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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的萬種風(fēng)情

第二十二章 悲歡離合總無情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shù)。

  玉勒雕鞍游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

  雨橫風(fēng)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明明是深秋時節(jié),臨窗聽雨的嘀嗒聲中凡一劍此時卻朦朦朧朧生出幾分風(fēng)光正好煙雨江南的繾綣纏綿,不由自主想起這首詩來,也許是經(jīng)歷了大是大非之后的不真實感。

  南墻上開著一扇窗戶,正對著院里的花圃,倚窗向外望去,但見遠方山巒起伏,一片蒼翠,縹緲的云霧繚繞其間,如夢似幻。近處青草如茵,海棠花含羞盛放,花香彌漫空中,令人心神俱醉。

  江湖,一個說來容易,卻并不容易的字眼。

  夢里的江湖,百花齊放,人來人往,繁華似錦。

  鮮衣怒馬,追逐江湖,無需恩怨,不問情仇。

  快意江湖,縱橫一世,英雄自不問出處。

  這人生,無非如是。

  而心情,卻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的輕狂年少。

  “咳咳”凡一劍的思緒還待繼續(xù)發(fā)散卻被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他不得不回過神來看向床上的躺的那個病號,此時的傅天行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歲,頭上突然之間攀上許多銀絲,臉色蒼白毫無一絲血氣,全身上下用繃帶纏的嚴嚴實實的,純白的繃帶也被不斷滲出的血液染紅,身上的傷口剛結(jié)疤又被不斷崩裂的血管撐開,渾身血跡斑斑,整個一個耄耋之年躺在床上徘徊在生死邊緣的虛弱無比聽天由命的老人。

  傅天行被醒,看見凡一劍一臉關(guān)切的走過來,想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不用擔(dān)心,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包裹的跟個粽子似的,渾身上下似乎被壓碎一般無一處不疼,想起之前和寒凌絕的一場死戰(zhàn),才明白自己的狀況,不由露出無奈的苦笑:“沒想到我也有這么無力只能干瞪眼的一天?!?p>  凡一劍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安慰他的話,卻發(fā)現(xiàn)根本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話,不由想起之前大夫的斷言:經(jīng)脈淤塞,筋骨斷裂,五臟俱損,已無力回天,藥石無醫(yī),可以盡早準備后事了。

  傅天行抬頭看看凡一劍郁悶的模樣,咧嘴一笑卻不經(jīng)意牽動傷口頓時疼得冷汗直冒,半晌才虛弱的一笑:“你不用想著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寒凌絕的最后一擊已碾壓了我身體每一寸,我最后同歸于盡的打法他也不會好過,至少三年之內(nèi)不可妄動真氣,不過反正世上沒了她這渾渾噩噩活著猶如行尸走肉的日子也活夠了,不過····”

  凡一劍卻是見他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樣子,連忙指著屋子里一塊刻有“墨仙坊”的鎏金門匾打斷他繼續(xù)說下去:“你想說的我都知道,牌匾我給你帶過來,姑且算是傳奇令吧?!?p>  傅天行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凡一劍見狀連忙抱著牌匾走到床前扶他坐起,傅天行露出一副得償所愿的表情,過了一會又吃力抱著牌匾似乎想要把它看透,看了好一會似乎這完完全全就只是一塊牌匾,他看著凡一劍露出征詢的目光。

  凡一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試過輸入內(nèi)力、刀削劍砍、水淹火燒、陽光曝曬、月光凝灑、毒藥奇方,基本上可以試的我都試過,一切都表明它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木頭,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暗格密文,所以說他姑且算是傳奇令。”

  傅天行的眼神逐漸黯淡,失望越來越重,半晌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狈惨粍λ坪跸腴_口勸一下,可看見他堅定的目光,也只得嘆了一口氣,拉上門默默走出去。

  屋子里陸陸續(xù)續(xù)傳立悉悉索索的響聲,似乎傅天行仍不死心還想做最后的嘗試,良久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靜,接著又似乎傳出壓抑的痛哭聲,凡一劍蹙了蹙好看的劍眉似乎想進去安慰幾句又無力的放下抬起的手臂,最后只得神情落寞的走開。

  當(dāng)凡一劍再次走進屋子里,已是華燈初上,夜色寂寥。傅天行似是已經(jīng)接受現(xiàn)實,神情平靜復(fù)淡然,癡癡的倚在床靠上,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

  “伊人以乘黃鶴去,人去音存樓不空。但以笑顏慰慈恩,從來此恨最無窮。逝者已矣,但生者一定要快樂的活下去。啊啊,叫我舞刀弄劍倒不是難事,讓我安慰人可真是為難我了。”凡一劍說著說著突然狂抓頭發(fā)。

  傅天行見狀不由莞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后是深深的嘆息:“其實,我都知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悲歡離合是人生百態(tài)。人死不能復(fù)生乃天地常理,可我就是放不下也不愿放下,或者說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把自己沉在一個局里,如果不這樣做,我找不到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明明心里一直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可以起死回生的武功,但我還是拼命的說服自己一定有的,我一定要復(fù)活小歡兒,呵呵真是可笑····”

  “傅兄乃是真性情,用情至深,何來可笑?”凡一劍看見傅天行臉色突然紅潤起來,氣色也好了很多,知道這是大限將至前的回光返照,忙一把握住他的手輕輕說道。

  傅天行看了一眼凡一劍,微微一笑:“想不到最后陪在我身邊竟是你,也幸虧是你,能夠認識你算老夫之幸,可惜你是用劍的,不然我倒是想把我的刀法傳給你,才不枉我倆相識一場。”

  凡一劍握著的手不由緊了幾分,柔聲道:“朋友相交貴在知心,其他倒是無關(guān)緊要的”

  “好一個朋友貴在知心···”傅天行看了一眼凡一劍最后笑了一下,聲音越來越弱,瞳孔里的光芒也越來越潰散,

  那年那月,重柳紫陌滿城東,云煙輕揚,水落紅蓮,花前月下,然后他看見了那個胖乎乎可愛的紅衣女子拿著一只漂亮的花蝴蝶風(fēng)箏笑著跟他招手,嘴角的兩個小酒窩笑起來像潔白的梨花盛放·······

  “小···歡···兒···”傅天行的眼睛終于閉上,手也慢慢滑落下來,喃喃呼喚著,聲音溫柔的像三月的春風(fēng)。

  門前若無南北路,此生可免別離情。天色將暮,宴席已闌。

  為什么有些話非要等到最后的時刻才有勇氣去說?

  為什么有些事非要等到最后不能挽回的時候才想去彌補?

  等候與被等候的無盡年化,

  錯過與被錯過的萬種姻緣,

  彼岸流年,蒼老了誰的歲月。

  

風(fēng)住塵香晚

求推薦票求收藏哇,我特地認真去看了部言情小說,感情戲是不是有很大進步?我這種鋼鐵直男都差點把自己寫哭了,難道不值得你們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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