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月晚忙清楚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本來江月晚的內(nèi)傷就沒怎么好,這一宿通宵,她也吃不消,讓陸明楓吃下藥后,自己又咳了幾聲。
“回去睡覺!”嚴肅板著臉,拉住江月晚的手就要往外走。江月晚看了看陸明楓,臉色已經(jīng)和緩了很多,目前是沒什么危險了,對陸明楓尷尬的笑了笑,由著嚴肅帶出了房門。
“你到底救過多少男人?”
“?”嚴肅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江月晚一時不知道他是何意。
“每次救人都這般不拘小節(jié)嗎?”男人的衣服說扒就扒,在幫陸明楓處理傷口的時候,離得那距離也太近了,臉都快對上陸明楓的肩頭,手指好幾次碰到了陸明楓的身體,看得他心火蹭蹭的往上冒,但又不好說什么。
“……”江月晚還是不知道嚴肅這脾氣從哪里起的。
待回到客棧,嚴肅還在生著悶氣,江月晚自顧的回了房間,褪下衣衫就睡了。嚴肅見狀,也回了房間。范程總覺得兩人的氣氛怪怪的。
傍晚時候,嚴肅先出了房門,問了句范程,說是江月晚還未起來,于是讓小二準備了些晚膳在包間里等她。不多時,江月晚也出了門,嚴肅讓范程去叫她過來用膳。范程將江月晚引了來,但江月晚看到桌面上的菜,瞬間皺起了眉頭。
“我不吃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睆年懨鳁魈幓貋恚瑖烂C就沒有一句好話,如今點的又全是她不愛吃的菜,她心情也不好。以前在將軍府,她是溫柔賢惠的三夫人,所以盡量順著嚴肅,但現(xiàn)今可沒什么三夫人了,她的喜惡也不用再刻意隱藏。
“坐下?!币娊峦磙D(zhuǎn)身欲走,嚴肅一把拉住了她,壓著她坐在了位子上。
“你干嘛呢?!苯峦頀觊_了嚴肅壓在肩上的手,起了身,語氣很是不悅。
“以后什么東西都得吃一些,不許挑食?!眹烂C本想好好說話,但一開口就變成了責備的語氣,那壓在胸口的一口悶氣,來得就是怎么突然。
“你以為你是誰?我吃什么不吃什么與你何干?!币桓闭f教的樣子,看得江月晚很是不爽。
“我是你男人,這樣夠不夠?!闭f完,嚴肅驀地低下頭,攫住了江月晚的唇。
“唔……”這一吻來得毫無征兆,江月晚有些發(fā)愣,嚴肅的吻中帶著霸道和宣泄,但她完全不知道他生氣的點在哪里。
范程趕緊轉(zhuǎn)過頭不敢再看。哇塞,想不到他家將軍在戰(zhàn)場上勇猛,在男女之情上也絲毫不差,這霸王硬上弓的架勢,實在是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范程悄悄的出了包間,把空間留給兩人。
良久之后,嚴肅才放開了江月晚,只見江月晚的整張臉已經(jīng)嫣紅,那顏色襯在嫩白的肌膚上,不僅美艷,還帶了一絲媚態(tài)。
實話說,江月晚對嚴肅的親近并不排斥,甚至心跳還會漏半拍。
嚴肅很滿意江月晚的反應,積了一天的悶氣,也因為剛才的一吻而消散了。
“答應我,以后不許和別的男人靠那么近,我會吃醋?!眹烂C低沉的聲音呢喃在江月晚耳畔,竟讓她有些恍惚。
嚴肅勾動了唇角,讓她坐回了座位上,開始為她布菜。直到一筷子青菜放進了江月晚嘴里,她才回過了神。
這男人有毒,絕對有毒。都說女人是紅顏禍水,這男人也有禍水的潛質(zhì),竟然不知不覺的讓她聽了他的擺布。江月晚認命的嚼著嘴里的青菜,腦子里卻懊惱著自己的言聽計從。
晚膳過后,兩人又去了陸明楓處。陸明楓所中的毒人之毒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但噬魂丹的毒卻在擴散。所以,陸明楓必須得在一個月內(nèi)到南疆找葉青旸拿到解藥。
“明日里我們就啟程吧,那毒人你差人秘密送到藥王谷,屆時我會跟唐御說一聲,讓他照看好了?!边@毒人于世人來說,絕對是個寶,不管是解毒還是制毒,如若被其他人知道,必定會掀起一番風雨。而藥王谷唐御她熟,此人做事還算正派,而且是個藥癡,把毒人交給他,會比較放心些。
“你的傷……”陸明楓自己倒是無妨,但江月晚底子弱,內(nèi)傷一時半會好不了,這么急著趕路,怕是對恢復有影響。
“無妨,你那九轉(zhuǎn)丹厲害著呢?!本呸D(zhuǎn)丹入了口,內(nèi)傷已經(jīng)好了六七成,再加上這兩日嚴肅定時渡的內(nèi)力,她的傷已經(jīng)好了八九成了。
幾人說定后,第二日一早,嚴肅讓范程準備了三匹駿馬。嚴肅與江月晚同乘一騎,陸明楓和范程各乘一騎。
“我自己騎一匹,范程你再去找一匹馬來?!苯峦韺烂C的安排很是不滿。
“由不得你?!边€沒等范程開口,嚴肅托著江月晚的身子就上了馬,自己隨即也跨上了馬背,雙手環(huán)住江月晚腰際,小腿夾住馬腹,韁繩一扯,馬兒便開始奔走了。
范程在一旁掩著嘴巴偷笑,江月晚滿臉羞赧。陸明楓卻黑了臉,這男人,犯規(guī)啊。但嚴肅已經(jīng)帶著江月晚走遠了,陸明楓只得憤憤然的趕馬追上。
現(xiàn)今的天氣已經(jīng)快入秋了,早晚都有些涼,嚴肅將江月晚往自己的身上靠,讓她坐得舒適些,又用自己的衣衫擋住了大半的風。這些細節(jié)江月晚都感受到了,也逐漸從剛開始的不情愿,慢慢的放下了緊繃,身子自然的靠在了嚴肅身上。
察覺到江月晚的變化,嚴肅心里如化了糖一般,暖暖的,甜甜的。原來內(nèi)心里住著一個人竟是這般感覺。他開始體會到以前父親對母親的感情了,兩個人相攜相伴,互相扶持,只有彼此。
這情景,陸明楓也看在了眼底。本來看江月晚的態(tài)度,對嚴肅并不怎么上心,總覺得嚴肅是一頭熱,但現(xiàn)今看來,江月晚心中定也是有了嚴肅的,只不過那感情沒有嚴肅來得濃烈,她自己估計都還不太知道。
唉,自己第一次對一個人動了心,就這么無疾而終了,想想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