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黃昏來得很快,太陽消失留下一片橙色的晚霞,郁秋疏坐在窗邊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以往的時候她都在這個時間看夕陽,今日高高的宮墻擋住了半片天空,原本的富麗堂皇此刻看起來也多的是束縛刻板,如果母親當(dāng)日真的被囚禁宮中,又會比現(xiàn)在難過多少。
“姑娘,該休息了。”溶月輕輕關(guān)上窗戶,把手上的披風(fēng)給郁秋疏披上。
“人還沒來?!庇羟锸枳叩阶肋呑抡f道,容妃看到那個印記,今夜一定會來,即便她知道自己女兒已死,她也想知道郁秋疏為何會有一模一樣的胎記。
“姑娘,有人敲門。”溶月說道。
“開門,把外面的燈都熄了?!庇羟锸枵f道,她不喜歡把屋子點(diǎn)亮,顯得太空曠。
“是。”溶月點(diǎn)燃桌子上的油燈,熄滅其他的燈,走過去開門。
溶月沒說話,領(lǐng)著人進(jìn)來,來人穿著寬大的斗篷,遮住了臉,一言不發(fā),坐在了郁秋疏對面。
“容妃娘娘,這里沒人?!庇羟锸璧沽吮璺旁谀侨藢γ妗?p> 那人摘下帽子,果然是容妃,只是眼前的她未施脂粉,看上去很是憔悴,感覺老了十歲不止,與白天那個容光煥發(fā)的樣子判若兩人。
“姑娘怎知是我?”容妃問道。
“因?yàn)槟憧吹搅四莻€胎記,和你死去的女兒身上的一模一樣,連位置都沒變?!庇羟锸柚苯亓水?dāng)?shù)卣f道。
“你怎么知道?”容妃驚訝地問道,當(dāng)年之事皇上派人封了口,所有知情人都被處理,她的年齡那時還是個孩子,怎么可能知道。
“我還知道,當(dāng)年無殤老人并不在那,是有人故意引你前去,想殺你們。”郁秋疏說道。
“這怎么可能,你又是怎么知道無殤老人的行蹤?”容妃一臉不相信地說道,她當(dāng)年為了女兒的病焦急萬分,聽到消息就去求了皇上,從未想過消息真假。
“我身邊有無殤老人的關(guān)門弟子,她當(dāng)年隨無殤老人游歷江湖,并未收到宮里的任何消息。”郁秋疏說道。
“怎么會這樣?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容妃心如死灰地說道,她這一生只有那一個女兒,女兒死后,她日夜煎熬生不如死。
“我?guī)湍悴槌鍪钦l害的你女兒,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庇羟锸枵f道。
“什么條件?”容妃問道,只有能查到誰害了她的女兒,她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yīng)。
“讓我進(jìn)宮,但是不許過問我所做之事。”郁秋疏說道,她想查出母親當(dāng)年是否被帶入宮,一定要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在宮中久留。
“你想當(dāng)皇妃?”容妃詫異地說道,怎么看郁秋疏也不是貪圖富貴之人,怎么會想進(jìn)宮。
“我要以你失蹤多年的女兒身份入宮,重回你的身邊?!庇羟锸杵届o地說道。
“你想何時入宮?”容妃問道,想把郁秋疏當(dāng)做女兒認(rèn)回并不難。
“這個不急,你給家里傳個信,等我準(zhǔn)備好時,會通知他們,救回受傷昏迷的我?!庇羟锸璐笾抡f了她的計劃,只是現(xiàn)在為時過早,她還沒準(zhǔn)備完。
“好?!比蒎f道。
“月兒,把藥拿來?!庇羟锸枵f道,既已和容妃談妥,她身上下的藥也可以解了。
“這是調(diào)節(jié)身體的藥,娘娘想報仇,養(yǎng)好身體才對,若是每日愁苦,又如何找到仇人為孩子報仇。”郁秋疏安慰道,如果她的母親活著,也該是容妃這樣。
“謝謝。”容妃笑道,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在了,她真的會以為眼前這個眉眼和自己相似的人,是她的孩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