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做賊心虛
“參見長公主,臣奉皇上之命,協(xié)助五皇子殿下調(diào)查幾日前圣上遇刺一事,也是聽聞今日刺客會在此接頭,這才前來埋伏?!?p> 傅秉青不卑不亢對長公主作了一揖,然卻在看到長公主時,心中便涌起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原本夫妻二人的計劃便是給薛緒送出一封偽造的信函,隨后甕中捉鱉,屆時薛緒即便想狡辯,也狡辯不了,而長公主作為薛緒的母親,這謀逆的帽子扣在腦袋上,便是想脫下來,也沒那么容易。
兩人計劃得非常好,然而卻沒料到前來此處赴約的薛緒沒來,反而是長公主帶著兵,親臨云來樓。
莫非是計劃敗露了?
夫妻倆在心中不約而同忖道。
“是嗎?那不知……這又是什么東西?”長公主一面說,一面拿出薛緒收到的那封信,所幸信上并未指名道姓讓薛緒前去赴約,否則長公主也不會留著它拿到二人面前。
待看到長公主手上的信時,晉沅君臉色頓時大變,長公主一直在注意晉沅君的神色,此時看到晉沅君變了臉色,先頭那些猜測在此時悉數(shù)被證實,果然是這兩口子!
長公主冷笑一聲,說出的話宛如淬了冰一般森寒,“本宮還以為以為傅三公子多盡心竭力,卻未料是賊喊捉賊!”
傅秉青聞言,頓時一驚,道:“長公主何出此言!臣不過是秉公辦事,何來賊喊捉賊一說!還請長公主慎言!”
“慎言?傅秉青,看看這是什么吧!沒得讓人以為本宮冤枉了你!”長公主冷哼一聲,將手中的信紙甩在傅秉青臉上。
傅秉青接過信紙,發(fā)現(xiàn)正是晉沅君給薛緒寫的那一封,他也知情,并不覺有何問題,然而當(dāng)他仔細(xì)查看信紙時,卻是面色微變。
“怎么,沒話說了?”長公主看著二人臉上精彩的表情,冷冰冰道:“這天水宣,羲朝能有幾個人有,本宮日前才聽聞五皇子賞了你幾刀天水宣?”
晉沅君心中大駭,當(dāng)時她寫信時并沒有注意到宣紙與慣常用的有何不同,只覺落筆比之平日更加順暢,然而卻不知問題竟出在這信紙上,心中頓時惱恨不已。誰能想到長公主如此謹(jǐn)慎,連這些微的細(xì)節(jié)也能揪住不放,該說不愧是長公主,若她身為男兒,只怕這江山便沒有當(dāng)今圣上什么事了。
晉沅君心思電轉(zhuǎn),出口狡辯道:“長公主單憑信紙便想定罪么?既然長公主都說,聽聞五皇子幾日前賞賜了夫君幾刀天水宣,那妾身是不是也能以為,這是旁人故意構(gòu)陷,這才偽造的信函!”
“你在這兒跟本宮狡辯無用,既然問題出在你們身上,那你們便隨本宮走一趟吧,若你們沒有嫌疑,本宮自會放了你們?!遍L公主居高臨下看著晉沅君,就憑晉沅君也妄想對付她,真是不自量力,長公主對身旁的下屬道:“帶走!”
“長公主!臣是奉皇上之命調(diào)查此事!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前,便是長公主也不能草率行事!”眼看長公主身邊的府兵想將夫妻二人拿下,傅秉青馬上沉聲警告道。
“是嗎?你們奉皇命調(diào)查,本宮同樣是為皇上安危考量!你們有什么要辯駁的,到大理寺說吧!”長公主冷冷一笑,對身邊的人打了個手勢,身邊的府兵們一擁而上,企圖將二人拿下。
“慢著!長公主,我這里還有東西!雖不能自證清白,然卻也與長公主有關(guān)!”晉沅君連忙出聲道。
長公主聞言,打了個手勢,公主府的私兵退后,長公主踱步到晉沅君近前,道:“什么東西?”
晉沅君連忙掏出一塊殘缺的玉佩,以及一封信,沉聲道:“這些東西,不知長公主又作何解釋?”
長公主目光一凝,發(fā)現(xiàn)那玉佩即便缺了一半,卻依舊十分眼熟,長公主很快便辨別出,這正是薛英的玉佩。
“薛英與前幾日刺殺皇上的刺客勾結(jié),長公主必然是知情的,只不知,今日長公主不由分說便要審訊我二人,莫非是做賊心虛!”晉沅君揚聲道。
長公主一看那信,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刺客與薛英通的信,字跡也與薛英的并無二致,便是薛英本人在此,也難以抵賴,長公主目如寒霜,方才薛緒并未與她提及薛英,她便只以為對方手上并無證據(jù),然而現(xiàn)下,她卻是一腳踏進(jìn)了陷阱。
“本宮并不知情,若是薛英有嫌疑,本宮自當(dāng)秉公處理,便是大義滅親又如何?!遍L公主冷冰冰道,事實上,今日晉沅君便是不拿出薛英寫的信出來,長公主也打定主意要解決掉薛英這個禍害,留著只會讓她多一個后顧之憂,不知何時這蠢貨便會拖了她的狗腿,不如處理掉,只是今日這罪她是萬萬不能認(rèn),便是要處理薛英,也要把這夫妻倆拉下水。
“還請二位跟本宮走一趟!”長公主揚手,身后的府兵便上前要將兩人拿下。
兩人沒料到長公主行事如此毫無章法,傅秉青帶來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將兩人擋在身后,長公主見狀,眸光轉(zhuǎn)冷,語帶寒冰道:“本宮的命令,誰敢不從!我看誰敢攔!”
長公主此言一出,擋在傅秉青的侍衛(wèi)們紛紛動搖,他們都是五皇子身邊的親兵,然而長公主的命令他們卻不得不聽,若是此番得罪了長公主,而傅秉青夫妻倆當(dāng)真有謀逆之嫌,別說他們的性命難保,便是五皇子也難逃罪責(zé)。
傅秉青和晉沅君聞言,臉色俱是難看到極點,然而長公主身份高貴,壓了二人一籌,若是違抗便是以下犯上,兩人再如何舌燦蓮花,也耐不住長公主以身份相壓。
“他們不敢,我敢。”
正當(dāng)長公主的話震懾住了一眾侍衛(wèi)之時,一道清越明亮,宛如泉水相擊般悅耳的女聲自樓上響起,聞見熟悉的聲音,長公主心中一凜,眸色陰沉地看向雅間門口。
“長盈見過長公主,多日不見,長公主依舊如此威風(fēng)凜凜,行事雷厲風(fēng)行,真乃女中豪杰,讓長盈艷羨。只是今日之事尚未有定論,長公主擅自抓人,是否有違法度?”晉長盈緩緩從樓上走下,停至雅間門口,對長公主行了個萬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