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
左瀾今天要拍大夜,其中還有打戲。
陸導對這幾場戲的要求極高,一個鏡頭都來了十幾遍,力求做到完美。
符星背著左瀾的手機和包,站在場邊,目光充溢著光彩,落在場中舞劍的女人身上。
又美又颯,很是吸睛。
只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手中的手機震動個不停,一連就是好幾次。
符星看了看左瀾手機屏幕上面的陌生電話號碼,數字排列結構跟以往騷擾電話差不多,且這時候,陸海銘又在跟幾個演員講戲,所以符星并沒有立刻通知左瀾。
打了一次,響了30s,沒接,電話也就沒再響了。
符星更加斷定,這是騷擾電話。
凌晨四點,戲結束。
符星把包和手機遞給左瀾。
左瀾接過,溫細的嗓音難得沒了往日從容,裹著急。
“有人打電話,或者發(fā)消息嗎?”
符星一怔,點點頭,“沒有人發(fā)消息,但是有個騷擾電話,我看數字和騷擾電話很像,當時陸導又在和您講戲,我就沒通知你?!?p> 左瀾聞言立刻翻開手機回撥,然而那串號碼已經是無法接通的空號狀態(tài)。
尋了自己專屬椅子坐下,看向符星不由皺了皺眉,“下次,不管是不是騷擾電話,不管處于什么情況下,電話你都給我拿過來。”
符星撓了撓腦袋。
似乎是讓瀾姐錯過了什么重要電話。
微微垂頭,認錯態(tài)度極好,“好的,瀾姐?!?p> 左瀾點開了消息列表,顧燦對話框。
沒有新消息。
記錄仍然定格在上周。
已經五天,顧燦應該不至于這么久不聯系她。
左瀾總覺著心里隱隱的不安,甚至,有一剎那間,心臟漏掉了一拍。
東港,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左瀾緩緩抬頭,眼睛里布滿了因熬夜留下的血絲,杏眸有些懨懨。
“符星,幫我買最近飛東港的機票,兩張吧,我和銀奕揚,你跟Vivi說一聲,有活動幫我推了,我盡量周五趕回來?!?p> “啊?”符星愣了愣,“東港,瀾姐去東港干什么?”
左瀾回的簡潔,“有事。”
符星有些猶豫,“飛皇娛樂的楊總想請你吃飯,一直在跟Vivi姐約,定了周四……也就是今天晚上?!?p> “推掉?!弊鬄懻f著已經起身去往化妝間,換了身輕便的休閑衣裳。
符星買了六點半飛往東港的機票。
左瀾臨走前,囑咐了符星兩句,才放心帶著銀奕揚走,“符星,你有空去我家?guī)臀艺疹櫼换福粋€小孩子,我怕他一個人在家害怕?!?p> 與此同時。
東港市第一醫(yī)院。
幾個一看穿著就知道身份尊貴的人,站在手術室門口。
手術室上的燈,已經持續(xù)亮了八小時。
夜空的黑漸漸褪色,從灰蒙蒙,到蛋青,到整個天空都亮堂起來。
現在外面的人也沒有離開。
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
會沒事的,一切會沒事的。
中年男子扶著自家夫人,摟在懷里輕輕安撫,還算俊的臉上浮上了疲態(tài)。
“沒事的,會沒事的?!?p> 他默念,雙目有些渾濁地看著手術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