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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情緣

第四十六話 思念早飛九牧天(下)

雪上情緣 舊時筆墨 5374 2021-02-27 23:29:40

  若雪見洞中將有東西鉆出,忙使如履薄冰,寒氣攏去洞口,凝成冰塊,將洞口堵住??烧Q坶g,冰塊就被消融,洞中鉆出一只一寸大小的紅色甲蟲來。此蟲名叫“噬尸蟲”,是噬尸以蠱第四術,因而要二魔聯(lián)手施展。此術法乃是種血蠱于死尸,嚙噬死尸體內道力而生。噬尸蟲能分泌尸水,凡接觸之物,都能融成血水,以供它食用,融化冰塊自然不在話下。可噬尸蟲可怕的地方不在于此,而在于它能傳播瘟疫!

  噬尸蟲鉆出孔洞,撲棱棱地飛了起來,在半空不住亂瞅亂望。

  若雪、夕然看到這幕,都覺心中發(fā)怵。夕然運起生命之力,朝噬尸蟲打出一掌。可噬尸蟲鉗口一張一合,竟將生命之力如同美味一般吸入肚中,身體便漲大一圈——噬尸蟲雖屬邪祟,但也是生命,夕然所使的生命之力不但不能滅除,反而助長其焰——這便是修道法則之三“山水互克論”。道法因其屬性,的確有克制一說,可沒有絕對的克制,比如水可沖河堤,河堤也能擋水,誰能克制誰,在于“山高”還是“水遠”。這也是天上在與寒泉冽、何曉冰初次見面時說“冷熱互為克制”的原因。

  噬尸蟲將吸入肚中的道力搗鼓一番,猛一張口,噴出一團紅色瘟疫血霧來,自身隨之恢復原樣。

  夕然見自己幫了倒忙,趕緊補救,使出“吉光鳳羽”,一團慶紅撲去血霧,將其滌除。

  若雪道:“這是你自己和自己打,我來試試?!笔钩鲎约旱牡诙乇Ψā氨倾y針”,望噬尸蟲甩出。可噬尸蟲只是吐出尸水,就輕而易舉地讓冰針融去。

  若雪聳了聳肩:“不然……還是你來吧?!闭f罷,指尖一動,夕然指間多處一枚冰魄銀針。

  夕然不能會意,茫然道:“冰針不是沒用的嗎?”

  若雪低聲道:“把冰針藏在你灑出的紅光中,讓它吃個夠?!?p>  夕然點了點頭,再度使出“吉光鳳羽”,這一次掌力發(fā)出之際,將冰針暗藏在紅光中。

  噬尸蟲可沒那頭腦,只以為又有美味,鉗口再張,仍將紅光吸入。這一下可不好了,冰魄銀針進入肚子,瞬間將噬尸蟲穿了個透心涼。噬尸蟲吱哇一聲,就從半空中栽下。

  腥、腐二魔哼了一聲,綠毛鐮揮出,將落下的噬尸蟲斷成兩截,積攢在噬尸蟲肚內的瘟疫之毒逃出牢籠,飛快地向四周擴散出去——二魔將計就計,出其不意地將瘟疫之毒投放出去。

  若雪沒能料到:“不好,我闖禍了?!毕θ灰驳溃骸昂孟袷?。”趕緊再聚生命之力,可紅色毒霧擴散太快,她沒有提前準備,雖竭盡全力,但也只滌除了一半毒霧。

  寒泉冽急喚一聲:“小雪,再施‘冰晶封印’!”說罷,將冰霜道力渡去若雪背上。

  有了寒泉冽相助,若雪再次布下“冰晶封印”,將前方三十米方圓盡數(shù)罩住,毒霧一時不能逸出。

  寒泉冽對噬、蠱二魔道:“這一番也算你們勝。”移步到“冰晶封印”以北:“兩位一起上吧。”

  噬使者道:“如此豈不讓你有機會說我們勝之不武?寒門主,我一人也足矣。”跨步迎上。

  寒泉冽雙手一分,寒氣逸出,就見大地遍布冰霜,似是曲徑映霜,又似是如履薄冰,但其威力不可同日而語?!奥乃獔员痹俅问┱梗蝗艘荒ПM攏一處冷寒。

  噬使者掄起黃泉鎬,望地三劃,地上霎時裂出裂縫三條,三條裂縫蜿蜒曲折,宛如一“川”。噬使者黃泉鎬一揮,就聽地下汩汩作響,三條裂縫中竟涌出黃水來。黃水翻上地表,一息之間,不但所過之處,履霜堅冰盡皆消逝,就連大地都腐蝕成槁黃。

  眼見此情,寒泉冽不可不慎!雙手交錯胸前,冷風聚來,霜衣翻飛,三道寒氣驟發(fā)而出,壓去裂縫處,交織縈繞,片刻就將裂縫冰封——正是屬于何曉冰的第二重冰霜之力“冰凍泉封”。

  噬使者面色不變,望寒泉冽道:“據(jù)說,幽冥地府有九泉獄,我死后或許會去酆(fēng)泉獄身受一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讓所有擋在無情魔域前路之人,把黃泉獄懲罰山魈精魅的手段先作品嘗?!弊笫忠贿?,高舉黃泉鎬,喝一聲:“黃泉罪!”

  “大哥,這是什么功法,怎么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

  “當年九牧征討天魔域時,一眾使者實力都遠未恢復,無法施展這一術法,四城五門自然沒有見過,他們沒有見過,你自然也就沒有聽說過。黃泉罪乃是噬尸以蠱第五術,此‘川’之水,正是黃泉獄用來懲罰山魈精魅的黃泉水,既然是懲罰山魈精魅,黃泉水中自然少不了山魈精魅。黃泉獄司執(zhí),全憑震魄鑼一敲,才能鎮(zhèn)住。偏偏天魔血煞術法能奪精魄,因而噬使者能從黃泉獄勾走山魈精魅,又為其重塑尸身,使其甘心為自己賣命。”

  天相知了底細,為寒泉冽大大擔心。

  卻見戰(zhàn)場中,噬使者的黃泉罪使出,但聽“黃泉”中哧哧響動,不幾時,冰封炸開,竄出七只皮包骨頭的怪物來,但見它們兩尺長短,其狀若猴,面容猙獰,嘴中“呼哧”不停,正是山魈精魅。但因這群山魈精魅煉化時日不足,戾氣不但未消,反倒積滿胸膛,這猙獰之聲,是它們久受折磨的發(fā)泄怒聲,是要將過往承受之罪與世間生靈一同分享的宣言!

  山魈精魅逃出刀山火海,目光齊動,個個望的是寒泉冽。不知寒泉冽如何,弟子們無不生怵。

  眼見山魈精魅撲咬過來,寒泉冽再布履霜堅冰,然怪物之爪猶如利刃,抓在堅冰上,行動絲毫不受影響——那怪物生前作惡山林,常臥霜眠冰,怎會怕冷?死后能入黃泉獄,又在黃泉水中久煉,豈是易與之徒?

  幸虧寒泉冽早有后著,就在怪物腳下發(fā)力之際,忽然撤去功法,堅冰化去,怪物插入冰中的四爪頓時無處借力,它們又急急前進,這一來可摔了個四肢朝天。

  寒泉冽抓住時機,將收回的冰霜道力,凝成七支刺骨寒冰,望怪物胸腑刺去。

  山魈精魅可不想重回地府,四肢發(fā)瘋似地亂蹬,速度之快,人眼不能見,然效果拔群——刺來寒冰盡在利爪下碎成冰屑。山魈精魅騰起身來,更變狂暴,四爪齊蹬,一躍而起,從半空往寒泉冽撲來。

  寒泉冽再凝道力,但有冰冷侵人,半空先后化出七柄刀刃來,乃是屬于自己的第三重冰霜之力——“冰霜玄刃”。

  前方的三只怪物不知變通,又是一通亂蹬,四爪盡被冰霜玄刃削斷,噗通墜落,不能逞兇。后頭四只見了,未有重蹈覆轍,利爪謹慎一夾,用力一瞪,將冰霜玄刃回射寒泉冽。寒泉冽雙袖一接,冰霜道力重歸道心。

  四只怪物不再妄動,穩(wěn)落大地,咧嘴開嚎,就聽怪叫聲此起彼伏,如刀山上厲鬼的慘叫,撕心裂肺,火海中惡魂的哀嚎,肝膽俱裂。其聲刺入耳中,直傳道心,霎時,在場之人,都大亂方寸。

  天相急道:“大哥,好像又要你出手了!”

  “有寒門主在,暫且不急。”天上如此說,只是為安天相之心。實則是他昨日幾番消耗,今日又受了“腥腐棺木”的影響,此時沒有余力相助。

  寒泉冽覺出此聲猶如魔咒,自己抵擋一陣,都覺道心動搖,不覺思量:“若任憑此聲在此間久蕩,恐弟子道心有損,我有意破去魔聲,可一時之間,又無相應功法化解,怎生是好?”思慮片刻,忽想起自己能收回冰霜之力,有了計較。

  寒泉冽雙掌推開,盡展道心冰霜之力,冰霜之力源源不斷向前攏去,將魔聲盡數(shù)承接下來,然后又以冰霜之力將魔聲包裹,一絲不留地收回于道心之中。如此一來,眾人再無魔聲入耳,他卻獨自承擔了四怪術法。雖則他的道心堅韌,然四怪術法亦非小可。不幾時,他的眉毛、胡須上都結出冰屑——乃是道心冰霜之力外泄之狀!

  前文天上曾說,寒泉冽中正平和,身之熱、心之寒已融成一體,身之熱能不使心過寒,心之寒可不使身過熱,因此能受益無窮。此時,結出的冰屑正昭示著寒泉冽心身之寒熱不再平和,若他再強為,恐前路再不能光明平坦??珊幌蛞暤茏訛榫拍廖磥碇?,雖承受此殃,卻心甘情愿。正是此念,使他道心彌堅,邪魔外道一時間也奈他不何。

  可天上卻心中納悶:“若按初見寒門主時的情境推算,如今他的身之熱、心之寒應該早到水乳交融的境界,道心寒氣怎么還會外泄?”略想一回,已知緣故:“定是何姑娘之事影響了他,我須得尋機相勸?!?p>  若雪看去場中,心中憂慮:“這怪物的弱點到底在哪呢?”無計可施之際,卻聽賀祝道:“暮光女神,天上前輩曾說,天魔能勝之際,則光明正大,不能勝之際,則無所不用其極。我?guī)煾钢?,是煩請你先將毒霧祛除,以免被天魔利用?!?p>  夕然暗想:“你那天上前輩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也是無所不用其極。無所不用其極地攬些名聲?!辈磺椴辉傅貞艘宦?,不管其他,繼續(xù)恢復道力。原來剛剛夕然已覺略有恢復,正要展“鳳鳴三囀”相助寒門主,卻見寒門主忽然看來,她不能明白,這才有了賀祝開口。

  若雪聽了“天上”二字,不由想起天上來:“不知他現(xiàn)在還認得我不?”想到天上,自然又想起他教授的百獸亦語來,心中有了主意:“管它來自哪里,總歸是動物,我先試上一試?!北愦竽4髽拥脑趫鲋凶邉悠饋?,便走還邊道:“怎么辦呢?這可怎么辦呢?”

  有只山魈聽了,心中驚怪,停下嚎叫,問若雪道:“喂,你是何方妖孽?”

  若雪轉頭一望,回道:“我哪里是妖孽?”

  “那我怎么能聽到你的聲音?”

  “我說的是百獸之語,你當然能聽到了?!?p>  “你干嘛要說獸語,故意讓我聽到是要做甚?”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能聽懂獸語?”

  “我生前也是獸,怎么不能聽懂?”

  “哦,那就是你偷聽我說話哩。”

  “胡說,我從來不偷聽??煺f,為什么讓我聽到?”

  “我心中犯愁,可是又不敢給別人說,可不說的話,實在心慌,所以就用獸語說出來了?!?p>  山魈想到剛才若雪的話,問:“那你犯愁什么,什么怎么辦怎么辦的?”

  “你這小個子有所不知,是我偷偷離開了家,想到待會回去,我有點害怕。”

  “這么大人了,離開家就離開家,有什么害怕的?”

  “離開家本沒什么害怕的,是我犯了錯,被家人懲罰面壁思過,可我覺得無聊就跑出來了。剛才你們的聲音讓我害怕,忽然想到,若是被你們殺死在這不能回家的話,家里人會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的,你離開家是理所當然,誰讓他們懲罰你。他們能懲罰你,哪是真地關心你?”

  “我前日賭氣離開時,也是這般想的,可當看到你們,我才覺得家人是為了我好,是為了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我們怎么了,憑什么你看到我們就改變想法了?”

  “剛才你們有三只同伴死了,你看到了吧?!?p>  “哼,這讓我很生氣,所以,我們要讓那個人血債血償?!?p>  “可我怎么一點也不生氣?”

  “誰要你生氣?”它很覺來人不可理喻。

  若雪接著道:“于是我剛也在想啊,我為什么不生氣呢?你們有同伴死了,我卻一點也不傷心,是為什么呢?原來這道理很簡單,是因為我不關心你們。你們去哪,做什么,下場如何,都與我無關。說通俗點,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觀我的家人,他們是關心我的,不然我去了哪里,做錯什么,下場如何,他們何必過問?”

  一席話讓這山魈思慮良多:“不但是她,剛才喚出我們的人,也沒有三點傷心?!逼毯髥枺骸澳悄愦蛩阍趺崔k?”

  “如果能活下去,我會自己回去,繼續(xù)面壁思過,同時小小期待下,等我思過之后家人準備好的好吃的?!?p>  “那我也能嗎?”

  “你能什么?”

  那山魈低頭道:“我是說我現(xiàn)在回頭的話,還來得及嗎?”

  “浪子回頭金不換,只要回頭,你也可以重新做人,而且說不定你的來生還會比前生幸福呢?!?p>  山魈眼中重現(xiàn)光芒,道:“雖然這一句話不一定對,可我若再滯留于此,甚至以后還是為別人賣命,定不能再擁有來生。謝謝你?!闭f罷,對身邊另外三只道:“你們也聽到了吧,我要回去了,哪怕再在黃泉獄中待一百年,也勝過執(zhí)迷不悟下的萬劫不復。”起身一躍,重新跳入黃泉水中。身后三只愣了愣,瞥了寒泉冽一眼,又瞥了噬使者一眼,朝后者哼了一聲,也重回地府去了。

  這可讓噬使者傻了眼:“小子,你做了什么?”

  “嘿嘿,我只是讓他們重新選擇了一條路而已?!闭f罷,若雪攤了攤手:“現(xiàn)在,你繼續(xù)吧?!?p>  “你!”噬使者也被氣了一回,可他不想忍,黃泉鎬高舉,一道血光望若雪砸去。

  寒泉冽眼疾手快,布下三重“徹寒銀砌”在若雪背后??删驮谶@時,那道血光竟然轉向,向著“冰晶封印”飛去。寒泉冽連番消耗,道力本就不濟,又布下道力保護小雪,眼見血光飛去封印,無法可施。

  場中一聲巨響,冰晶封印盡被破去,眼看毒霧就要蔓延出,四只鳳凰虛影同時升起,將毒霧滌蕩一空。夕然的“吉光鳳羽”免去了瘟疫散出的禍殃。

  噬使者心中甚恨。

  蠱使者上前道:“別人尚可,這寒泉冽未來不可預期,不能不除!”方才他求戰(zhàn)未果,反憋了一肚子苦水,此刻終有機會,怎能錯過?

  “早有此意!”

  “我們一起取寒泉冽性命,四位斥候負責擋住他人?!闭f罷,兩位使者各持兵器,朝寒泉冽舞動過去。

  賀祝、白華、薛之慕見了,急忙要上前相助,腳步剛動,四斥候跳在身前。三合未到,三人已被逼退。若雪、夕然急忙接下,眾弟子也一同動起功法。頓時場中紅光、血光四射,塵埃、冰霜亂舞,眾人與四魔混戰(zhàn)起來,短期之內,互無損傷。

  單道這邊二使者雙戰(zhàn)寒泉冽。二魔道:“你既然道力未復,我們也就不用術法?!痹挳?,欺身而上,各逞兵器之威。噬使者黃泉鎬狂挖,要為北地增一新冢;蠱使者陰陽銳猛砍,要讓九牧損一精英。

  寒泉冽凝出兩柄冰霜玄刃,握在手中,左擋黃泉鎬,右擋陰陽銳,然一道力衰竭之人,對上兩個身經百戰(zhàn)的天魔使者,形勢堪危。片時未過,右手冰刃已被陰陽銳砍斷,寒泉冽將斷刃推出,逼退蠱使者。奈何還未喘息,黃泉鎬又揮了過來,寒泉冽左手猛一舉刃,兩兵一接,手中冰刃被碎,人被震飛。

  寒泉冽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不及起身,就聽另一邊有弟子慘叫傳來,原是已有弟子受傷倒地,他再顧不得管自己,借此道心之血,吟道:“年年雁影帶寒來,半林殘葉戴霜紅!”以咒語強召“冰舞泉上”,但見冰霜漫天降下,將天魔與眾人隔開。功法施畢,人已昏迷。

  眾弟子見此,大現(xiàn)茫然,不知該去該留——原來寒泉冽曾與弟子約定,凡傲雪門人,見“冰舞泉上”則退——這也是他專門將此功法傳給三位弟子的原因,但也因此,三位弟子不敢輕用。

  賀祝喝道:“門主令下,還不快走!”又命白華、薛之慕:“師弟師妹,帶大家走!”二人不得不為,催促若雪、夕然與眾弟子撤退。

  蠱使者嗤了一嗤:“想走?”陰陽銳一晃,道一聲:“血侵淋漓!”赤端上就有一道赤芒射出,乃是噬尸以蠱第六術。

  眾人撤出不及百米,忽見漫天冰晶中一道赤光穿來,賀祝堆砌冰墻來擋,然赤光摧枯拉朽,冰墻似乎從未立起。眾弟子急忙閃躲,赤光映在地上,地面秋草化為灰燼?!氨枞稀彪m然未能擋住血侵淋漓,可畢竟將其大為削弱,這才保眾弟子免遭余威波及。

  眼見蠱使者還要找冰霜弟子的麻煩,噬使者恐拖延之下,徒增事端,忙道:“那些弟子隨時想殺都可以,走了何妨?寒泉冽不除,必夜長夢多?!?p>  “夜長夢多?噬使者,你說得不錯?!毙M使者面向昏迷的寒泉冽道:“寒門主,為了讓你能夠與眾弟子重逢,我不得不動用術法,得罪了。”陰陽銳赤端指向寒泉冽——蠱使者要以此,為所有生還之人留下永遠的陰影,從此道心再不能純粹;還要留寒泉冽全尸,煉化尸身為己用,為日后對戰(zhàn)九牧鋪路。此招真是毒辣。

  若雪眼中含淚:“二叔!”薛之慕哭喚一聲:“師父!”

  蠱使者聽到悲鳴,恰如自己得意之鳴,十分受用,就此得意之時,陰陽銳赤芒再度聚起,“血侵淋漓”望寒泉冽心窩直竄而去。

  眾弟子駭然痛心:“門主!”無力跪倒地上??蛇@不能阻擋“血侵淋漓”之術。紅芒距離寒泉冽越來越近,十米、五米、一米,就在眾人心痛無法呼吸之時,一聲旗徹之聲蕩來,就見無數(shù)雪花忽然成形在寒泉冽胸前,硬生生將紅芒擋去天際。

  夕然不明所以,傲雪眾門人已喚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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