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庇羟锸枵谠\脈,見溶月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心里了然。
“是不是他又來了?”郁秋疏說的雖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自從那日郁秋疏把天塵給了韓子夜,她就知道韓子夜肯定會再來的,只是這才過了四天未免太快了。
“是?!比茉禄卮鸬?,她實在不想姑娘和他扯上關系,只是眼前這情景卻也是躲不開了。
“請他進來?!庇羟锸杪湎伦詈笠还P,示意溶月帶病人出去。
“是?!比茉路鲋顺鋈ィ阉幏浇唤o泠鳶。
溶月引著韓子夜進來時,郁秋疏右手支在桌子上,雙目輕合,散落的頭發(fā)有幾縷垂在了身前,黑色的裙擺隨風輕動。
“姑娘?!比茉螺p聲說道,見她未醒,剛想說話,就被韓子夜制止,示意她先出去。溶月回了藥柜前,卻一直盯著診室的動靜,若不是泠鳶提醒,手下的藥險些配錯了,診室一直寂靜無聲,她懸著的心才稍稍安定。
韓子夜看著熟睡的郁秋疏,目光落在了半開的窗戶上,起身把窗戶關上,剛一轉身,發(fā)現(xiàn)郁秋疏定定地看著他,一瞬間他有了干壞事被人抓到的窘迫,即便是臉上戴著面具,也像是暴露在她清冽的目光中。
“王爺真是貼心,”郁秋疏語氣如常,不知為何韓子夜卻聽出了一絲不悅,“不知是否也是如此討佳人歡心的?!?p> “未曾?!表n子夜語氣有些急切,生怕她不信似的,又加了一句,“你是第一個。”
“真是榮幸?!庇羟锸枵f道,韓子夜暗暗松了口氣,不知何時他已如此在意她的一言一行。
“把手伸出來?!庇羟锸枵碇滦渖系鸟薨?,頭也不抬地說道。
韓子夜伸出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臉上的面紗,“你什么時候能把這面紗摘掉?”
“我覺得戴著挺好的。”郁秋疏專注地把脈,答非所問,“你不是見過我嗎?”韓子夜被她問住了,他的確見過她的真容,可是每次見她蒙著面紗總是想把那礙眼的面紗摘掉,讓他看個夠,又覺得若是別人也看見,心里煩悶,左右矛盾。
“恢復得不錯,再過三日王爺每月的心痛之癥便可痊愈?!庇羟锸枋栈厥?,眼神停留在韓子夜的面具上,“王爺?shù)拿婢呤志?,不知是何人所造??p> 韓子夜楞了一下,“是洛焱所造,你可有需要?”
“沒有?!庇羟锸枳笫智昧藥紫伦雷诱酒鹕?,把窗戶開了一小半,韓子夜看著她的動作,順手拿起桌子上的醫(yī)書翻看起來。
郁秋疏坐下來,目光落在韓子夜的面具上,打量的目光讓韓子夜好奇,“你是很喜歡這個面具嗎?”韓子夜疑惑道。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韓子夜的眼睛,突然伸出手摸上了面具,屋外的朔宇大驚失色,從未有人如此大膽,尋常人碰到了王爺?shù)囊陆嵌蓟畈幌氯?,只是眼前似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
韓子夜見她觸碰面具,下意識想撤身,殺氣涌現(xiàn),她感覺到他濃重的殺氣,并沒有動,而是直視他的眼睛。他看到郁秋疏發(fā)亮的眼睛,眼中的殺氣逐漸消散,任由她觸碰。門外的朔宇啞口無言。
溶月和泠鳶也看到了,二人對視一眼,各自握住了袖中的劍,若是韓子夜動手,她們便是拼命也會保全郁秋疏,看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韓子夜任由郁秋疏胡鬧,這才松了口氣。
郁秋疏指尖微涼,與那面具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手下是如寒冰般的觸感??粗n子夜和記憶中男孩極其相似的眼睛,郁秋疏心里略動了一下,眼神中也流漏出一絲不明的情緒,韓子夜見她眼神變化,心下也跟著緊張起來。
“月兒,”郁秋疏放下手,沖著屋外喚道。
“姑娘,怎么了?”溶月快步走了進來,一臉擔憂。
“去把浣毒丸拿來,記得用檀香木盒裝?!庇羟锸鑷诟赖?。
“是?!?p> “我又中毒了嗎?”韓子夜并不意外,想要他死的人太多。
“是,下在了面具上,不過不嚴重,三日后我會去王爺府上為你診脈,幫你找出那人,不知王爺是否方便?”郁秋疏說道。
“自然有空,隨時恭候?!表n子夜接過溶月手中的木盒。
“姑娘,你想好了嗎?”溶月有些擔憂。
“嗯,”郁秋疏整理著桌上散亂的病歷,“放心我有分寸。”
“是。”
“離卿都準備好了嗎??!?p> “準備好了?!?