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最近家里總是少錢，是不是你去找朋友喝酒了？就算是這樣你也要和我說一下啊，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了？”張媽插著腰一巴掌拍在梳妝柜上。
“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戒酒了，再說了，我要用錢和你說就好，不一定非要拿，對不對？”張教授伸手推了下眼鏡一回來就被喊來興師問罪，看來問題挺嚴重。
“除了錢其他的東西也沒少，不是你就是薇薇，總不能是我吧？”
“怎么可能----薇薇那孩子那么聽話。”張教授坐在凳子上，看著生氣的妻子，看來丟錢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安皇悄悴皇俏?，也不是薇薇。這錢還能忽然沒了嗎，哎?！?p> 張薇薇站在門外，父母的話一點不差的進到了耳朵里，怎么辦，快暴露了，已經(jīng)不能從家里拿錢給她們了。如果沒有錢給她們，真的會被打死吧？媽又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這種生活什么時候能到頭？離畢業(yè)還有很久，要怎么熬過去？
“喂？顧城，能借我點錢嗎？”女生邊擦眼淚邊哽咽的說，現(xiàn)在她只能抓住顧城這個救命稻草。
“怎么了？慢慢說。”聽到聲音不對的他慌了?！拔?--我真的沒錢了?！?p> “到底怎么了?！?p> “我------能借我點錢嗎？”她不敢說出，一想到她們說要是敢告訴別人一定會讓自己生不如死不經(jīng)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是可以，但是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顧城是他的男朋友，雖然高校里嚴禁談戀愛，但是還是有不少學(xué)生冒著被開除的危險，其中也有不少像張薇薇這樣的女孩子。
“我---我不能說，我不敢?！鳖櫝呛芟矚g張薇薇，溫柔可愛的模樣像是干凈的水一樣，那種氣質(zhì)是別的人沒有的。
“你先別慌?！币庾R到出事的顧城立馬想到總是找張薇薇的徐蘇和徐萍，一定是那兩個人。下課后，因為是同班所以觀察起來很容易，在徐蘇和徐萍帶著張薇薇離開教室時偷偷跟上，但是她們卻進了女廁，完全不能進去。
一直等到徐蘇和徐萍出來都沒有等到張薇薇出來。他不相信她是拉肚子或是別的原因，一直等到中午下課，人潮過去，教學(xué)樓里一個人，他坐在樓梯口一直等待，看到許薇薇緊緊的抱住胳臂沖出廁所，凌亂的頭發(fā)和衣服狼狽不堪，可是現(xiàn)在，他想上去，可是又不敢上前去抱住她安慰她，如果被看到她會崩潰的，會更自卑，會在自己面前抬不起頭。
顧城攥緊拳頭，徐蘇徐萍，你們等著。
顧城缺席，張薇薇焦急的等待著，昨晚開始就沒有接自己的電話，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他還是沒有來，但是聽到的卻是打群架拘留所以被休學(xué)的消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人是你叫的？”徐蘇被打花的臉上帶著口罩，所有的人幾乎都問了，只有這個懦弱的女生，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了
她終于要開始站起來了？“什么人----”張薇薇觀察著只有四個衛(wèi)生間大的房間，什么裝修都沒有，只有灰色的水泥墻。
“還裝傻！”徐萍拍拍胸口，給她一下，暫時的麻木后是火辣辣的疼痛，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
“這里沒誰看的見你哭，就算你裝柔弱也沒人同情你?！毙焯K不屑一笑，臉上滿是嫌棄，清秀的臉看起來是扭曲。
“為什么---為什么那么多人你們只針對我，為什么只有我？”長久以來的不平衡和壓抑被著一巴掌打醒，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一味地忍讓只是在給本就燒起來火添柴，越是退讓就會越來越嚴重，如果有早知道。
“因為你真的很讓我討厭?！毙燹毙χf“你不知道我哥很中意你吧？”
“我----我不知道。”門外走進來的男生一把把張薇薇按倒。徐蘇給徐萍使了個眼色，識相的離開。
“蘇蘇，她昏過去了！”男生沖出房間，頭上的汗珠也許是緊張吧。徐蘇推開房間門，張薇薇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白色的裙子被血色渲染，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沒有呼吸?！安皇俏腋傻?，我只是-----”
“這種時候說這么多干嘛，快走！”慌亂下，徐蘇逼迫自己思考清楚，這里子只是個廢棄的毛坯房，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是誰把她帶到這里來的。
夢醒了，卻還是和從前一樣真實
醫(yī)院里，病床上躺著的女孩緊閉雙眼，栗色長發(fā)的婦女坐在床邊看著奄奄一息的她，再看了眼旁邊自稱是自己女兒男友的顧城，又忍不住哭出來，到底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還好昨有人探險愛好者發(fā)現(xiàn)她，否則她一定活不到明天。
“阿姨，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會守在這里就好。”如果不是沖動，也不會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仔細想想，都是自己的問題。
“可是，孩子，你一直在這里-----”張媽看著這個憔悴的少年，從出事的那天起就一直在醫(yī)院陪她，半個月了，他對女兒的真情是看在眼里，自己和老公也不是那么無情守舊的人。
“我沒事，我還可以------”
江亞凡搖醒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林優(yōu)，現(xiàn)在是第四節(jié)課下課，她已經(jīng)睡了很久，昨晚是去干嘛了？
“醒了？整理下去張薇薇家一趟收集下資料?！笨粗~前的碎發(fā)，替她撥開。
“張薇薇？”是那個夢里的文靜女孩子。
“對?！苯瓉喎策f上地址，“她家住在這里，你可以去詢問狀況?！?p> 林優(yōu)站在院墻外猶豫到底要不要按門鈴時內(nèi)院的大門打開，栗色的盤發(fā)精致的妝容，只是依舊還是那樣的憔悴，是張薇薇的媽媽。
之前見到過她，在接城市高中的事務(wù)之前，她幾乎每天都會來事務(wù)所請求江亞凡幫幫她女兒。
“小優(yōu)？”女人一眼認出林優(yōu)?！鞍⒁毯谩！绷謨?yōu)舔舔嘴唇，“我今天來是想向您打聽點事情?！?p> “什么事情?。俊睆垕屢荒槻唤?。林優(yōu)認真的看著她，“是有關(guān)你女兒的?！?p> “進來說吧?！睆垕屴D(zhuǎn)過頭走向室內(nèi)，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越來越單薄的身體像是紙片隨時都會被風(fēng)吹倒。
“你想問什么？”張媽端上一杯紅茶，緩緩坐下?！拔蚁雴栂拢呐畠含F(xiàn)在在哪?！绷謨?yōu)打開錄音筆，要問的問題總是就這樣幾個。
“她現(xiàn)在-----”張媽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不在家“在醫(yī)院?！?p> “她生病了嗎？”
“不，她在睡覺，今天只是沒有回來。”林優(yōu)停頓一下，“這樣啊----那我想問一下她現(xiàn)在在哪讀書？”她的精神好像已經(jīng)出點問題。
“現(xiàn)在還在休學(xué)，以前在城市高中讀書，只是----”
“怎么了嗎？”
“沒，發(fā)生了點意外，一年前出了些事故，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住院?！?p> “那之前你不是說她-----”林優(yōu)感覺事情不太對，如果她在住院那是誰在家里？
“她有時候會在家里，有時候會在睡覺?！睆垕尩穆曇暨煅势饋?，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什么都不圖我我只是希望她平平安安---”林優(yōu)按下錄影筆結(jié)束錄音，今天果然還是到這里吧。再往后也問不出什么了。
“如果那時候我不鬼迷心竅，要是我們多關(guān)心她，一定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绷謨?yōu)震驚的看著張媽，看來其中還有別的事情。也許，到這種時候應(yīng)該問顧城，如果夢是真的，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夢一定是真實發(fā)生的，雖然不知道和調(diào)查的事有多大的關(guān)系，但是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三十一章
“今天找我來不是請我喝茶的吧?”顧城喝了一口茶，輕輕的放下。
“是啊，其實有一點事情?！绷謨?yōu)摩挲著手上的錄音筆，今天是用不到這個了。
“正好，我也有點事情找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我說?！鳖櫝强粗謨?yōu)喝了一口茶，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如果能做到我會給你錢?！?p> “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情?！绷謨?yōu)沒有想到他會主動發(fā)起話題。
“我有一個女朋友，但是她被人傷害，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當(dāng)時害她的人被判處意外傷害，也僅僅只是賠款十萬?！彼o拳頭，臉上身上被打的傷口只是覺得更疼。
“這個----”林優(yōu)猶豫了，事情向著不太對的方向發(fā)展。
“我覺得，這樣的結(jié)果實在是不公平，那個男人只是被關(guān)了五個月就被放出來，不公平！”顧城的雙手攥的越發(fā)的緊，“如果你愿意幫我，那我就給你五萬，說道做到，如果你不要錢我可以盡我所能的去滿足你的任何要求?！?p> “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情。”
“那個害她的人是徐蘇和她的哥哥還有徐萍。我想-----”
“你想殺掉她們？”林優(yōu)第一個想到的第一個是讓他們死。“不，我要他們生不如死?！鳖櫝堑哪槾藭r看上去恐怖異常。
“答應(yīng)他。”林優(yōu)耳朵里傳來的聲音告訴她該怎么做。
“我答應(yīng)你。”林優(yōu)嘆了口氣，老板的話不得不聽啊。
“真的？”顧城抬頭看著林優(yōu)，眼中透著驚愕，沒想到會這么干脆的答應(yīng)?！皩Α！?p> “過來吧?！鳖櫝菍χ砗蟮娜苏f?？幢秤笆且粋€剪著短頭發(fā)的清瘦女孩子。劉雪端著茶，從后面的桌子走來。輕輕的坐下。厚重的劉海和齊耳短發(fā)，普通的長相，是之前見過的人吧。
“她是劉雪，我和一起的?！绷謨?yōu)震驚的打量著劉雪，是那個看到靈的女孩，也就是說她對自己的身份很清楚。
“你好?！眲⒀χ謨?yōu)笑笑，好像是從沒有見過她的模樣。
難道是沒有記住嗎？林優(yōu)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你好?！痹缰谰驮搯枂柦瓉喎参逶碌奈惺鞘裁戳?。迷茫的做事真的感覺不明不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她們校園暴力的視頻，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她們還有什么違法行為，但是因為她們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人?！鳖櫝菑目诖锬贸鲆恍┱掌?。
看到他手上的照片，看來是抱著必須說服自己的理念有備而來。音樂吧里，一排女孩站在舞臺上穿著兔女郎的衣服戴著兔耳朵，套著漁網(wǎng)襪踩著高跟鞋跳著誘惑的舞蹈，人頭攢動的酒吧在藍色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活力有彌漫著不一樣的氣息。
“這個是徐蘇?！鳖櫝侵钢虚g的那個女孩。
“只是一個背影？”林優(yōu)看著那個背影，一點也看不出來?！安恢皇沁@個?！?p> “還有什么？”
“最有利的證據(jù)，出庭的證據(jù)?！鳖櫝菍τ诨锇槭呛苄湃蔚?。看來這一次，真的要有一場大局了吧?；氐浇瓉喎材抢铮郎戏胖戎岸嘣S多的資料，江亞凡不在，隨手翻開一本資料，上面全是法律的知識，還有大量的學(xué)生資料，看來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啊，從一開始自己就是一個沒有目的的局外人。林優(yōu)放下資料，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總覺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感覺格外的疲憊。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林優(yōu)也懶得動彈，江亞凡一身西裝，手上拿著文件袋，清冷的模樣冷靜理智，有一瞬間，林優(yōu)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簡直是一個鴻溝。
“怎么了？”清脆好聽的聲音讓林優(yōu)一個機靈。
“沒事?！绷謨?yōu)尷尬的笑笑。
“等結(jié)束，我們談?wù)?。”江亞凡看著林?yōu)，真的不知道怎么樣她才會喜歡自己。
“啊，好的?！绷謨?yōu)有點慌張，一開始拖延的說辭也許是早就被看破了吧。
“就這樣沒關(guān)系嗎？”林優(yōu)看著他，有時候真的不明白江亞凡的腦子里在想什么，不知道委托，不知道目的和目標(biāo)，就這樣盲目。
“你現(xiàn)在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委托任務(wù)之內(nèi)?！苯瓉喎膊幌Ｍ骐U，所以盡量把她安排在做一些簡單或者安全的事情。
“如果需要用設(shè)備，那就去車里找。”在林優(yōu)準備離開的時候江亞凡冷不丁的補充一句。
江亞凡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離開，松開領(lǐng)帶脫下西裝外套，拿起桌上的資料，每次用來撤離和存放設(shè)備的臨時住址都是由顏可提供，根據(jù)要求選擇最有利的地點，這一次，還真是選了一個好地方。
“事情怎么樣了?！惫庞岫藖硪槐Х?。
“拒絕出庭。”江亞凡皺著眉，必要的時候只能使用不一樣的手段了?！白鳛橛袡?quán)勢的人，名譽尤為重要?！睆囊婚_始就知道這個有利的人證不會那么輕易的答應(yīng)出庭。張薇薇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坐在陽臺上看著對面那個上次好奇而偷看的人家。
最近那戶人家好像時?；貋?，帶著的還是徐蘇，等車子開進院子，一輛黑色的轎車總會慢慢的駛過。
“這次找大家出來是希望你們幫我完成一些事情。”顧城坐在包廂里，看著林優(yōu)和劉雪?！拔野l(fā)現(xiàn)徐蘇和徐萍在KTV做買賣。”
“買賣？”劉雪看著顧城，涉世未深的劉雪完全不明白這樣的意思。
“涉黃?！鳖櫝呛敛涣羟榈恼f出兩人的丑事。
“這個------”劉雪的臉上浮現(xiàn)出厭惡的神情?！拔以谙耄母改冈谀睦?？”林優(yōu)想起上次看到的，如果是孩子惹得事情那么父母至少應(yīng)該幫一下，而且三室一廳應(yīng)該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能買得起的，裝修雖然沒有看得清，但是看起來還是可以的。
“死了?！眲⒀┪⑽⑿π??！叭ツ甓觳豢皦毫μ詺?，留下一封遺書，她的媽媽在五年前和人殉情，割腕自殺?！?p> 說到底她是一個可憐人，可是她傷害過的人有誰又是有罪的呢?“除了你，我倆都是跟她有仇的人，希望你看在錢的面子上不要背叛我們?！鳖櫝强粗謨?yōu)，也許是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眼中還帶著期望?！拔夷軄硪簿蜎]打算退出?！惫?，還是會對自己有懷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