道:“那你們打算怎么害人?”
“嗯?”
小鬼和魍魎都愣住了。
呆呆地看著兩只獬豸,他們兩個好像一直都只是想著害人,因?yàn)樾逓榈拖碌木壒剩孟襁€從來就沒有成功過,所以也就沒想過究竟應(yīng)該怎么去害人。
畢竟他們每次都是被別人家院門口的獬豸,或者門神之類的護(hù)家神,給揍了一頓之后,再丟到荒郊野外的十萬大山里,還真就從未成功害過一次人!
小鬼腦子不怎么好使,走到右邊那只獬豸的身前,態(tài)度十分誠懇地請教,“請問先生,我們應(yīng)該怎么害人呢?”
“是啊是啊,我們應(yīng)該怎么害人呢?”
魍魎也湊了上前去。
平常都是聽著前輩們吹噓又害了多少多少人,光顧著崇拜,根本就沒聽說過是怎么害人的。
“你不會是打算教他們怎么害人吧?”
云墨感覺自己腦子有點(diǎn)不夠用,在印象里,獬豸明明就是看家護(hù)院的神獸,教邪祟怎么害人,還真就是開天辟地以來的頭一遭。
小鬼和魍魎還有獬豸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要你管?”
“額……”
云墨尷尬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你們兩個靠過來,我來告訴你們該怎么害人?!?p> 她把小鬼和魍魎都召集到身前,小聲說道:“接下來我要教你們一個最可怕,也是最喪盡天良的,害人的方式。只要你們聽我的,照我說的做,在半夜的時候,溜進(jìn)姑娘們的閨房,然后……”
“嘿嘿嘿!”
小鬼和魍魎聽完之后相視一笑,便朝著遠(yuǎn)方飛去。
云墨疑惑地問道:“你跟他們兩個說了什么?”
不會真是是教了什么害人的法子吧?
獬豸嬌氣道:“要你管?”
云墨又啞口了。
雖然對此多有疑問,但還是沒有再說些什么,畢竟他就算是要管,也管不著。
再說了。
等到時候真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民間那些散修和官府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區(qū)區(qū)兩只小邪物,能蹦跶多高?
云墨不知道的是,那只小鬼和魍魎從這里離開后,只用了三天,便成了最駭人聽聞的妖魔!
姑娘們的胭脂,全都在一夜之間被換成了鍋底灰。大老爺們在睡著之后,第二天醒來莫名其妙的被換上了女裝,有的更甚者被畫了女人的妝。
一時間惹得家家戶戶都嬉笑連連。
真是太喪心病狂了!
日復(fù)一日,不論風(fēng)吹雨打,云墨都和身旁那只獬豸,守護(hù)在這家大院的大門口,期待著每一次的擦肩,直到這戶人家搬走。
當(dāng)然了,偶爾那只小鬼和魍魎,也會來跟獬豸請教一些新的害人的方法。
回到小船上,這一次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向著輪回的地方漂去。
擺渡人和佛遠(yuǎn)遠(yuǎn)望著云墨,直到他跨入輪回之中,佛這才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嘴里小聲說了一句聽不清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