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蕪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沒有去接,憤憤地問他:“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做讓我誤會的事,還有,請你以后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p> 這是她第n次對沈秋野說“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這類話了,沈秋野就當(dāng)耳旁風(fēng)一樣,難道硬是要別人把她當(dāng)成第三者,他才開心么。
沈秋野在去買東西的路上,心情稍有緩和,對許疏蕪話里那兩個灼人的“討厭”的產(chǎn)生的火氣也消散了許多。
但如果換作任何人,喜歡的人對自己不斷說“請我遠(yuǎn)一點(diǎn)?!弊詈蠖紩?。
沈秋野嘴角細(xì)微地勾出一抹苦澀的弧度,晚風(fēng)一停,他扯著嘴角:“好?!?p> 是他自作多情了。
“那……再見。”許疏蕪轉(zhuǎn)身,吸了吸鼻子,走向食堂。
消失在暮色里。
魏拓把空瓶丟到沈秋野懷里,一句話也不說就去跑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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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jīng)全黑,基地里的燈全都亮起,在深色的林蔭下,只能透過偷漏進(jìn)來的光,偶爾看清楚每個人都臉。
“在我訓(xùn)練過那么多的學(xué)生當(dāng)中,你們是第一個惹事打架的女學(xué)生!”
張教官臉上光影移動,那雙凌人的眸子時隱時現(xiàn),有時隨隔著朦朧的黑色,猶然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濃重威脅。
“今天打架的事,我就不懲罰你們了。”
聽言,文藍(lán)緊揪著的心算是舒松下來。
“報告?!毙炻暢扔袣鉄o力的聲音在隊(duì)伍里響起。
教官:“講?!?p>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在基地里打架給學(xué)校添麻煩,還影響其他同學(xué)用餐是我錯了,我向大家道歉?!?p> 徐聲橙語氣不急不慢,有條有理,“所以請教官懲罰,不像有些人,做錯事不敢承擔(dān),還因?yàn)椴挥贸袚?dān)后果暗自慶幸,這樣的人跟考試不會做題,然后勉強(qiáng)及格,最后咸魚的慶幸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我對動手打文藍(lán)一事沒有任何愧疚,只是打架的地方錯了而已。”
文藍(lán)一臉被內(nèi)涵到的表情,她不受控制地瞪著徐聲橙,因?yàn)槊嫒莘冗^大,打架后付出的的傷口也跟著一疼。
她吃痛地捂著傷口處,正要開口懟回去,張教官就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不懲罰你們,但你們的事已經(jīng)通報學(xué)院了,大過是少不了的。”
徐聲橙:“……”
剛還害怕被懲罰的文藍(lán),聽到徐聲橙被打臉的話,心情瞬間就美麗起來,連記大過這樣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軍訓(xùn)越到后面就越輕松,感覺時間也快了很多,不知道是適應(yīng)了,還是基地放松了。
總之,不算累的晚練過去。
基地的宿舍樓是類似四合院形式的,各個走廊都相通,男生宿舍在二三樓,女生宿舍在四五樓。
大伙兒正休息時——
不知是誰把男生宿舍打架的消息傳到了女生宿舍,大半部分愛吃瓜的女生都跑出去了。
四零二宿舍的女生,今個白天本就鬧的不愉快,壓根沒什么心思去吃瓜。
“誒,那個一連一班打架的男生前幾天剛加我微信呢,今天就這么威風(fēng)的打架了?”
走廊染著細(xì)細(xì)碎碎的議論聲。
“是不是叫魏拓的?他也有加我?!?p> 聽到魏拓,許疏蕪立馬坐起來,想都沒想,把書往旁邊一丟,幾步跳下床,也跟著跑出去了,混進(jìn)人群中。
見許疏蕪走后,敷著面膜的水青走到文藍(lán)床前:“你今天那樣說不對?!?p> 她是宿舍四個人當(dāng)中第一個知道沈秋野存在的,也自認(rèn)為她比宿舍里其他幾個人了解的多。
“什么不對?”文藍(lán)不滿地皺眉,今天發(fā)生的事除了徐聲橙被打臉就沒有一件她得意的事。
水青還說她不對,她能算作水青是在挑釁么。
“據(jù)我所知,疏蕪跟沈秋野以前在一起過,而我感覺,沈秋野也還喜歡她,所以你當(dāng)面說她是小三不對?!?p> 水青淡定地回答,說實(shí)話,哪個人不喜歡帥哥啊,她見沈秋野第一眼也超級喜歡,可經(jīng)過這幾天她的觀察,她立馬否定掉對沈秋野的好感。
畢竟她也是懂禮義廉恥的好不好?
文藍(lán)卻不以為然:“再怎么說,韻霜是沈秋野現(xiàn)任女友,她許疏蕪不知道做一個不打擾的前任,有女友還糾纏,她就對了嗎?”
“啪!”徐聲橙猛的合上筆記本:“別特么一口一個韻霜,你跟她認(rèn)識多少天,人家給你一只口紅,幾塊巧克力,你就誓死隨從她了?”
舒韻霜站起來,臉上笑容依舊,看上去還是那么無辜溫柔,就連語氣也是平緩好聽的:“怎么還扯到我了呢,我也是出于好心才送你們吃巧克力啊,那口紅買回來我沒用過,扔掉了不就浪費(fèi)了嗎,你說是不是呢,聲橙?”
“聲橙”二字,舒韻霜叫的特別溫柔,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徐聲橙的話外之音一樣。
徐聲橙:“這個你們,不包括我?!?p> 文藍(lán):“是啊,我們認(rèn)識多久了,你送過我口紅沒?”
幾個小時前的戰(zhàn)爭,才平息下來沒多久,整個402宿舍里又硝煙彌漫。
三雙眼睛聚集到一起,嫵媚的,淡漠的,平平無奇的,每雙眼睛都透著各自不同的戾氣。
三樓宿舍。
一群看戲的女生圍在在三樓宿舍門口觀望,聽著不遠(yuǎn)處宿舍里的各種嘈雜,摔東西的,鐵架子的聲音。
就是沒有一個人踏進(jìn)三樓的宿舍大門。
從人口來看,是兩個宿舍間起的爭執(zhí),在有光的走廊上,地上不斷晃動著人影,就只看影子,聽聲音,也能讓人感受到里面的危險。
許疏蕪跑到三樓宿舍大門,想都沒想就從人群里擠進(jìn)去。
——“剛進(jìn)去的是男是女?”路人a問。
——“好像是女的吧?!甭啡薭一臉懵逼的回答。
許疏蕪到303宿舍門口停下來,看進(jìn)去,沈秋野正揪著一個寸頭男生的領(lǐng)子。
他身上凌冽的寒冷加上室溫里的空調(diào)冷風(fēng),就算屋子里聚集了十幾個人,不斷有二氧化碳和身體出汗散熱的氣體流出,屋子里也被瘆人的寒冷包裹著。
寸頭男被沈秋野提的腳離地懸空。
沈秋野猩紅的瞳孔狠狠地瞪著他,語氣冷到令人發(fā)指:“拿出來?!?p> 寸頭男生不服,使勁掙扎著,沈秋野又加大了往上提的力道,寸頭男額頭暴起的青筋瞬間凸顯了更多,臉色又是紅又是白。
不過倒也倔強(qiáng),硬是不肯把沈秋野所說的東西拿出來.
魏拓則是跟其他幾個男生拳打腳踢一決高下。
寸頭男的表情痛苦地像是快要?dú)w西,許疏蕪趕忙沖進(jìn)去,雙手去拉沈秋野的胳膊:“沈秋野,你給我松手,松手!你聽到?jīng)]有,沈秋野,會出人命的!”
對許疏蕪的到來,沈秋野瞥見她,眼底的微訝悄悄閃過,闃黑的眸子比剛才亮了幾分。
隨后,他把寸頭男丟到地上,寸頭男猛烈咳嗦幾聲,緩了好久,他揮拳沖上來。
他腦子還挺靈活的,這拳頭,不是朝沈秋野揮的,而是直接沖毫無防備的許疏蕪揮過去。
她還沒來得及躲開,沈秋野光速把她往懷里一拉,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她的背部無法避免的吃了一拳。
為了報復(fù),寸頭男是攢足了力氣,加上器官裝不下的憤怒都一一都聚集在這個拳頭上,含力量如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