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秦猙和岳飛鴻各坐在一個蒲團上,相對而坐。
他們面前,一個古銅色的火盆燒得正旺。
蒲團和火盆,都是岳飛鴻的。
這家伙似乎把這次行動當成了野外露營,帶了大量生活物品,甚至連凡人用的調(diào)味料都有。
火盆,是燒靈石的。
方才秦猙看著岳飛鴻隨手將十幾枚下品靈石扔進火盆,臉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差點忍不住,想來一波殺人越貨。
他身上雖然有上萬靈石,但還沒奢侈到可以用靈石來做燃料。
一些低階散修,一年到頭也只能存下十幾枚下品靈石。
“岳兄,不知道你接下有何打算?”
秦猙想了想,對岳飛鴻問道。
“沒什么打算。這地方實在無趣,我就在這里等著界門開啟就好!”岳飛鴻興趣缺缺的應了一聲。
他很后悔溜進這里。
整日提心吊膽,之前還被人脅迫,實在讓他心中憋屈到了極點。
若是在五雷小界,除非遇到那些元嬰、化神的老家伙,否則他岳飛鴻只要報出身份,在哪里不是橫著走?
“如此,你我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那我們就在這里落腳,等界門開啟?!鼻鬲b微微頷首。
岳飛鴻雖然有時吵鬧了些,但本性不壞。
和此人待在一起,不用擔心太多,還能有個照應。
說罷他取出一枚白參丹服下,然后抓著一枚靈石,開始修行。
第二日天色微亮,秦猙和岳飛鴻打了聲招呼,便獨自朝白豕人部落行去。
一路急行,他很快就來到了湖邊。
不出他所料,白豕人部落又再度出現(xiàn)。
顯然那類似陣法的水幕,并不能長時間維持。
不過這些白豕人顯然還對他有防備,在部落外圍布置了些哨兵。
然而有著萬化擬形布的遮掩,秦猙自然不會被發(fā)覺。
他藏在部落外,沒有輕舉妄動。
之前那只怪物,讓他對這白豕人部落有些忌憚。他隱約覺得,如今要是貿(mào)然沖擊此地,必定會身陷險境。
整整一天,白豕人部落都沒有人外出。
然而秦猙并不心急。
他不信這些白豕人能熬得住!
這種以狩獵為生的原始部落,絕不可能有太多的食物儲備,一旦食物告罄,這些家伙無論如何都要外出。
他在白豕人部落外守了整整三天。
白豕人終于有動靜了。
黎明時分。
二十余個強壯的雄性白豕人,持著各式骨質(zhì)武器,走出了部落。
他們行進的方向,和之前遇到秦猙的方向完全相反。
秦猙立即悄悄的跟了上去。
二十幾個白豕人,他正好能應付。
遠離了白豕人部落十余里后,那些白豕人終于停了下來。
他們發(fā)現(xiàn)了獵物。
一群方頭大耳的長牙獸,正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悠閑的吃著草。
長牙獸,占據(jù)了草原白豕人食譜的很大一部分。
這些體型巨大的家伙行動遲緩,性格溫順,而且肉質(zhì)鮮美,乃是絕佳的獵物。
白豕人們藏在草里,觀察著長牙獸,規(guī)劃行動。
很快,最為強壯的一個白豕人,開始對身邊的人比劃起來。
而藏在后方的秦猙見此這些白豕人完全沒了防備,終于決定動手。
他摸出一枚小五雷鎮(zhèn)魔符,朝著聚集在一起的白豕人扔去。
小五雷鎮(zhèn)魔符落到白豕人中,便猛地炸裂開來。
轟??!
恐怖的巨響在草原上空回蕩。
遠處的長牙獸,頓時被這響動驚得四處逃竄,藏在附近的鳥類,也驚慌的朝遠處飛去。
秦猙現(xiàn)出身來,朝著不遠處一片狼藉的草地走去。
二十幾個白豕人,無一幸免。
他們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口中哀嚎不止,驚恐無比的望著滿滿走過去的秦猙。
處在最中心的幾個,更是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焦炭。
秦猙召出左丘的庚金子母劍,將活著白豕人一一補刀。
雖然他很想問問這些家伙,他們的部落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他有甪端角,能聽得懂這些白豕人的話,這些白豕人卻聽不懂他的話,故此也只能作罷。
將尸體放進儲物袋和混沌池中,秦猙揚長而去。
回到之前那處淬煉魔血淬體丹的地方,他取出魔血珠,開始淬煉靈血。
二十余具尸體的靈血,讓魔血珠變得更加的凝實。
秦猙在魔血珠最中間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針眼一般大小的晶體。
這讓他有些喜出望外。
只要魔血珠完全晶化,這魔血淬體丹便是成了。
“開來得加緊收拾了這些白豕人,煉成魔血淬體丹,爭取在離開陰蝠界之前,突破至煉氣后期!”
秦猙決定加快進度。
不過,這幾天蹲守,令他覺得有些疲倦了。
為了保險起見。
他沒有繼續(xù)去白豕人部落,而是回了河邊的亂石叢。
他打算養(yǎng)好精神之后,再繼續(xù)狩獵。
傍晚,湖邊,白豕人部落。
“父首,黑齒他們還沒回來,要不要派人出去看看?”一個中年白豕人,恭敬的對坐在一張巨大石椅上的白豕人問道。
坐在椅子上的白豕人身材魁梧,面容兇惡。
其身上卻是布滿了鱗片,腦后的鬃毛更是變成了魚鰭一般的古怪結(jié)構(gòu)。
“你帶人去找找!”大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是!”
中年白豕人應了一聲,匆匆朝外行去。
石椅上,大鰭陷入了沉思中。
他曾經(jīng)的名字叫大鬃。
原本,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白豕人。
沒有繁衍后代的權(quán)利,一切行動都遵守蒼老的父首的命令,如同工具一般活著。
一次血月中,他被血蝠人追獵,逃到了這片湖邊。
在他即將身死時,一尊古怪的雕像忽然從湖中升起。
然后,一尊自稱深海之主的偉大存在溝通了他,要求他獻上信仰和靈魂。
于是,絕境中的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信奉深海之主。
隨即,神跡出現(xiàn)了。
追殺他的血蝠人在深海之主的神力下,走到湖中,將自己溺死。
他終于確信,這是一尊真正的神靈,而非是白豕之神那種死去的家伙!
在深海之主的幫助下。
他戰(zhàn)勝了父首,成為部落的新首領。
然后他改名為大鰭,命令所有族人拋起了對白豕之神的信仰,轉(zhuǎn)為信仰深海之主,并將部落搬遷到此。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們在深海之主的庇護下,躲開了狩獵的血蝠人,部落逐漸壯大。
但現(xiàn)在,麻煩卻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