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候,桃花在家里守候著她哥哥,一等到王鴻奕回來,她就在后頭跟著,喊道:
“哥哥,哥哥,你最近都要去那邊忙活嗎,阿寶想做一些蜜蜂箱,養(yǎng)蜂蜜。”
桃花插著小手,看著她哥看過來的眼神,趕緊遞上水杯,討喜的笑著。
“著急嗎?”
“嗯,算著急吧?!碧一ɑ叵胫毮菍τ谙渥訜o奈的樣子,忍著笑回著話。
“那行,明天我跟主家說一下,早點下工,就申時初吧?!?p> “好,謝謝哥哥?!?p> 第二天一早,桃花就預備著要去找阿寶,然后被青檸看到了,于是央求著一起去。
“那好吧?!?p> 兩個女孩迎著初升的太陽,感受著溫暖的照樣,來到了趙家,敲響了大門。
“唉,是桃花姑娘呀?!?p> 陳叔打開門,看著是熟悉的村子女娃,問清了緣故后,就把她們請了進去。
“阿寶,起床了,起床了。”
綠姑看著來客,趕緊敲著阿寶的閨房,阿寶無可奈何,撐著一個眼皮子,起床換裝。
“我太難了?!?p> 其實阿寶早早雞鳴之時,已經(jīng)起來跟著陳叔一起練過武了,然后又實在犯春困,所以又鉆回了床上。
“桃花,青檸,早。”
阿寶打著招呼,然后問了句有沒有用餐,招手讓綠姑準備兩個早點。
“阿寶你不吃嗎?”
青檸看著桃花已經(jīng)自在的喝著,生澀的問了句。
“哈哈,青檸不用管著阿寶,她早上鐵定起來練武了,吃過了。”
“練武?”青檸帶著疑惑,又聞著早飯香香的味道,嘗了起來,“嗯,好好吃呀,這比府城里的早點好吃多了。
平日里爹爹阿娘太忙,偶爾去買的早點都要么冷了,要么不太好?!?p> “喜歡多吃點?!卑殦沃∧X袋,緩了好久才精神,“起得這么早,桃花有安排嗎?”
“阿,我們,等下還要去哪嗎,帶上我,帶上我?!鼻鄼幣d趣高昂的。
“嗯,不如我們去山里吧,開春山上很多花草,小動物也多?!碧一ㄌ嶂庖?。
阿寶看了一眼青檸,問道:“去山上,要一起嗎?”
青檸點點頭。
鳳尾山上,開春以來,野草生長,山路也難走了很多,幾個背著小背簍的女孩子,認真的探尋著山路。
前面是一小片竹林,春日里竹筍更是野蠻生長著,土地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不少筍尖。
阿寶看著這片竹林,停下了腳步,桃花和青檸也不例外。
她們作為農(nóng)村土生土長的,對于竹筍的風味更是熟悉。
“今天我們就挖筍吧。”
“這片林子,真的是好多筍呀,這些小個的,在府城里賣得可貴了?!?p> 青檸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蹲了下來,這些竹筍可以做成筍干,還能帶到城里去。
她們挑著挖竹筍,有些婦女上山看到了,也挖了幾個竹筍。
竹筍后面,是一些春雨過后萌發(fā)的蘑菇,都撿拾了一些。
咕咕咕……
突然的,深山里傳來了一些野雞拼命的叫聲,隨之而來的好像是猛獸的聲音。
“什么聲音?”
幾個人女孩驚悚著,互相看了一眼,趕緊背起背簍,快步下山去。
“快走,快走?!?p> 她們在前面走著,突然后面飛快走下來了幾個大人,他們催促著叫道,“山里有老虎,快跑?!?p> “什么,老虎?”
阿寶已經(jīng)顧不得了,趕緊把背簍放下,一把拉過兩人,幫忙放下背簍,飛快跟著前面離開的大人。
“有老虎呀,有老虎呀。”
臨近山腳,山上下來的人都一邊跑著,一邊對著山腳勞作的莊稼人家呼喊著。
有人反應快,有人反應慢,總得都一窩蜂拋下手上的工具,朝著村口方向跑去。
村里的動靜過于大了,驚動了好多人,但是好久之后,卻沒有見著老虎下山,有些人就抖擻著出門探望著。
因為村里大部分的青壯年都在新來的那戶人那工作,所以有幾個人跑去通知了。
深山密林里,處處都可以算是路,所以,也不知道老虎會不會另辟蹊徑。
桃花阿寶等人都集中在趙家里,阿寶看著那高高的圍墻,有幾分擔心也有幾分放心。
“唉,完了,我們后山都是山雞,要是老虎上去,那完了?!?p> 阿寶仰望著后頭山上,擔憂的目光露出著,陳叔自告奮勇的要去看守,被阿寶攔下來了。
“哥哥爹爹他們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
趙父和阿坤兩人從外邊走了進來,看著趙父的神色,看來趕路跑著,擱著了腿。
在屋子里等著,實在是緊張又好奇,阿寶看著屋頂上站著的陳叔,十分羨慕他的視野,于是招著手喊道:
“陳叔,陳叔,我也想看看?!?p> 陳叔得到了趙父的應允,于是猛的跳下來,單手環(huán)抱著阿寶,借著圍墻的力,輕飛上了屋頂。
翡翠哥倆也詢了下主家的意見,上了屋頂。不過,他們沒有陳叔的輕功,攀爬過程中差點跌落了。
“哈哈?!卑毷潞蟪靶χ鼈?,遠遠的望著中村下,已經(jīng)聚集了一堆青壯年們,他們的手上都拿著刀叉鋤頭等武器。
“陳叔,有些的衣服好統(tǒng)一哦,居然是清一色的黑色也?!?p> “那些是施家的護衛(wèi)?!标愂搴唵位亓艘痪洹?p> “施家?就我們后山后面那建著的人家嘛?他們怎么會定居在我們村子!”
一般情況,要么是老家,要么是大城市,開著山里山上的角落干嘛!
“晉朝當今圣上年老體弱,我還是于家護衛(wèi)時候,就聽說圣上沒幾年了,然后他皇子皇孫也多,都不是嫡子,自然會起紛爭?!?p> 所以躲避朝亂?
邊戰(zhàn)…
“那,那,”阿寶想起了寺廟里看到的那個墓地,“邊戰(zhàn)長公主是誰哦!怎么,她!”
“你從哪里聽來的?!标愂孱D時嚴肅了起來,聲音小小的,“邊戰(zhàn)長公主是我朝唯一的嫡親公主,年滿十五歲就投身邊境,靠自己的能力成為邊境的大將軍?!?p> 陳叔臉上都是滿滿的敬意。
“邊境四年,長公主也沒有遺落學習,文采斐然,能力超絕,于晉慧帝四十年,被認命為太子女?!?p> 陳叔看著阿寶迷惘的樣子,又繼續(xù)解釋道:“太子女,就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
“那他,皇帝沒有兒子嗎?”
“有,但是對比她,都太弱了。只是,這個太子女當了五年,就發(fā)現(xiàn)她淫亂宮中,結黨營私,私造武器,欲圖謀反。”
所以,她…
“于晉慧帝四十五年,自殺于太子女府。”
“不是吧……”阿寶捂著自己的小嘴巴,那宋晏生,豈不是相當于皇孫的存在。
皇孫,也不對,就是皇帝的外孫。
越想越覺得,社會水深火熱的,不是她能湊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