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沉迷造紙
李裕通過兩三天的走訪,把咸陽城轉了個遍。
這時候的房子那是真叫一個便宜,一間鋪子一年租賃費用只需二兩銀錢。
對先前的李裕來說,確實很貴,但此一時非彼一時啊。
李裕搭上嬴政這條線了,還弄了個侯爵,對于侯爵來說,這點錢那真的都是毛毛雨了。
……
“大人需要多少間房屋,只管知會下官一聲便是,何必您親自跑一趟呢。”
看著京畿內史趙又廷面露恭維,說話順耳。
李裕忍不住笑道:“內史大人這話說的不夠妥當,既是同朝為官,自然還是見一面的好,鋪面該收多少還是要收滴,不能搞特權?!?p> 李裕所說的話,所謂的特權,對于長期處于權貴中心跟王公貴族打交道的趙又廷來說,趙又廷并沒有放在心上。
或許還有點詫異,君侯居然會說這種話。
但這話是從李裕的口中說出來的,趙又廷也只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連忙點頭道:“是是是,君侯所說在理?!?p> 搪塞之意溢于言表,李裕也不傻,更懶得計較。
在大秦,王侯將相三公九卿,包括土財,庶民,奴隸。
這樣等級分明的制度下,說不搞特權,那就是質疑陛下的治國之道。
李裕甚至閃過一絲念頭,要不要連帶大秦的等級制度也變革一下。
但隨后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樣太過超前的理念卻是不一定適合如今的大秦。
既然想明白了,李裕也就不啰嗦了,如今什么最重要,當然是權跟錢。
要立志把大秦壯大,二者缺一不可,權利算是有了,錢嘛……
李裕賭一根辣條,如今的大秦國庫絕壁沒存款。
所以,一切還是要靠自己豐衣足食,讓趙云把一個包裹放在了桌上。
李裕這才說道:“內史大人公務繁忙,本君就不再打擾了,桌上是兩間鋪面租賃五年的定金,五年一共一百兩銀錢,一分不少?!?p> 趙又廷臉色變了變,連忙說道:“君侯使不得啊,若是讓陛下知道了……”
這世道,流行強送不收錢?
李裕有些詫異,當即打斷道:“無妨,陛下若是問責你,你就說本君硬要付錢的?!?p> 能任職京畿內史,趙又廷自然有過人之處。
剛才那么說,也只是為了等李裕一句話好讓自己交差,聽到李裕起身交代,這才暗自舒了一口氣,堆笑道:“不敢不敢,下官送您?!?p> 盡是些圓滑如狐的老油子,國庫都虧空了,還不想辦法掙錢,李裕無奈的搖了搖頭。
“道阻且長啊?!?p> 出了內史府,李裕又差趙云叫來了蔡倫。
修養(yǎng)了幾天,蔡倫走路順暢了許多,不過對于男人來講,凈身應該是史上最恐怖的宮刑了。
李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關心道:“小蔡啊,這幾天修養(yǎng)的如何了?!?p> 蔡倫臉上露出了一抹嬌羞?
怕不是李裕看錯了……
只見蔡倫躬身拜道:“多謝侯爺關心,小人已經(jīng)沒事了,小人這幾日天天在琢磨造紙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
系統(tǒng)沒有順帶送造紙科技的業(yè)務,但蔡倫能花費三兩天就想明白,確實讓人有些震驚。
李裕心中一喜,笑道:“哦?快快說來聽聽。”
蔡倫略一思索,組織了一下語言表述,這才開口道:“最近小人在想,這紙張若能如同布匹那般順滑延展那就好了,隨后又想到小時候隨父母上山砍柴破竹,那些樹木竹節(jié)千絲萬縷,若是能把這些樹……”
李裕越聽越震驚,蔡倫造紙的大概李裕是知道的,但如今當場聽到那又是另一種體驗。
見蔡倫論述大有滔滔不絕的趨勢,李裕連忙打斷道:“光論述不行,走,咱們要結合實踐,正所謂實踐出真知……”
李裕之所以把咸陽逛了一個遍,就是為了找這么兩家可以快速改成造紙車間的地方。
一間磨坊,旁邊帶著倉庫。
李裕帶著蔡倫,趙云一頭扎進了坊間。
一月后。
朝堂都在傳:仙君侯李裕初至咸陽,帶著兩個小年輕進了磨坊,一月不見人影。
李裕這初來乍到的新人,做出這種詭異的舉動,也怪不得官員們眾說紛紜。
嬴政正看著手中關于六國遺民的奏折,心思卻不在奏折上面。
仙君居然帶著兩個俊秀的少年在磨坊里待了一個月。
……
嬴政臉上露出一絲狐疑,待在磨坊里做什么?
能做什么?
這位仙君侯的行為當真是出乎意料的飄忽,讓人難以琢磨。
嬴政先是搖了搖頭,拿奏折的手點了幾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才說道:“趙高,跟朕去南市走走。”
趙高只是看了一眼,回道:“是,陛下?!?p> ……
李斯自從被李裕禍禍到咸陽城西,地方是清靜了。
但上早朝的路途那是真的遠,往日四更天上朝,只需要一刻鐘就能到咸陽宮,如今卻是要三更天就起床。
心中正窩火,又聽管家嘴里聽到李裕好似在磨坊里搗鼓什么東西,已經(jīng)一個月了。
李斯手指在桌上敲擊著竹卷,這是先前上奏到嬴政那里,關于六國遺民的奏折。
李斯沉思了片刻,手指一收喊道:“備車,去城南坊市?!?p> ……
李裕雙眼通紅的盯著磨坊內那一池子的乳白色漿液,隨著趙云跟蔡倫慢慢把紗布從池子里提起,忍不住出聲提醒道:“慢點!慢點!”
隨著紗布兩頭提起,上面染了一層薄薄的乳白色粉末,放置在旁邊光滑的石臺上。
“快快快,上木板,大石壓上,”李裕再次喊道。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改良了,容不得李裕不著急,此時的李裕,包括趙云蔡倫二人也是一樣,蓬頭垢面頭發(fā)臟亂,連帶著身上的衣服都帶著一些樹削白漿,邋遢至極。
李裕面色憔悴的看著大石壓在紗布上面,忽然露出一抹潮紅,奮聲喊道:“小蔡,起火,烤它!”
奶奶的,忙活一個月,就看這一發(fā)入魂了。
蔡倫更累,畢竟少了點什么。
但也同樣亢奮莫名,手腳麻溜的在石臺下點起了一爐火。
李裕剛剛的喊聲不可謂不大,嚇的剛剛走到門口的趙高一個踉蹌。
“起火,烤他?”
莫非仙君侯是在行私刑?
趙高白凈的老臉顯得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