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饒他一命?!币痪淦降n老的話語在屋中響起。
說這句話的人的聲音,格雷姆不熟悉,但是弗倫卻是熟悉得很,正是與弗倫亦師亦友的拉澤·阿諾爾,那個年老的魔術師。
格雷姆一直都是一種眼高于頂同時執(zhí)著于任務的形象,但是此時的他卻止住了伸向弗倫的手,周身燃起一層薄薄的、虛幻的火焰之后,向后方跳躍幾步,看向弗倫的身邊,用肯定的語氣問道:“詭法師?!?p> 而弗倫的身邊浮現(xiàn)出了一個年老的身影,正是索希爾馬戲團的魔術師,拉澤·阿諾爾,弗倫沒想到一向慈眉善目的拉澤·阿諾爾竟然是一個半神,拉澤伸手攙扶起了看起來病得不清的弗倫,并說道:“弗倫,別怕,我說過,我們會保護你的。”
弗倫想答話,但是因為身體原因卻只能咳咳出聲,而拉澤則是慈愛地拍了拍弗倫的后背。
不過這副溫情的畫面并沒有讓格雷姆動容,他堅定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要的人,我必須拿到,就算你是“詭法師”又如何,不過是個地下的老鼠而已?!?p> 說罷,這個看起來確實很有鐵血風采的男人伸出右手,激活靈性,將自己掌控的多種火焰聚集在了手中,這里面有正常高溫的火焰、有能焚燒靈體但不會對現(xiàn)實事物產(chǎn)生影響的黑炎、還有著從星界降臨到這個世界的虛幻的火焰,共同凝成了一把有火焰組成的細劍。
火焰是不斷地躍動的,但是在這個“鐵血騎士”的手上,火焰卻變成了像冰一樣固體的物質(zhì),由火焰組成的細劍是穩(wěn)定的,看不出一點火焰的模樣,但是它旁邊灼燒扭曲的空氣卻告訴所有人,這把劍是多么地恐怖。
不過格雷姆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來,而是先繞著自己周身將細劍揮舞了一圈,看起來滑稽無比,不過弗倫倒是沒有膽量譏笑對方,而拉澤也沒有譏笑對方的欲望,看到這一幕反而更加嚴肅。
等到格雷姆不再作出這詭異的動作之后,格雷姆看向拉澤猙獰一笑,而拉澤面帶嚴肅地問道:“你的火焰竟然能抑制靈體之線的操縱?”
“不錯,這是我游歷各地,尋找我所知道的遺跡之中尋找的火焰,我也只有一個小火種,我的靈性告訴我,這個火焰是來自于星界,并且對靈體之線有抑制作用,雖然不會完全將你的能力廢掉,但是你最強的一點被壓制了,怎么和我這個“鐵血騎士”打?老老實實交人吧!”格雷姆雖然一時間占據(jù)了上風,但是卻還是打著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想法。
聽到這句話,拉澤反而笑了一下:“最強的一點?你誤會了,詭法師最強的一點不是操控靈體之線,而是詭異的手段,雖然你有點出人意料,但是并不妨礙你處于下風?!?p> 格雷姆不再說話,其實拉澤說的沒錯,雖然格雷姆有抑制靈體之線的火焰能力,但是維持這種火焰所需的靈性也是巨大的,而一旦被操控后很有可能連火焰都無法使用出來就被擊殺了,很多人都覺得格雷姆是那種莽漢,但是每個“鐵血騎士”都是成功的“陰謀家”,只需動用口舌就能獲得的勝利是每個“陰謀家”共同的目標。
格雷姆周身冒出更多透明的火焰組成了一副全身甲,而細劍上的透明火焰則是消失不見了,格雷姆終究還是熱衷于近身格斗的,所以他不再多說,只是用盡全身速度沖向拉澤和弗倫。
不到一秒的時間內(nèi),格雷姆就將手中的細劍刺向弗倫,完全不顧拉澤的感受,而拉澤則是面帶詭異的笑容。
雖然格雷姆的力氣驚人,但是這一劍卻刺了個空,格雷姆瞪大了眼睛,看著拉澤一字一頓地說道:“制作幻覺?”語氣卻無比地肯定。
拉澤沒有出聲,但是格雷姆卻將手中的細劍摔倒地面上,頓時這個房間中燃起了火焰和黑炎,但是格雷姆卻并沒有聽到任何人的慘叫聲,而眼前的老者的身影并沒有淹沒在火焰之中,仿佛是一個房間中的幽靈影像。
格雷姆散去火焰,深深地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從容笑意地拉澤,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不過在離開前格雷姆卻帶著肯定的語氣說道:“密修會?”
不過他并沒有期待拉澤解答,而是推門離開,拉澤并沒有多說什么,看到格雷姆離開后,自身的身影也緩緩地從這間房間之中消失,整個人的行動都顯示出了一股“愚者”途徑特有的詭秘感覺。
在格雷姆處于幻覺的時候,拉澤扶起弗倫的時候就問道:“你有沒有脫離這里的方法?”
弗倫看了一眼格雷姆,卻發(fā)現(xiàn)對方仿佛沒聽見一般,然后就聽到了拉澤笑著說道:“沒事?!?p> 于是弗倫就把自己有一個左輪手槍并且還有一個能夠靈界旅行的子彈的事情告訴了對方,拉澤對弗倫說道:“那你就先離開吧?!?p> 弗倫卻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么,拉澤見狀笑道:“你現(xiàn)在還不用想著怎么報答我,我是占卜家,我能感知到,你的未來一定會和我產(chǎn)生交集的?,F(xiàn)在,時候未到!行了,該離開了?!?p> 弗倫沒有多說,只是拿出那把左輪手槍之后,將旅行子彈摁進了左輪的槍倉里面,向著自己開了一槍,在離開之前,弗倫看到拉澤安慰地向自己點了點頭,弗倫一時間想哭,這是弗倫第一次在異世界感受到類似于家人的體貼之情。
不過馬上弗倫就哭不出來了,旅行子彈比弗倫體會過的旅行要粗糙很多,弗倫的感受就是靈界竟然在自己眼前瘋狂旋轉(zhuǎn),而自己就像是被強行塞進靈界傳送洗衣機里面的衣服,被攪的頭昏腦漲。
剛一離開靈界,弗倫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也沒有余力看,連帶著身體殘留的病癥和頭暈目眩的感受,弗倫也不看自己在那里,就向周圍猛地吐了起來,不過弗倫隱約覺得自己應該靠著大樹吐得。
而弗倫吐完之后,昏昏沉沉地轉(zhuǎn)了兩三圈,確信自己不會倒在自己吐的痕跡上之后,弗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管這里有沒有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