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畫面似乎定格了起來,血妖老祖足足發(fā)愣了十數(shù)息,才回過神來。
他修煉千年、叱咤北疆,兇名嚇得小兒不敢夜啼,這小子的年紀恐怕連他修煉的零頭都沒有,卻敢用破碗砸他?
想到這里,他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你小子敢用碗砸我?”
血妖老祖臉色陰沉,身上彌漫出驚天的殺氣,恐怖的力量震的地面顫抖起來,仿佛連虛空都為之顫抖。
“嗯!”
忽然間,徐洲又拿起一個碗,直接砸在血妖老祖頭上,碎裂一地。
“嘶!”
看到這一幕,無數(shù)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再一次驚恐起來。
這個少年竟然這么大膽?敢接二連三的砸兇名鼎鼎的血妖老祖?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眾人目瞪口呆,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
這血妖老祖本就桀驁兇戾,如今又被人挑釁,恐怕整個人都處于暴怒之中,誰敢去惹?
果然,血妖老祖又足足驚愣了數(shù)息,才回過神來,怒喝道:“你這混蛋,竟然敢砸本老祖!”
砰~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盤子砸去,砸的血妖老祖倒退了好幾步。
“找死!”
剎那間,血妖老祖怒氣沖天,恐怖的修為怒然爆發(fā),方圓數(shù)十里內的建筑統(tǒng)統(tǒng)倒塌,聲勢浩大。
濃厚的血云籠罩在天空,那股濃郁的血腥味令人惡寒。
“老祖我修煉至今,從未有人敢如此侮辱,你小子是第一個,很好!你成功的惹怒了我!”
血妖老祖面色陰沉,一步一步走向徐洲,寒聲冷笑道:“這女子是你姘頭吧?很好,我就讓你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我當面玩弄!”
“找死,小小螻蟻也敢口出狂言!”
聽到這句話,一直面無表情的徐洲徹底憤怒了起來,眼中充滿驚天的戾氣。
師父對于他來說,便是逆鱗,誰都不能觸碰!
觸碰,則死!
轟……
一股無形的兇焰從他身上爆發(fā),浩瀚磅礴,雙眼中更好像蘊含著一個個被毀滅的世界。
尸山、血海、亡魂、殘破天地……
一幅幅大恐怖的場景從他雙眼中呈現(xiàn),他好似站立混沌中的惡鬼神,兇戾殘暴攪動億萬星辰,令人不敢直視。
“噗……”
血妖老祖道心顫抖,如遭重擊,口中鮮血狂吐不止。
或許對于別人來說,只是一個少年在發(fā)怒,可他為上古妖王后裔,覺醒血脈后自然與眾不同,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他眼里,這少年便是一尊惡鬼神,一尊站立在無數(shù)個毀滅世界上貪婪怪笑的大魔神!
這、這怎么可能!
咻……
瞬息間,天際中正好飛來一道流光,刺穿了血妖老祖的身軀。
轟隆……
一剎那,長劍刺飛血妖老祖,恐怖的力量突然爆發(fā),一路而去轟碎地面,露出道道深淵。
整座鎮(zhèn)煞城,被這一劍斬開了半邊!
城中哭喊聲一片,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這股恐怖的力量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一劍而遭殃。
看到有強者到來,徐洲微微收斂氣勢,拉起柳如月便躲在一旁。
對于別人來說,只是瞬息間發(fā)生的事情,實際上,他卻是動用了那一縷神源的力量,震懾住了兇妖。
縱然他本體崩潰泯滅,只有億萬分之一的神源與少年融合,可他曾站立諸天萬界之巔,不死不滅的存在!
就算是一點本源,也震懾的兇妖不敢言語、重創(chuàng)受傷!
望著天際之上陰云密布,天地間狂風大作、旱雷不止,徐洲便知道自己受到了世界的排斥。
“可惜了,我若有巔峰時萬分之一的力量,恐怕連天道都要被我吞噬!”
徐洲收斂氣勢,低調的跟柳如月躲在角落中。
等他修為提升起來了,就廢了身上那古神的分魂,凝聚出曾經(jīng)叱咤諸天萬界的混沌惡神,這才是他真正的靈神,讓萬界大能、禁地古老存在和各方神魔恐懼的存在!
而此時,他還不算得上是他,曾經(jīng)無數(shù)秘法不能施展,就連鎮(zhèn)世秘法神荒術他都未能發(fā)揮萬分之一的功力!
“靈衍老道?我記住你了,桀桀……等著本老祖來報復吧!”
天地間響起血妖老祖那怨毒的聲音,回蕩許久才平息,無數(shù)人感到毛骨悚然、心驚膽顫,紛紛蹲在地面不敢動彈。
聽到這陣聲音,徐洲絲毫不意外。
修煉上千年、到達半步神勇境的妖怪,已然凝聚出一絲元神,肉身更是堅不可摧、生機勃勃,斷肢重生不在話下,那一劍看似恐怖,可并未爆發(fā)真正力量,其靈氣也太分散了。
說起來,還是這群人太弱了!
徐洲不屑的看了一眼上空,便不再理會。
不會兒,一道身影從天上跳來,大手一揮,便有流光遁入他手中。
“唉,還是讓那惡妖給逃了!”
靈衍道人極為可惜的嘆了一口氣,他追了血妖老祖數(shù)十萬里疆域,可這妖孽狡猾無比,手段詭異,躲開了他數(shù)次殺招,方才不知為何站在原地發(fā)愣,才被他一劍刺穿身軀,卻沒想到還是逃了。
可惜??!
靈衍道人看了一眼下方,詫異的跟楊老打一聲招呼后,并未理會周圍的慘叫,而是冷漠的問道:“誰是這里的管事!”
這一聲,好像驚雷炸響,震的無數(shù)人耳朵嗡嗡作響。
張家主惶恐萬分的上去說道:“稟告前輩,小的是鎮(zhèn)煞城的城主!”
“嗯,妖魔欲要屠城,被我一劍擊傷,如今我要繼續(xù)去追殺妖魔,你將此事妥善處理?!?p> 說完,他也不看城中慘劇,仿佛這一切都不是他弄出來一般,踏在長劍之上,化作一道流光便消失了。
徐洲對這一幕絲毫不意外,大道爭鋒,最終修士都會變得冷漠無情,視蒼生如螻蟻。
誰會在意自己踩死了幾只螞蟻?更強的大能作戰(zhàn),混沌涌動世界崩潰,不知多少生靈遭殃,這一幕也算得上是常態(tài)了。
尤其是大黑暗來臨之際,萬界泯滅……
想到這里,他也有些沉默,拉起一臉呆滯的柳如月便往外走。
許多人都還在恍惚當中,甚至因為那一劍所爆發(fā)出來的余威還在肆虐,哭喊聲、求救聲夾雜在一起,顯得嘈雜不已。
“小兄弟要走?我送送你!”
楊老面色一驚,連忙跟了過去,一群權貴同樣又驚又怕的跟上去,在他們眼里,也只有楊老身邊最安全了。
走到安置馬車的地方時,徐洲面色一沉,緊接著不悅道:“誰毀了我的馬車?”
此話一出,眾人微微發(fā)顫了起來。
不論是北疆第一丹師楊老對少年的態(tài)度、還是這少年狂的連血妖老祖都敢當面侮辱,隨意一件事情都讓他們后背發(fā)涼,誰還會認為這小子是普通人?
這少年怕是哪個大族出來的傳人,游歷世俗吧?
不,這恐怕是個大佬啊!
猛地,何萬刀冷汗狂流,不停的吞咽口水,看向少年時,臉上便增加了一絲慘白。
他是傲氣不假,可他沒有狂到敢用東西砸一個修煉上千年的兇惡老妖,這小子卻接二連三的打血妖老祖的臉,而他先前又毀了對方的馬車,他如何不懼!
他不怕瘋子,可他怕不要命的??!
好在張家主連忙解決了這件事情,徐洲也沒有理會,駕著馬車走遠了,不會兒身影也消失在眾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