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航這小子,真是個不容小覷的人偶啊。”
因為今夏的約束,莊一從未在這個時間點外出過。
凌晨三點的這座城市,沒有一點生氣,像被鐵堆起來的廢墟。
此時那個急速穿梭在無人公路上的少年,身影蕭條而決絕。
透著十分叛逆的意味。
在去往過無數(shù)個線索點都毫無收獲之后。
一籌莫展之際,任航的臉又占據(jù)了他的腦海。
那句口頭禪似的玩笑詛咒,像猛地喧囂起的浪潮,將莊一的思路推到正確的方向——
“真想把你送到白山火葬場火化去!”
任航往日的恬燥嗓音此時全部歸一,震動著莊一的大腦,福至靈歸。
“呵!任航這小子,還真是個不容小覷的人偶??!”莊一勾起唇角笑的一臉邪氣。
對啊,他們最怕的就是火,如果這世界有需要隱瞞的秘密,那必須是這個地方了。
這么想著,莊一朝著指定的方向又加快了速度。
然而因為他此時太過于專一,根本沒注意到身后公路的盡頭。
那群涌動的黑影,也像是找到了方位似的加速追來·········
“呼·····呼····這··這里就是?”
莊一累得大喘粗氣,他抹著額頭上因為運動過度而流動的汗珠,仰頭看著那個招式牌有些驚訝。
寫著“白山火葬場”字樣的破舊告示牌,就掛在大堂的上方。
而這個大堂也有著跟告示牌符合的破爛。
水泥砌起的墻面上結滿了蜘蛛網(wǎng),破敗的灰墻圍著一扇純黑色的木門。
大門緊閉,外觀封建而沉重。
整個火葬場看起來也就十幾平面積,而且也不像任航口中火化過多少人,生意很好的樣子。
莊一臉色有些猶豫,經(jīng)過再三確認過告示牌上的字體后。
他只能認命似的走到門前去,打算推開這扇門。
修長白皙的手在門前試探了幾下,便整個貼了上去,與封建陳舊的木門形成了一個仿若跨世紀般的反差感。
看著這扇貌似是最后一道關卡的門。
莊一瞳孔閃動著慌張,喉結緊張地不住吞咽·····
“不管了?!彼Ьo牙下定了決心,手猛地用力。
“誒——!這場面!咱們來的正正好!太棒了!HO~”
一串仿佛聲帶里夾著砂礫似的少年音,突然炸開在這寂靜的夜里。
像毫無征兆的隕石,猛地砸在百年詭秘的深潭中,在莊一的心臟上來了一下史詩般的重擊。
莊一捂著快要裂開般急速震動的心臟癱軟在地。
他的冷汗幾乎瞬間就打濕了衣裳,緩了好一會兒后,他咬牙切齒地抬頭瞪著聲音的來源。
那是位面容清雋的少年,長相溫柔白凈,身著一襲白大褂看起來斯文靈氣。
如果不是此時呲著牙笑的一臉調皮的樣子,莊一都不可能相信這種嗓音會是他發(fā)出的。
清秀歸清秀,差點把莊一嚇個半死的帳還是得算。
他氣的手抖,指向禍源正準備罵,視線觸到另一個很是鎮(zhèn)定的在場人時愣住了。
在這種情境下被一個人的容貌所吸引注意力。
那個人要不就是丑的很觸目驚心,要不就是美的很觸目驚心·····
看莊一呆滯的反應就知道,是后者。
莊一的手頓了頓垂下來,然后愣愣地緩慢站起身。
視線也從男子的鞋直到面部,來了一整個的福利鑒賞。
他的腿修長而筆直,優(yōu)越完美的身材比例,即使著這一套松垮的休閑服,也散發(fā)著不平凡的魅力磁場,柔順富有光澤的棕發(fā)下是一張精致無比的臉。
男子有著與氣質相符的孤僻長相。
清冷的表情加上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被通透的肌膚襯托著無限慵懶。
“喂!你不會是被我嚇到了吧?”
白大褂少年伸手在出神的莊一面前晃著。
被男子吸走的魂魄終于歸了位,莊一才想起還有帳沒算。
但既然這小子是跟美男子一伙兒的。
看在他朋友難得這么好看的份兒上,莊一無奈的擺擺手還是算了。
“算了算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懶得理你···”
莊一嘴里說著,手扶上沒來得及打開的門,他又突然反應過來什么,炸毛似的跳起來背貼著大門一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