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千丈丘壑,面萬里沃原,追古壯闊波瀾,看今繁華錦茂,是為汪洋”。
傳聞上古時代,此處是抵抗外來力量入侵的戰(zhàn)場,一位大能拼盡法力,施展了一個威力極大的術(shù)法,千里盡成汪洋,最終扭轉(zhuǎn)戰(zhàn)局。
后世在此筑城,以此事為念,命名汪洋城。
野外炮響之后,劉瓜梁歆再沒有心思享受二人旅途,快馬加鞭,風(fēng)塵仆仆趕到了此處。
汪洋城是燕領(lǐng)洲最大的城池,就連燕領(lǐng)洲的支配宗門蘭坪院所在的柴桑城,在規(guī)模和繁華程度上都遠遠不及。
本來對于兩個土包子來說,第一次來到這么繁華的城市,多逛逛本是應(yīng)有之事。
事實上劉瓜之前就做好了和梁歆在汪洋城多停留幾日,見識一下的計劃。
但目前牽掛親人安危,急著得到更多消息和迫切的想要提升修為的心情占了上風(fēng),哪有理由過多逗留。
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修行界各種事項,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掃過了城里規(guī)模較大的書局。
五行大陸修行之人并沒有那么神秘,除了一些偏遠地區(qū),在大城市里修行者和凡人混合相處的情形是常態(tài),因此有關(guān)修行的知識并不難得。
事實上五行大陸的歷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修行界的歷史。
但奇怪的是,除了講解修行界各種避諱的書籍之外,劉瓜還想惡補一下的有關(guān)歷史,竟然回溯到千余年前就戛然而止,再往前的時代竟然一點真實史料都找不到!
有關(guān)上古之類的歷史,和汪洋城的來歷一樣,都停留在了傳說、神話之類的題材演繹上,只能作為一種消遣,其借鑒意義實在有限。
好奇心再重也沒有時間去深入了解,簡單補給后,兩人即刻出發(fā)。
……
……
東出汪洋城之后,崎嶇起伏的丘陵地帶被拋在了身后,面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肥沃平原。
燕領(lǐng)洲的大多數(shù)人口都聚集在了這個天賜之地,一路上道路兩旁村鎮(zhèn)一個接著一個,農(nóng)耕有序,民風(fēng)淳樸,廣闊的天地和充滿了祥和地原野氣息,讓神經(jīng)緊張了很長時間的兄妹兩人,暫時放開了心胸。
偏居五行大陸東南方的燕領(lǐng)洲,其支配宗門蘭坪院,因為主事者都是女子,向來被一些外地人調(diào)侃。但這幫女子卻用實際行動演繹了巾幗一詞。
和其他地方的宗門不一樣,除非主政者暴政橫施造成民不聊生,蘭坪院從來不出手干涉凡人世界。相反,每段時間都會派出弟子,用修行幫助最底層的民眾開荒拓渠,解決一些凡人解決不了的天災(zāi)野禍等,因此此地蘭坪院的風(fēng)評簡直不要太好。
一路行來,看到熱情淳樸的普通民眾發(fā)自內(nèi)心的安穩(wěn)笑容,劉瓜不禁感嘆:婦女能頂半邊天。
這句話不經(jīng)意還拍了個小馬屁,梁歆與有榮焉。
路過一個村莊時,牽著馬走在錯落的民居之中,遍地垂柳即使已到晚秋仍然綠意充盈,陽光透過柳梢,接連閃過臉龐,溫和的天氣帶著微風(fēng),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安逸。
劉瓜本質(zhì)里隨遇而安的性子,除非自己好奇心被勾起,又或者有必要討妹妹一笑,很難提起興致去嘗試新的事物。
說白了就是如果沒有寄托,混吃等死是也。面前這種安逸的體驗,才是他內(nèi)心最深處渴望的生活。
但從小到現(xiàn)在,寄托從來沒斷過。
先是父母失蹤,自己怎么樣都要追尋個真相;善良的養(yǎng)父母需要回報;現(xiàn)在又在第一次出門后就面臨了親人的安危和沒有任何頭緒的敵人。
特別是,劉瓜斜眼看了看還沉浸在對蘭坪院一臉向往中的小良心。
即使先定一個小目標(biāo):為了讓這么可愛的妹妹幸福。
在很多未知面前,也是任重道遠。
……
……
十幾天的行程,碩大的平原終于要到盡頭,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山在遠處慢慢顯出了身影。
在那里,臨山而建的柴桑城,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柴桑城,聽上去有那么點男耕女織的味道,用這么個名字命名,和最大支配勢力的特點倒也般配。
但在這個背景下,卻有這么個和大陸主流傳統(tǒng)契合的命名,有些喜歡嚼舌頭的貨稱之為“又當(dāng)又立”。
實話說,因為蘭坪院的支配地位,柴桑城及其周邊的女性極其獨立,甚至彪悍也是不爭的事實。
比如進城時,城門口的人群里有個賊眉鼠目的中年男人,對前面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性下了咸豬手。
結(jié)果那個一身玄衣,身材好的不像話的蒙面姑娘,回頭就是一個大嘴巴,直接把猥瑣男扇在地上爬不起來,旁邊一陣叫好,委實令人贊嘆。
梁歆滿眼小星星。
瓜哥卻心驚膽戰(zhàn),意識到大事不妙!
此地此景此民風(fēng),耳濡目染,要是小良心變成大老虎,那可如何是好!
……
……
一般宗門大派,總喜歡在一些靈氣充足又人煙稀少的山川大澤開山門,為的就是避免凡世紛擾,但蘭坪院卻把宗門直接設(shè)立在了凡世城中。
穿過城中心,一直都到臨山一面的盡頭,依山而建的那大片建筑,就是蘭坪院的宗門所在。
山體綿延向上,隱隱約約還有不少建筑,聽說那才是宗門核心之處,起始于城內(nèi)的這片院落,實際上只是一處外院。
章老頭讓劉瓜來找的人,正是蘭坪院外院的一個長老,名為司改琴。
吃飯要趁熱,劉瓜打算一刻也不耽誤,去先接上頭再說。
一路上兄妹倆小心翼翼的打聽最近發(fā)生的大事,試圖得到一些那些爆炸相關(guān)的一些哪怕道聽途說的傳聞。
但一路上修行者本就少見,而且兩者為了隱藏身份也很慎重的不去接觸,剩下的鄉(xiāng)野凡民,哪有這么多渠道關(guān)注這些事情,因此沒有任何收獲。
章老頭既然有傳訊的術(shù)法,肯定和這位司長老有過聯(lián)系,兄妹兩個人都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家人和章老頭的安危。
逢人問路,好不容易到了蘭坪院外院山門處,卻見眼前一片喧嘩,兄妹兩個人面面相覷:
大群書生打扮的人圍在山門前慷慨激昂的疾呼吶喊,粗略看去密密麻麻不下上百人!人群里竟然還有旌旗招展,寫滿了口號。
堂堂五行大陸六大勢力之一、此地的掌控宗門蘭坪院,竟然被人堵了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