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方才明白,若背后沒有靠山,在古代這個弱肉強食,隨時可能斷送性命的地方,想要相安無事,那簡直難于上青天,何況是身為官宦之家的嫡女。
內(nèi)宅的爭斗那么多,心機算計,身份越貴重,所面對的問題越多。
望著楚葉璇眼下的烏青,林若涵心知他定然為了自己,一夜未眠,如今外面的天色已然微微透著光亮,林若涵略帶歉意道:“王爺,天快亮了,你且先去歇息片刻?!?p> “你睡著本王的床,你讓本王睡哪里?”林若涵的關(guān)心,讓楚葉璇唇角微揚,他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傳入耳畔,林若涵只覺得從前聽過的許多音樂,都遠不及他的一言一行。
耳根微紅,林若涵別過頭去:“王爺家中可有客房?”
“有?!?p> “且委屈王爺先去客房歇息,若是因為我,讓王爺累壞了,我會很愧疚的。”
楚葉璇笑起來,低沉的笑聲讓林若涵內(nèi)心一動,耳根越來越紅,直至蔓延到臉龐,白皙的臉上,爬滿了燦若云霞的緋紅。
四王府,萬籟俱靜。東邊的一座小院里,蘇玉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她坐起身來,點燃油燈,從頭上取下那唯一的玉簪,玉簪玲瓏剔透,成色極好,上面用一朵小小的雕花點綴,簡單而不失雅致。
玉簪上面刻著幾行小字: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
有如此工藝的玉簪,一看便價值不菲。
窗外月光透亮,映入窗臺,蘇玉瞧見窗子外面樹影婆娑,竹葉飄散。起身打開窗戶,她忽然流出兩行清淚。
阿澈,你究竟去了何方?
也許夜晚是漫長的,可相對于白晝來說,夜晚卻又如此短暫。
蘇玉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對著窗外,發(fā)了近一個時辰的呆,此時困意襲來,她苦笑,吹滅油燈,倒頭就睡。
京城外,楚葉皓望著林誠峰,冷笑:“本王已然將敵人全部斬殺,是時候回京了?!?p> 林誠峰不動聲色,看向楚葉皓,他眼中似是狡黠,似是嘲弄:“六王爺,西悅的五皇子逃跑了,如今只有他一人,我們應(yīng)該乘勝追擊,絕后患?!?p> 楚葉皓卻道:“窮寇莫追,如今他已經(jīng)跑了,我們趕緊回京復(fù)命吧。”
林誠峰冷笑,楚葉皓明明有機會殺了許澈,可他卻幾次三番手下留情,直到許澈當(dāng)著眾人的面跑了,楚葉皓也不命人去追,如此明目張膽,不得不讓人懷疑他與西悅牽扯不清。
可是他終究是六王爺,而林誠峰只是一個臣子。
見林誠峰瞇著眼看向自己,楚葉皓有些不耐:“怎么,林將軍這是想抗命?如今這諾大的隊伍之中,本王才是主帥,大軍面前,軍令如山,林將軍想違抗軍令?”
“微臣不敢?!绷终\峰無奈,可是礙于楚葉皓的身份,他不得不放棄追許澈。
“既如此,我們即刻啟程回京!”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隊伍往京城而去。
回到京城,林誠峰跟隨楚葉皓去皇宮復(fù)命,楚葉皓在楚天策面前裝得大義凜然,說盡力斬殺敵人,只是不慎讓許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