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九點,燈塔酒店一樓宴會大廳。
望著眼前燈火輝煌,觥籌交錯的繁華場面,林然很難想象就在今天早上,同一座城市的普通市民還在為物資分配的貧乏而示威游行。
“很好笑對嗎?今晚宴會上那些所謂上流人士浪費的食物,恐怕已經(jīng)已經(jīng)比擬上千人一日的物資份額了。”林然的身邊傳來一道嘲弄的聲音。
“反智械黨派的人不是傻子,這是他們特意為了安撫城內(nèi)貴族的表示,如此奢華的宴會恐怕只局限于今晚,今后怕是不會再有。”
林然回應道,“而且這次宴會是因我而起,你似乎順帶也在罵我?”
他轉(zhuǎn)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見到的是一位穿著露肩純白花邊禮裙的美麗少女,年齡似乎在二十歲左右。
“誰知道呢?!鄙倥旖锹N了翹,不置可否。
“請問你是?”林然朝她詢問道,心中大致有了判斷。
會對現(xiàn)任城市管理者抱有如此大成見的,想來也只有瓦爾斯背后那一伙人。
“瓦爾斯和菲特已經(jīng)上了反智械黨派的黑名單,不方便過來,所以讓我來和你接觸,畢竟我現(xiàn)在也是這座城市的所謂上流人士之一?!?p> 少女捋了捋自己側(cè)顏的秀發(fā),這時一名端著高腳酒杯,精英打扮的男子靠了過來。
“很榮幸能和修議員您在這是見面,我代表馬歇爾家族向您問好?!蹦凶映e起酒杯。
“這也是我的榮幸?!绷秩恍χ貞?。
交談中男子的余光注意到了他身邊的少女,眼中露出剎那的驚異,“沒想到艾莉薩小姐也在這,實在抱歉,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興?!?p> 望著男子忽然間有些狼狽地離開,林然對著少女奇怪地開口:
“艾莉薩?所以你是瑪卡新那位最大軍火供應商的女兒?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眼神好像有點異樣,能告訴我原因嗎?”
“他們以為我是蕾絲,就因為我拒絕了所有同齡男性的示愛?真是可笑?!闭f起這個,艾莉薩忽然間咬牙切齒起來。
“就因為這個?”
“好吧,我還把槍口塞進他們嘴里,搶走了他們的女伴,但這怪我嗎?難不成要我接受一群帶著陪酒女郎向別人告白的發(fā)情公狗?”
“額,那確實不是你的錯?!绷秩稽c點頭。
“所以你想要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嗎?看在你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勾搭女性的份上,我不介意把第一次給你,澄清一下誤會。”艾莉薩朝他伸出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小手。
“還是算了吧,我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嗎?”林然拒絕了他的好意。
雖說月輝因為嫌棄人太多沒有來,但林然覺得為了避免誤會,還是和這位看上去文靜,但實則暴躁的大小姐保持距離比較好。
“也是?!卑蛩_無所謂地收回手,“原本我們打算在你到來后,利用民眾游行的聲勢壓迫反智械黨派的人退步。
但既然‘圣心’反叛的事情是真的,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便失去了意義。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我可不覺得反智械黨派的那群人會乖乖把權利交給你?!?p> “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場宴會上的眾人,他們背后的家族和企業(yè)才是構成瑪卡新的真正力量,只要取得了這些人的支持,反智械黨派的意見無需在意不是嗎?”
林然說著望了一圈大廳,“直到目前已經(jīng)有三分之一的人主動向我示好,看樣子我這個議員的身份還挺好用。”
“嗯哼,也就是說足足有三分之二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這可真是個糟透了的消息?!卑蛩_扶額嘆息。
而在兩人小聲交談之際,其余人也默默打量著身為這場宴會主角的林然。
“那一位修議員看上去和我們的艾莉薩小姐交談甚歡。難不成她父親格林尼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一時間所有人的心思浮動,沒有人是傻子,這么長時間過去聯(lián)邦首都依舊沒有派人來瑪卡新,任由反智械黨派的人瞎搞。
到現(xiàn)在他們也大概能夠猜出來“圣心”真的出了大問題。
在這種不安定的情況下,往日被他們排斥的軍火頭子格林尼的地位一下子無限拔高,對方的選擇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而在宴會來到最高潮的時刻,另一方的主角也終于來到現(xiàn)場。
反智械黨派的領頭人是名穿著黑袍的中年男子,冷漠著臉踏入大廳,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胸口處掛著一枚T形十字章。
“等等,那是歇爾遜?反智械黨派為什么讓他過來?”艾莉薩的表情突然間驚疑不定。
“有什么問題嗎?”林然好奇地詢問。
“問題大了!那家伙就是個瘋子!當初聯(lián)邦開展‘圣心’計劃時,他可是發(fā)瘋的直接干掉了好幾名研究員,最后考慮到他五星王牌機師的榮譽,沒有直接死刑,而是被軍事法庭丟到了外域挖礦,也就是不久才被反智械黨派的人保了回來!”
艾莉薩說話間,林然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來人針對自己,那撲面而來的煞氣。
歇爾遜的目光死死盯在林然的身上,露出頗為猙獰的笑容。
今天上午瓦爾斯遭到暗殺時,他莫名被反智械黨派的其他高層斥責了一頓。
原本修議員是打算借此來表面自己的立場,只可惜被林然取代后,他沒有和反智械黨派再進行任何聯(lián)系。
那場失敗的刺殺不僅導致反智械黨派在民眾的聲譽降到了負數(shù),還讓不少城內(nèi)的貴族看了場笑話。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歇爾遜所為,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猜測恐怕就是這位修議員干的好事,平白讓自己背了個黑鍋。
不過算了,他也懶得解釋。
在徹底和首都政府失去聯(lián)系后,他知道聯(lián)邦的時代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過去那些束縛在他身上的枷鎖不再,舊秩序破滅,往后的日子中力量將取代權利。
這是全新的世代,這是屬于他的時代!
而面前這個舊時代遺留下來的高層議員,將會成為他告訴其他人時代變化的最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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剡流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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