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看著悅知朝著陸離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而陸離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等悅知離的陸離足夠近,她才壓低聲音對陸離說道,“魔尊,其實(shí)魔界的內(nèi)奸就是——”
悅知說話間,手里忽然就多了一把劍,那把劍抵在陸離的脖子上,她目光凌厲的對陸離吼道,“放了妖王!”
陸離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冰熙,淡淡的對悅知說道,“你佯裝受傷,魅惑住了冰熙,然后再以冰熙的名義,向仙界傳遞信息。
以此讓魔界與仙界的人都以為,妖王冰熙才是魔界的內(nèi)奸。
悅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愿去知道,你這么做,會讓冰熙在仙界和魔界都沒有立足之地。”
悅知并沒有否認(rèn),她只是大聲的喊道,“陸離,你放了他,放我們離開魔界!”
陸離嘆了口氣,對青梧說道,“放了妖王,讓他們離開。”
青梧朝著那幾個侍衛(wèi)一揮手,冰熙身上的捆仙鎖被解了下去。
冰熙得了自由,一步一步的朝著悅知他們走來。
只是,仿佛腳下有千斤重,冰熙走的很慢。
悅知?dú)g喜的對盲眼老太太說道,“婆婆,咱走吧?”
盲眼老太太點(diǎn)頭,悅知用劍抵著陸離的脖子,跟冰熙一步一步的朝著魔界城門口走去,白兮與青梧跟在他們身后。
悅知又對青梧說道,“青梧,你不許跟著!”
青梧看了陸離一眼,然后停下腳步,站在那里目送著他們離開。
沐澤問道,“兮兮,你為什么不出手?”
不怕悅知會手下一個哆嗦,要了陸離的命嗎?
“沒必要?!卑踪饣氐?,“陸離他那么陰險狡詐的人,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又怎么可能被那個悅知威脅?
若真是如此,那他這些年的魔尊真是白當(dāng)了?!?p> 沐澤越發(fā)的不解,“那陸離究竟要做什么?”
白兮道,“可能與妖王有關(guān),你沒看出來,悅知看妖王的眼神兒怪怪的?!?p> 沐澤嗤笑,“哪里怪了?女人看自己的心上人不都是這種目光嗎?那個悅知很是喜歡妖王呢!”
白兮回道,“沐澤,你知道的還真不少?!?p> 白兮垂眸,就算是她與姜碩要結(jié)婚了,她都沒用那種眼神兒看過他一眼。
沐澤尷尬的呵呵一笑,他好歹也是活了幾千年的上古神獸好不好?
快到魔界城門的時候,悅知像是松了口氣。
“悅知,我們要去哪里?”冰熙問道。
“天下之大,還會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嗎?”悅知看向他,目光與以前一樣的干凈清澈。
“冰熙,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可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們找個沒有人認(rèn)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
冰熙痛苦的搖了搖頭,“回不去了!”
白兮嘆了口氣,又是個癡情的妖獸。
因?yàn)閻傊膭σ恢钡衷陉戨x的脖子上,所以白兮的目光一直盯著悅知,卻忽略了她身邊的那個盲眼老太太。
當(dāng)白兮察覺到有亮光從盲眼老太太手中一閃而過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盲眼老太太眼也不瞎了,腿也不抖了,她手持利劍,陰森的對陸離吼道,“去死!”
“魔尊!”
“陸離!”
冰熙與白兮同時開口,悅知驚訝間,已經(jīng)被陸離一掌拍了出去。
看到盲眼老太太手里的誅魔劍,陸離冷笑,“原來是仙界最受寵愛的茗悠公主,不知公主來我魔界,所圖何事?”
見被陸離識破,茗悠冷笑一聲,變回她原來的模樣,“陸離,我是來取你狗命的。
悅知,動手!”
茗悠說完,手中的誅魔劍就朝著陸離刺了過去。
沐澤嘆了口氣,“魔尊的這些個兄弟姐妹是吃錯藥了嗎?陸離都不在仙界了,他們都還想要他死。
他們好歹都是同一個爹,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兮兮,你可千萬別小看這誅魔劍啊,這是仙界的至尊法器,后來被仙帝最寵愛的茗悠拿到了?!?p> “誅魔劍很厲害嗎?”白兮問道。
“誅魔劍就是專門用來誅殺妖獸和魔界中人的,只要是被誅魔劍所傷,輕者妖力盡失,重者灰飛煙滅。”
白兮了然,那誅魔劍確實(shí)很厲害,她修為比不過妖王與魔尊,還是不要上去添亂了。
冰熙陰狠的瞪了茗悠一眼,然后也與她拼殺在一起,招招要命。
打斗中人的茗悠對悅知吼道,“悅知,快動手!”
悅知卻像失了魂魄一樣,愣愣的站在那里,無動于衷。
“悅知,你是我的靈寵,膽敢背叛我,你是想永世不得超生嗎?”茗悠雖然有誅魔劍在手,但一個陸離她都難以對付,更何況是還有一個妖王冰熙。
見悅知遲遲不動手,茗悠有些焦躁。
悅知看向茗悠,大聲問道,“公主,你說過的,我?guī)湍愦烫侥Ы绲能娗?,你放我自由?!?p> “自從你與我簽訂血契的那一刻,你就沒有了選擇,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死!”茗悠吼道。
不過是個小小的狐妖,竟然還妄想要什么自由?
悅知凄慘一笑,她就知道,茗悠是個不講誠信的人,雖然她貴為仙界中最受仙帝寵愛的公主。
對他們仙界,尤其是仙界的那些修為極高的仙家而言,說的好聽他們這些妖獸是靈寵,說的難聽就是工具。
幸好……她沒有完全聽茗悠的話。
見悅知仍是不為所動,茗悠又急又惱,她默念了一句咒語,悅知捂著頭凄慘的大叫一聲。
茗悠冷笑,這就是靈寵不聽話的下場。
冰熙擔(dān)憂的看了悅知一眼,然后朝著茗悠發(fā)起了更猛烈的攻擊。
“茗悠剛才做了什么?”白兮問沐澤。
“她啟動了血咒,那是對背叛自己靈寵的一種懲罰?!便鍧山忉尩馈?p> 茗悠雖然有誅魔劍在手,但仍是慢慢的落到了下風(fēng)。
茗悠又催動咒語,見冰熙毫發(fā)無損,不由的怒罵,“悅知,你沒有給他下蠱?”
“沒有。”悅知已經(jīng)疼得滿頭是汗,她雖然痛苦不已,但還是微笑著看向茗悠,“公主,我就算是傷了自己,也舍不得傷他?!?p> 所以,那蠱,悅知下在了自己的身體內(nèi),茗悠就算是催動了母蠱,疼的人也是她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